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梧中学年代久远，建筑风格不是最新颖的，但胜在沉淀了经过时间淘洗之后古朴雅致。当然基础设施方面就有些问题了。
入冬之后的晴天就更少了，今天没下雨，但天空依然是阴霾霾的。下午六点下课，天边还有几丝光线漏下来。等吃完饭从食堂出来，天色就已经完全黑透了。
顾念慈回寝室，因为今早把历史教材忘在了寝室，而今晚有历史课。
女寝楼下有一排泡桐树，有清洁工人在扫下面的落叶。顾念慈刚进二楼的楼道，就看到楼道上有深深浅浅的泥水脚印和来来往往的抱着棉被或者是衣服往外跑的人。
擦身而过时，有人带起了风。
有宿管阿姨在一边指挥，吹着哨子喊跑慢点别滑倒了。
顾念慈搞不清楚状况，也小跑着去寝室看怎么了。
二楼靠近里侧的寝室门几乎都是打开的，很多女生都在朝外面搬东西。
“怎么了？”顾念慈踏入寝室，里面只有余闽一个人，陈小娅今天请假了。
“水管爆了，你看屋顶全是湿的。”
顾念慈赶紧和余闽一起把衣服和被子收拾了，装进行李箱或者大口袋。
学校已经联系了工人来抢修，但还是有很多学生的东西被打湿了。
顾念慈和余闽收拾好东西，把行李都寄放在班上其他女生的寝室。
寝室被弄湿了，今晚的住宿是个问题。学校宿舍的床都是1.2米宽，根本睡不下两个人。班主任陈敏给那几个受到影响的寝室的学生都开了请假条，让她可以回家住。
余闽借住在姑婆家。
“念慈，要不你去投靠小娅吧。你也知道我是去姑婆家，可能带你不带方便……”余闽越说越小声。都这个点了，顾念慈肯定回不去的，这一点余闽是知道的。可是她也是寄人篱下。
“没事啦。”顾念慈勾着余闽的脖子，朝着她笑了笑。
“念慈，你要是回不去家。可以和我一起回家。”办公室里很嘈杂，很多来开请假条的学生。陈敏见顾念慈和余闽在办公室外面说话，突然出来插了一句。
“谢谢老师。我已经和小娅说好去她家借住了。”顾念慈回。
陈敏也没在说什么，点了点头，把杯子里泡过菊花残渣倒进垃圾桶里。
请了假，不用上晚自习，顾念慈拿着请假条出了学校。
近来白昼变短，黑夜渐长，街边的小摊贩的喇叭声在叫卖，白布盖着锅里热气腾腾的玉米和卤鸡蛋，另一锅浓稠的糖水里煮着番薯。
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都有各自的着落。顾念慈买了个番薯。很烫，老婆婆用口袋装好给她。付了钱，顾念慈拽了拽自己的书包带子，想着自己的归宿，朝着学校后面的小巷子走去。
小巷子里好像又开了一家火锅店，炒香料的味道从巷子口流了出来。噼里啪啦和麻将的声音也不绝于耳，楼上有女人在骂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顾念慈撩开帘子，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不远处位置上的卓野，懒懒的，眉目低垂，视线在电脑屏幕上。
前面还有几个开机子的男生，顾念慈等他们弄好才过去。压低了嗓音，“野哥，开机子。”
“多久？”
“通宵。”
卓野抬头，见是顾念慈，愣了一下，在键盘上操作的手停顿了。起身，绕过桌子，走近她。
“胆儿肥呀，通宵？”卓野提了顾念慈的书包，本想捏一下她的脸，但被她躲过了。
“我们宿舍被淹了。我没地方去。”顾念慈抓着卓野的衣袖，有点像是撒娇。卓野心中一软，觉得被顾念慈依赖的感觉很好。
但网吧又不比其他地方，这里面本来就很闷，又混杂了烟味、泡面味甚至是脚臭味，味道是真的不好闻。卓野把顾念慈带到网吧最里面的角落，那里有个小窗户，也相对比较安静。
卓野把顾念慈安顿好，又找了一件自己的衣裳给她披上。
外面有人找卓野，卓野应了声，又对顾念慈说，“我先出去看看，一会儿再来陪你。”
“去吧去吧。我不用你陪。”顾念慈笑嘻嘻的推着卓野的肩膀。
“小没良心的。”
顾念慈朝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顾念慈用电脑登上qq，加入了那个二班蒋屹给她的那个代写作业的qq群号。群里的人很多，差不多有一两千人，顾念慈找群主说明来意，群主给她弄了一个特殊的标识。
群主问了顾念慈一些问题，比如接几年级的单，或者是谁介绍来的。
顾念慈一一回答之后便挂着qq开始刷自己的题。所以卓野回来的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念慈对着电脑做题，电脑屏幕上全是物理题。
得，还真有人来网吧通宵刷题。卓野不由得一笑。见顾念慈忽而蹙眉凝神，卓野问，“遇到难题了？”
顾念慈摇了摇头，“题错了。”
卓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