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兰忽然松开了手,拿起桌上的包包,踩着高跟鞋急促而去。
敖辰寰手中的钢笔一顿,一滴墨汁滴落在了雪白的纸张上,慢慢地散开,苏黛兰是一个倔强的女人,从小生长在富贵之乡的千金小姐,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什么得不到?
可是,感情这种事真不能免强,他对她没有一丝的男女之情,他敖辰寰还没有达到要向一个女人乞讨才能维持生活的地步。
薛家花厅里。
阵阵花香从花厅里飘出,夹杂着一阵争执声,是薛家老夫人冷厉的咆哮,还有拐杖拄地的声音传出。
“妈,你明明知道我与安鼎天自小水火不容,为什么要这样处理这件事情?”
薛平江才从外省考察归来,听到了尹婉即将与敖辰寰步入结婚礼堂的娱乐新闻,顿时火冒三丈,单位也没去,就风风火火奔了回来,寻到花厅,找到了老夫人询问。
不过才开口说了一句,薛老夫人就冲着他发起了脾气。
“平江,有什么过不去的,你与他那点儿破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一定要祸及到下一代吗?”
薛老夫人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威严。
“妈,不是我爱记仇,是人家一直给我过不去,再说,现在我与他都是在这座城市里混的人,正邪不两立啊。”
他与安鼎天就是天生的宿敌,以前为了一点儿小事闹矛盾,可是,现在却是为了各自的立场,他是官,而他却是贩卖的头子。
“他那么庞大的安氏集团,最终会自取灭亡。”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儿,平江,我早就想说了,看在他曾经是你哥哥的份儿上,即便是有公司有点儿什么,你也应该回避,而不是一直让人去查,平江,念君是敖辰寰的儿子啊,难道你忍心看着婉婉一家三口分离,难道你忍心让婉婉这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几个难道一针见血,堵得薛平江哑口无言。
沉默良久,薛平江清了清嗓子,道:“我们薛家能照顾婉婉,再说,婉婉也不再喜欢敖辰寰了。”
这就是他拒绝让侄女嫁进安家的理由。
“你错了,平江,不喜欢一个男人,会拼了命为她生下孩子吗?平江啊,你真是糊涂了,婉婉是拿命在爱着敖辰寰啊,俗话说,爱之深则恨之切,由于当年敖辰寰与黛眉庄的事情伤透了婉婉的心,婉婉不是不爱,只是心里害怕,不太敢原谅他而已,平江,你做工作还可以,这种事情还是我这种老太婆眼睛最毒,你没瞧见这两天,敖辰寰不来了,婉婉的两只眼睛一个劲儿往大门口瞟,她在看什么,在等心上人来啊。”
“再说,我们能给婉婉的,除了锦衣玉食外,还能给她什么?”
有些东西是亲人无法给的,比如说婚姻,这是另外一种别人无法给予的幸福,只除了她心中的那个男人。
“妈,不管怎么说,我坚决不同意他们两个结婚,敖辰寰当年可以变心,以后,同样也会变,这种男人根本靠不住。”
“当年的事不全是他的错,就算放到现在,如果是你,你能怎么办?你说啊,毕竟是尹方毅不对,做出那些牲畜不如的混账事,让尹秀晴就那样失足摔下楼梯死了,那时,他不过才十一岁,那么小被逼入黑社会,从此过上了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终于成就一番事来归来,是个正常人都会想到报仇,再说,除了把尹氏搞垮外,他也没把尹家的人怎么样?再则,是安鼎天做的好事儿,也不能耐在他的身上,还有他一手带大的混账弟弟,敖少豫,这一切的罪过不能让他一个人来背,其实,我真的很心疼敖辰寰的,比如说,薛湛,从小到大,一直都有你亲自为他铺路,但是,敖辰寰呢?十一岁就要自己一个人去讨生活不说,还拖着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他分不清黑与白,可是,如果换成一般人,早就泥足深陷,扭转不过来了,可是,他不是也从****成功身退,最终把钱向白道上漂,成了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这种人世间真是少有,就凭着他这份魄力,我觉得婉婉就没看错人,至于她们之间的恩怨,我觉得时间也够了,折腾来折腾去,让这对有情人都磨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这两段时间,敖小子一直医院与公司两头跑,他根本不知道孩子是他亲生的骨血,能这样将别人的孩子照顾到无微不至,而没有一句怨言,别说其他人,单讲我们薛家人能做到的也没几个。”
在薛老夫人心里,敖辰寰真的有太重要的地位。
“妈,这段时间你被他蛊惑了。”
听下人说姓敖的送了好多东西过来,都是老夫人最喜欢的,变着法儿讨老夫人欢心,所以,薛老夫人才会胳膊肘往外拐。
“再说,我们薛家与安家也是一家人,冤家宜解不宜结,赶明儿个,我请一桌酒席,把鼎天叫过来,大家聚一聚,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今后别在斤斤计较了。”
“随你的便吧。”
薛平江十分不愿意,可是,又不敢忤逆母亲大人的要求。
“你必须得出席,别拿工作当借口,否则,别怪我这老太婆不认你这个儿子。”
这话说得十分严重,不去吃这顿饭,老夫人就不认她这个儿子了,薛平江一对浓黑剑眉拧成了死结。
第二天,薛平江推脱公务繁忙,可是,却被薛老夫人让警卫员硬拽去了酒店。
酒店VIP包厢里,薛平江迈入的时候,餐桌上根本就只有安夫人与薛老夫人,其余就是站在她们身后奉荼的服务员。
“哎呀,平江,你来了。”薛老夫人赶紧让他坐她跟前儿。
“妈,我可忙着呢。”薛平江心里直呼不爽,安鼎天也太摆派头了,都约了这个点,居然比他还迟来一步。
“再忙也得吃饭吧。”
“心莲,鼎天快来了吧?”
“刚打电话说在楼下了,应该马上就来了。”
蔡心莲刚说完,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响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形出现在门边,脱掉黑色的长风衣,将风衣递给了身后的助理,一张老脸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