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麒派来的是他的书童韩睿,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有七皮三骨的境界,不过对王林、莫南、上官南溪来说,都是轻易就能收拾的小喽啰。但只有七皮一骨档次,而且武艺稀松,全是花拳绣腿的上官龙却只能选择缩卵,躲在家中装病。
“上官龙,你昨日才在温香暖玉楼上花天酒地,耗费一万金跟花魁桃媚娘一夜春宵,潇洒快活得很,如今却夹着尾巴躲了起来,不觉得很是羞耻,丢尽上官家颜面吗?”韩睿的唇枪舌剑滔滔不绝,字字都不带国骂脏字,但却是说得上官家众人面红耳赤,很是丢脸。
韩睿得意洋洋,掐着腰继续嘲讽,将上官家贬得一文不名,但上官龙却是依旧不曾现身,让他不禁觉得好像一拳轰在棉花糖上般,软绵绵地使不出力,很是懊恼。
正在韩睿愈来愈恼怒时,忽然有名上官龙的私人保镖伸手,恶毒地瞥向莫南:“那是莫南,同样是上官家的儿子。”平素上官家都是将莫南当做牛马般奴役,如今麻烦登门,却重新将他作为上官家子嗣推出去,不得不说很是讥讽。
“哦?”韩睿的眼球骤然发亮,一剑遥指懒得多看正欲离去的王林一众,“莫南请留步!你既是上官府子嗣,何不来一战决胜负?难道说,上官家都是些没卵蛋的孬种吗?”
莫南一怔,蹙眉看向他:“我是莫南,又不姓上官,你想必找错人了。”
上官龙的私人保镖却是嘿嘿笑着点破其中猫腻:“莫南是上官家主一时风流的孽种,没有资格继承上官家的姓氏,但他既然是我们上官家的后裔,我们请莫南公子在上官龙公子身体抱恙时替他出战,捍卫我上官家荣耀!”
他一挥手,数十上官家的奴仆们纷纷张嘴吆喝:“请莫南公子出战!”
“好精妙的计谋啊,韩天麒公子果然狡诈阴险。”在局势渐渐失态时,一句冷漠讥讽清晰传到所有人耳朵里,“韩家派来的只是他的书童,若是输给上官家那是理所当然,因为他只是书童罢了。但若上官家输掉,就意味着的堂堂上官家公子,被书童轻易欺辱,简直贻笑大方,我说的对吧?”
韩睿羞恼成怒,少爷的计谋竟被他看破,但他却是冷哼着继续道:“你们上官家若觉得不忿的话,尽可也派书童来跟我对战啊!只要。他不惧死,呵呵!”
他说着,刻意令力量在浑身翻滚,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强者威势,震慑四方。
王林摸摸鼻子:“他是书童,我是马奴,由我对付他应该很容易吧?”
上官南溪冷哼:“你的卖身契已经撕碎了,你自由了,我不准你再自我轻贱!”
韩睿的耳朵很尖,一听便不耐烦地摆摆手:“阁下竟然跟上官家没关系,就别来跟我叽叽歪歪了好吗?上官家的男人已经死绝了吗?姓莫的,看你如此孬种软蛋,跟上官龙一般无二,难怪都是上官寅的后裔。但看你待上官家的荣誉如此凉薄,难道说。你是你那婊子般的母亲偷情出来的野种?其实跟上官家没有关系,对吧?”
韩睿嘴角微翘,施展出了激将法。
但韩睿却是万万没想到,药能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尤其是他用恶毒言语狠狠戳中了莫南的逆鳞!
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莫南原本淡漠的眼瞳骤然锋芒毕露,犹如图穷匕见的刺客。
他骤然一脚踏出,践踏大地,犹如神牛撼地般,天与地即刻发出地动山摇的恐怖噪音,而莫南眼光森然地看向韩睿,犹如碎尸狂魔在打量着自己的杰作,一字一顿地冷冷道:“有些人,不是你配侮辱的。”
“哈哈,一个杂种私生子也配口出狂言,简直笑掉大牙。”韩睿捧腹狂笑,冲着他勾勾手指,轻蔑冷笑,“看来你是想找死喽?”
“不,你说错了。”王林却是张嘴摇摇头。
韩睿笑得更是猖獗:“不想死?那就灰溜溜地夹着尾巴滚蛋啊,有爹生没娘养的杂种们!”
王林却继续摇头,一本正经地解释:“我说的不是不想死,而是你有一句话说错了,我说的对吗,莫南老弟?”他噙着一丝古怪微笑瞥向后者。
莫南冷冷道:“兄长说的没错,大牙是没法笑掉的。但能打掉!”
一句话说完,莫南已是施展出青牛拳法的精髓“踏空桥”,犹如疯牛狂舞般风驰电掣地袭向韩睿,脚踏虚空,如履平桥!
他的身法快捷得不可思议,在韩睿尚未反应时,一双肉拳已然化成一招威猛绝伦的“仙人倒”,若山麓崩塌,群山碾压砸下!
轰隆隆!
在莫南骨骼中骤然传来神牛撼地之音。
韩睿骇然失色,只能本能地勉强抬胳膊招架,但如何能抵御莫南狂怒下的两招青牛拳法?
