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雪停顿一会儿,收回思绪,携一把行云剑,一个包袱上路了。
其实温子兮已经悄悄走了,明摆着就是不想带她去,不过他走的时候可没人看见,绒雪念个口诀,将纸人变成他的模样,相伴着一起出了山门,她独自去神域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只要在温子兮外出回来前回到山门就可以了,因为有一截仙骨作指引,另一截不难找。
绒雪带了一顶斗笠,抄小道去了。
“你这妖煞星!是谁允许你出生在我们落宝!”一个声音响起。
“就是,竟然敢忤逆神,坠入地狱万劫不复!”两个声音响起。
“早该接受神的惩罚,洗清罪孽好重新投胎……”三个声音……那是一声声咒骂尾随当年的马车,依稀还记得那夜下了大雨,寒冷入骨,也还记得阿迢说希望她不要回来……
沿着回去的路,几滴雨打在她斗笠上,却不知她已经陷入了记忆的泥潭中。
已经八年了,绒雪在缘落逼迫自己忘却一切,而自己只是很幸运混进缘落内门的小师妹,静心修炼,对于经脉堵塞,她看得很开,没有再去想造成一切的多事的四神女。
就是这样,没人知道也没人想过她有如此不堪的从前,只是知道她和大师兄温子兮很合得来,每天粘着大师兄练剑,还有练功,师兄打坐,她就跟着一起。或许在外人眼中,如此发展日后必定是双修,像若非和御南。
没人知道,温子兮实在是像阿迢,举手投足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记忆开始沉淀,变成一种不让自己颓废的力量,她在缘落学习了不少功法。
一朝仙骨开,筋脉通,必翻手覆风雨,跺脚震天地!斗笠下,她笑了。
话说她穿过最后一片树林,前面便是一道结界。她迫不及待要走过去,神域,很久没有这般靠近它了。
“你别生气,我回来取东西。”绒雪抚摸着那层结界,轻声道。神域和仙域仅有一个通口,进出都是有严格监视的,绒雪这般肯定是出不去了。只好用法术另开一个了。
绒雪退一步,念诀于唇。“听之者令下,无人不从,无物不顺。听之者我,我令如天,命汝速开!”
面纱下竟是另一人般的决然,双目凝起的凛冽之光,绒雪一指抵住结界,眉心一个听字乍现。还是担心结界大开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小口,绒雪心想之后得休养多久……
身后忽地一道气流急速逼近,她的后颈一凉,赶紧闪开,手一下就捕捉到了一个险些撞上结界的小白影。
这年头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搞偷袭。
“唧!”小飞鼠发出凄厉的惨叫。
“撞撞?”绒雪霎时懵了赶紧松手。(撞撞是一只鼠妖,喜欢跟着阿迢,打探消息什么的很是灵通)
“没错就是我!”撞撞立马扑到她怀里。“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对面管理这一片的那家伙是谁你知道吗?七界最强战力玄镜神尊啊!”
刚开的结界缓缓闭合,最后一丝风景也看不见了。另一边或许没有谁,可是在她面前又好像出现一道高大阴影,映在结界上,给人一种威压。绒雪的心颤抖一下,玄镜神尊。
“怎么说你还救了我?”撞撞挥它的小手才将她拉回神,听这话撞撞昂起胸脯又立马自觉耷拉下脑袋。
“是阿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