段云荣不过半晌,便召集来了十几人,瞧着架势也个个都是猛将,再一细瞧更是不容得小觑的人物,想来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瞧着你屋里那位大人就不是要去搬货的架势,怎么样?这些人可以吧?”
岑福只得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知是用怎样的心情去回答她。
那只没有握着剑的手攥了攥,最后无力的垂在了身侧,利用女子当真不是君子所为。
“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本女侠帮人也是需要收取报酬的。”
段云荣看出了岑福的尴尬只得凑到他身旁胳膊戳了戳他的腰部贼兮兮的说着。
有了这句话,岑福的心里也好受了许多,不再扭捏将人带走了。
夜幕将至。
十几人皆背手而立于墙内,只等待岑福的一声令下。
陆绎有官职在身,不便出面行动,只得坐在屋内,瓷盏落地声响起,岑福大喝一声,众人一个纵身都消失在了夜色中。
只留下几盏院内的烛火忽明忽暗。
陆绎独自坐在屋内的太师椅中面色并不是很好看,今夏的安危究竟如何他比谁都焦急。
擅闯王府按律应当压入大理寺候审,事情可大可小,若是安全救回便是好事,若是再碰到些什么……
恐怕别说今夏如何,去的那些人也难再回来。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陆绎推开了窗户,看着悬挂在高空的弯月,总觉得心中揣揣不安,似乎会发生些什么。
“嗖——”一声在无人的空中传来,紧接着一把金羽头的箭矢便直插入了他身后侧的木梁上。
“想要人,来这个地方。”
只留下一句分辨不清雌雄的声音于那箭矢及上面的信条“明日子时,独自一人来侩云山脚,你要的人就在那里。”
纸条被陆绎撕碎扔在了烧盆中,拿起了一旁的烛台便将纸条燃烧殆尽。
此时,岑福等人皆负伤而归,但终究没有伤及性命。
“属下无能,未能将夫人带回!”
陆绎看着站在门口脸上挂彩,手臂也在淌血的岑福,他身后的众人无一人幸免。
陆绎并没有责备他人,只是将人遣散回去后,留岑福在书房。
“没有她吗?”
“并无。”
“这伤……是?”
“在下入水牢时,不巧的很,机关偏就在石狮边上,我们出发了机关,无一幸免都受了伤。”
陆绎沉默了片刻,缓缓闭上了眼眸,负手而立,最终挥了挥手,让岑福回了房间。
“今夏……”
次日,岑福继续按照计划中潜伏在人群中等待时机,陆绎左思右想过后决定先去侩云山一探究竟,可查看地图后,无论大川小山并未有一座名为侩云山的山脉,眼看着几近黄昏的天色。
“常言说,沿着云海溪的小溪到达白术村庄,村庄的劲头有一座小丘山,名为侩云山……”
说书人的一席话似乎就是在为陆绎引路,这个布局的人是要把这些人都卷入这场案子中,目的可真是不简单。
陆绎虽心中疑点重重,可眼下是救今夏的唯一机会,朱载玔府中今夏已然不见,而眼下恐怕他本人也不知情,此人……危险!
直觉告诉陆绎这场约一旦赴了,他就无法再脱身,一想到今夏生死未卜,当年那“爱别离”可当真是一钉钉的钉在了自己的心上,从今夏手臂上汨汨而出的鲜血依旧就在眼前。
他不能让今夏再度陷入危险中。
陆绎下定了决定决定铤而走险信一次那个人。
暮色布满整座城,子时到,蛙声一片,伴着蝉鸣。
村子里安静的仿佛是一座荒村,只有零零星星的几家灯火未灭,才略添一丝生气。
“不知阁下特地引晚辈前来,有何要事?”
静默许久,只听山丘上滚落一人,待陆绎上前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几个日夜的人。
就在陆绎扶起今夏想要立刻离开时,家家户户的灯火具亮,一位老者从村口颤颤巍巍的走来,到了陆绎面前后,捋了捋那一把花白的胡子,上下扫了他几眼。
“你就是那陆廷的儿子陆绎?脑瓜子不太灵光啊。”
陆绎不想与这位老者争辩,不论如何,是他将今夏送还给自己,他微微颔首。
“晚辈正是前指挥使陆廷之子,不知……”
“啧啧啧,他这儿子不太中啊,想不到那家伙教出的儿子连自己的媳妇都护不住。”
一句一句的,丝毫不给陆绎一分面子,陆绎自知理亏,也只能闭嘴不言,任由老者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你来了这儿可是下不了这艘船的?你也应该知道哪怕你今日不来,老朽也会送人回去,既然如此,为何还要铤而走险?”
“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