咔嚓。
韩睿淬炼得固若钢铁的七皮三骨,竟然像瓷器般支离破碎,他自己也被一击轻易碾碎,打得七窍流血,直接扑倒在地。
“我警告过你了,但好像若不打碎你的大牙,你是听不进去的。”王林懒洋洋地剔剔牙齿,遗憾地伸伸懒腰,不再看死狗般瘫软在地的韩睿,而是冲着莫南翘起拇指,“贤弟,你的牛刀小试真是锋芒毕露,够霸道,够彪悍!”
莫南展颜微笑:“感谢兄长提供的仙缘,我莫南才能有今日,我也万万没想到,在上官府牛马一般度日十数年的我,竟能咸鱼翻身。”
王林耸肩,看向上官南溪,古怪道:“南溪,韩睿那种无名小卒,在上官府堵门闹事,为何家族长老和族长不出面驱逐他,反倒让晚霞镇的闲汉们看笑话?”
上官南溪无奈地撇撇樱唇:“那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老一辈只跟老一辈冲突,小辈们的事只要不是性命攸关,都禁止插手。所以父亲也只能忍受他的讥讽,呆在家里喝闷酒,长老们也只得闭关修炼,懒得再听。”
“原来如此。”王林哈哈一笑,“今晚上官龙必然暴怒,他本希望我们都死在精兽口中,结果我们都安安全全地归来,而且见识了一番他的缩头神功,顺带着将他一辈子都没法对付的强者狠狠暴揍了一顿。”
上官南溪心情复杂,上官龙本是她的兄长,但上回他心怀歹意地劝诫父亲同意她加入向导时的残忍眼神,却是历历在目,令人心寒,她便没有说话。
果然。
月明星稀时,上官龙狂怒地摔碎了房间中的每一件古董瓷器,眼神若癫狂的疯狗,咬牙切齿:“杂碎!混蛋!废柴!你们统统都是垃圾!竟让莫南那蠢蛋大出风头,我却丢尽颜面!长此以往,莫南岂非要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撒尿了?”
他的那群美貌侍女们面面相觑,眼中尽是恐慌。
素来给上官龙出谋划策的冯管事压低嗓音:“少爷多虑了,莫南终究姓莫,只有您姓上官,上官寅家主哪怕再糊涂昏庸,也会将家主之位禅让给您的。只是。”
“只是什么?”上官龙恶狠狠地看着他。
冯管事拧紧眉头:“莫南一战成名,牛蛋那家伙又很是嚣张,很是有损少爷的威信,已经有人议论纷纷,对您昨日的装病很不满。”
上官龙不禁有些心虚,但他的修为全是依靠天材地宝堆出来的,自己从未有一日尽心尽力修行。他宁愿在女人的脂粉堆里夜夜笙歌,才懒得盘膝静坐一整晚淬炼皮肉。
“若是长此以往,长老们必然满腔怨言,对您愈来愈失望,最终演变为绝望,而莫言若是持续有惊艳表现,他很可能会被破格承认为上官家子嗣。接下来。事情就大条了。”冯管事忧心忡忡地说。
上官龙目眦欲裂,只懂得吃喝玩乐的他深知,目前他的所有享受都是在“族长继承者”前提下实现的,若是丧失那头衔的话,他就会变成一条人见人踩的狗!
“我们得加紧除掉莫南和牛蛋。”上官龙阴鸷冷笑,“这一回,我得狠狠出点血,聘请一个真正厉害的狠角色出手了。”
很多阴谋在夜晚中酝酿和发酵,但王林懒得关注。他将上官南溪送回香闺后,便是佯装睡觉,然后一溜烟般化成虚影,全力运转浮光掠地决,目标直指莫家旧地!
按照小说原著记载:莫南在斗败韩府的挑衅者后,身受重创。毕竟在原著中没有王林提供的钟乳泉和山神果,因此那时他的修为只是七皮而已,只能勉强跟韩睿斗得旗鼓相当。莫南心思缜密,他很清楚自己暴露了真实修为,又身负重伤,一定会惹来上官龙的嫉妒与追杀,因此他偷偷回到了旧地藏匿。但在莫家旧地时,他很倒霉的疮口爆裂了,鲜血喷溅,洒到了旧地一柄锈蚀铁剑上,结果因祸得福,却是获得了那柄后来名扬九重天的碧落神剑!
今晚,莫南安然无恙,也就没必要回莫家旧地躲藏,因此只有王林来到了摇摇晃晃,随时可能倾覆的莫家旧地,一栋老朽的木质老宅。
吱吱嘎嘎。烈风好像随时能拆碎木屋般,疯狂地在外肆虐,而王林则是拔出一柄匕首,眯眼狠狠刺入自己的手腕,登时鲜血狂涌。
然后王林便小心翼翼地将那张藏好的手帕覆盖在自己手腕上,咬牙忍受痛苦煎熬,直到将其彻底浸湿他才包扎。
“大功告成,碧落仙剑我来也!”王林按捺着心中狂喜,谨慎地打量着莫家旧地中的所有物品,果然在角落中静悄悄躺着一柄锈蚀得不成模样的上古剑器,好像一滩铁锈。
王林却如获至宝般将其抓起,然后将手帕紧紧包裹住剑身。
灵异的事情发生了,手帕中的鲜血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猛烈消失,而剑身若嗜血猛鬼般疯狂地吞噬!
王林大喜,心中狂吼:果然如此!只要用莫南的一丝精血做引子,就能激活碧落仙剑的认主程序,而他的血已溶解在我的血中,我的血便能依靠数量的绝对优势占据上风,也就是说,认主的鲜血中有99%是我的,1%是莫南的,最终的认主对象当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