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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的青春结束在十八岁

有些事情但凡会想起,那便是经久不衰的痛,就像我触碰不到的,会时时刻刻的提醒我,这,是结果。

这本书不知道何时结尾的时候,其实已经落下帷幕,我不愿书写,这客观事实面前,能避开就避开了,可时到今日,我必须沉重的书写下这个事实,在我奶奶这件事上,我永远保持着最谦卑的姿态,而这是我永远的遗憾。

你不知道这件事情为何发生的这么突然,他简单的就像我今天喝了一杯水,无色无味没有回甘,有的只是水壶烧到水开,把热水冷凉的那般滋味,说不上来的,重要,单一与复杂仿佛在这一刻都交织了出来。

我经历了一次死亡——

无关乎年龄、身份、血缘...……什么都不值得说了,什么话都无力。

正如我会想我的奶奶会像往常般病愈,回家。即使没有那般虚伪的人情往来都无所谓了,我只盼着她——桂英,回来!!!

如果你读到这篇文章,不祈求你能体会和我一样的心理变化,而是能虔诚一点的,为亡世的亲人,祷告。

死亡倒计时的一个月内——

我能感受到我奶奶强力的脉搏,她紧握我的手,我笑着对她说:“奶奶,我下周回来再看你,好不好。”我奶奶没说话,默默地记在心里。

“徽徽,要努力哦!!!”奶奶用力的握了握我的手。”

“嗯嗯,一定一定。”

我给陪夜的爸爸带了我喜欢的鸡叉骨,说着:“吃点,我放这了,我走了啊。”

“不要,你拿走,我不吃这东西。”

“诶呀,你吃吧,我放这了。”

“奶奶,再见!!!”我像奶奶挥挥手,关上医院的门。

再次回到家已经是一周以后了,我不经意问我妈妈,用不用去医院,我妈说:“你奶奶回家了。”

“嗯?好了嘛”

“嗯,你奶奶执意回的,咱家还有你大伯和二伯。”

“哦,这样子啊。”

平淡的生活一点点被拉近到家的距离,而我奶奶的寿命在一点点消减。

而我此刻,什么都不知。刚刚踏上家门,双脚落地的瞬间。

我习惯性的喊了一声:“奶奶,我回来了”放下书包朝我奶奶那屋走去,看着我奶奶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心疼的说着:“奶奶,我回来了”,轻轻拂过奶奶耷拉脸,细细的观察着,整个脸已经合不上了,张着嘴,嘴巴张大的能塞下一整个鸡蛋。

她是多么要强的人啊,老了也要干干净净的,可总也遮挡不住老年暗淡的光。

我好像瞧见她站在门口向我招手回家了,远远看着,有人在等你总是一种幸福感。

看着奶奶睡着,有种心安却又慌张的感觉。

时间他说谎了,欺骗我,我在短暂的等待中发现,这无形中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一个小时的功夫,我听到“笙儿,咱妈老了————”

“老了?老了?老了?什么意思”我大脑来不及反应。

便明白了……老,是什么意思。老老话里讲的——死亡。

呵——是这个意思——

我重新回到我奶奶屋里,我奶奶的嘴已经合上。脸上躺着一张土黄色的纸,身上的衣服也被亲戚换过。

我认出那身衣服————是我奶奶一年之前给我说的,他给自己准备的寿衣。

我麻木的停在那——知道我听到爸爸的怒吼——你奶奶平常最疼你吗?你为什么不去看看你奶奶!!!!

从没见过掉眼泪的爸爸,我只看见,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一瞬间的功夫,好像有无数把小刀在我心上戳,我对我的最亲爱的,最偏爱的人,没能好好陪在身边。

而同时就在这一瞬间,爸爸把西屋的门拆下来,跟两位伯伯,把我奶奶用老式木门放在了堂屋。

我第一次顺从的听从我爸爸的指令,跟随我妈妈去最近的村子买炮仗。

那天,天真好啊,晴空万里,白云飘飘。有些人成长是不需要什么事的,顺其自然,有些人的成长就该抽骨扒皮饮血,无论哪种,这都是在这世间走一遭的代价……代价啊...太过沉重的。

于是,我明白,成长献给我的十八岁一份厚礼——

我那灿烂青春,结束在四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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