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白驹过隙,绒雪来缘落已经八年了,十四,正好是情窦初开,像一朵刚冒苞的花儿,还是很羞涩的。
绒雪还是改不了那个毛病——喜欢看人洗澡。
话说这内门都有谁住呢?七个长老,师父,听说在很久以前,师父他老人家和几个长老打赌,看谁坚持不洗澡最久,输了那人可是交出全副身家的,师父那性格,那肯呐。便长久的与其抗衡下来,长老们性格也倔,周旋已久,没有要罢休的意思。
内门才五大弟子,大师兄温子兮,二师兄御南,三师姐若非,四师兄空玄乙,第五就是绒雪了。空玄乙常年在外,尽学些奇门异术,其容貌都不曾一睹,更不要说是洗澡了。
上次看御南师兄和若非师姐洗鸳鸯浴的时候,绒雪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偷笑的时候还被发现了,在听到若非师姐惊天般的尖叫。绒雪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从此若非和御南就再也没有一起洗鸳鸯浴了。经常,绒雪去偷看御南师兄洗澡,就会被守在外面的若非没好气地揪着她的耳朵,将她提到师父那去领罚。
“死性难改!劣根劣根呐!”师父执繁气个半死,只让绒雪‘嘿嘿’笑两声,便将大木棍换成拿小柳条,抽她的手心。
其实也就剩大师兄温子兮才纵容她了,她看吧让她看,看多了也就习惯了,绒雪就失去好奇心了,她的心思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就是你不让她看,她就一定要看。
轻轻推开那扇雕花的梨木窗,绒雪就将脑袋耷拉在上面,晃啊晃的,迎面而来是带着花香的暖气,往里面望去,摇曳的灯火,将温子兮映到了墙上,他的影子格外……妖孽了。
方形浴池中袅袅升起的白雾,温子兮的背影朦胧不清,平日里散漫的长发打湿了也挺乖顺的贴在他的后背,他体态颀长,结实的后背散发出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
绒雪看的走神了。
“色丫头……师兄要和你说件事……”他温和的声音响起,好像还有些严肃。
他转头,高挺的鼻梁影下来的轮廓真是没人比的。正欲转身,绒雪一下子红了脸,连忙摆手。
“你就背着我说!”她挺喜欢看他的背影。“你说吧,师兄,我在听。”
“师兄以后不洗澡了。”
“啥!不行啊!”绒雪急了。“不洗澡就和师父一样邋遢了!”
师父执繁无意间中了一枪。
“呃,大不了以后我不看你洗澡了!不看任何人洗澡了!”
“你说的。”温子兮不知何时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了眼前,四目对上,他最终将窗关上了。
一会儿,另一扇窗又被打开,绒雪一脸嬉笑。“我也要和你说件事!”
嘭!关上。
第三扇窗,“我真有事!”
“说。”温子兮的手已经攀上了窗,随时关上的那种。
这么急着赶她走,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绒雪有点失望了。一会才道:“明天你又要出去吧!顺便带上我吧!”
自从来到浊渊,就再也没出去过了,腻歪了。
“不行。”他欲关,
“求你了!明天我一定早起,不会耽误你的,自带干粮和水!”绒雪明眸闪烁着,急切的盼望着。
他思量一会,才无奈地点头默许。
那丫兴奋地蹦得三尺高,笑嘻嘻地替温子兮关上窗,飞也似地跑了。
温子兮又打开窗,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指尖微动。“绒雪她也不小了……”要是以前再怎么任性他都放纵。
他目光很深邃,远处的绒雪后背轻微的显出一个睡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