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眉庄开始尖叫,疯狂地尖叫,她用脚踏着保镖的腿,用牙齿咬着他们的手臂,尽管手腕上全是青紫,可是,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哼都不哼一声。
“辰寰,你想要干什么?”
一曾不曾开口的白清幽见好友要被保镖架出,见敖辰寰眼中倍闪的阴鸷,她吓得赶紧摇晃着他的手臂,抓扯着他的衣袖,低低地哀求:“放过眉庄吧,看在五年来她一直朝朝夕夕陪伴在你身边的份儿上放过她。”
白清幽了解敖辰寰的性格,知道他不可能轻易就放过黛眉庄,除了坦护尹婉外,眉庄碰了不该碰的东西,那就是他做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眉庄把他母亲的往事全盘倾盘而出,他绝对不可能就这样了事。
眉庄不死也会残,白清幽太了解他了,所以,她急忙向男人替眉庄求情。
“不用求他,清幽。”
黛眉庄疯狂地大笑了,嘴角啐出一口鲜血,向敖辰寰的方向倾吐而来。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爱你时,可以让你享受至高无上的一切,可以将你宠上云端,不爱时,可以将一脚揣入地狱。”狠咧的眸光凝向了面容木情的尹婉。
“尹婉,别高兴的太早,相信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这个男人他并不是爱你,只是在为自己赎罪而已,尽管你父亲犯下了滔天过错,可是,你终究是无辜的,而且,五年前,相信你也尝到了我此刻的滋味。”
就算是要下地狱,她也要拉着所有的人一起,跟在敖辰寰身边五年,她不可能一点都不了解敖辰寰。
敖辰寰,你付出了真心收不回,你的心想给谁我没权利干涉,但是,就算是我下了地狱,我也会成为你们两个复合的最大障碍,哈哈哈!
心中狂笑不止……
没有一个人胆敢这样违逆他,而且,还是一个女人,敖辰寰心中五味俱全,胸膛不断起伏,代表他心底积压的怒气已经快要狂倾而出。
白清幽的眸光一直未曾离开过他,深怕他做出什么过份的事出来,在他还没有有所举动前,奔上前,心急火燎地拔开了两个保镖钳制眉庄的手掌,将眉庄拉了过来,想匆匆带着她离去。
敖辰寰已经被女人激怒了,怎么可能轻易就这样放她离开?
如果放她走,今后他敖先生的威望何在,人人都敢违逆敖先生了。
敖辰寰一把挥开了白清幽,伸手煽了黛眉庄一个耳光,耳光声很响亮,秋菊与一干佣人都想拍手叫快了。
黛眉庄捂着肿得老高的脸孔,慢慢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摇摇欲坠的身体扑向敖辰寰。
“敖辰寰,你太狠心了,今天,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黛眉庄扑上来在他身上抓扯,白清幽过来拆架,事情就发生在那么一瞬间。
敖辰寰气疯了的时刻,抬腿揣了黛眉庄一脚,想把她的身体踢飞,他不知道尹婉是怎么冲过来的,他也不知道尹婉为什么要这么做?
总之,本以为黛眉庄的身体会踢出去,没想到,尹婉会为她挡那一脚。
尹婉捂着肚子,面容惨白,整个身体慢慢地蹲了下去,敖辰寰见状,吓得魂不附体,白色的衣裙点点鲜血掺出,一点一点地扩大,无限扩大,不多时,就扩成了好大的一团血渍子。
尹婉脸上弥漫着一朵幽忽的笑容,笑容虚无飘渺,她的举动,惊吓了所有的人,不止一屋子的下人,还有蓝风,白清幽,甚至黛眉庄,她也不敢相信尹婉会这样替她挨了一脚。
敖辰寰赶紧将她搂在怀中,然而,她抬起眼帘,纤长的眼睫毛上沾染上水珠,一颗又一颗,成串往下落坠。
缓慢抬起手指,拉扯着他脖子上的领带,另一手捂住了肚子,那里火辣辣的疼痛着,感觉正有一股滚烫的液体在不断地往下滑落,往外流淌:“敖辰寰,知道吗?这是你的孩子,你亲自将它踢掉,这滋味好受吗?”
她的孩子她保不住,她两次怀上了这个男人的孩子,而这个男人之于他是多么的遥远,她们中间夹隔着这么深的仇恨,绝不可能有美好的未来,所以,她不能让他来到这个人世间。
闻言,敖辰寰先是一怔,接着,面色有说不出来的铁青,整个人阴戾气息缠绕。
“不,你骗我。”敖辰寰双眼猩红,嘶吼起来。
“尹婉,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要两次抹杀我未出世的孩子。”
成串的泪珠从他猩红的眼眶中滑落,越来越多,越来越猛,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谁对谁错,已经说清楚了。
“敖辰寰,我恨你,我恨死了你。”如果不是他的宠爱,黛眉庄不可能间接害死她的父亲,而真正的幕后主使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尹婉一把推开了他。
“今天,我们的恩怨一并解决。”
她动作麻利地从荼几上的水果盘里,捡起了那把水果刀,毫不犹豫就想笔直插进敖辰寰的胸膛,可是,敖辰寰反应敏捷地闪了闪身体,蜂利的水果刀还是划伤了他的手臂,鲜血溅出。
敖辰寰的脸孔变得铁青,面孔扭曲,狰狞,他冲过去,抓握住了她的手,水果刀从她手上滑落到地,然后,他抱起了她腠弱的身体,冲着蓝风嘶吼:“蓝风,开车。”他甚至是吼出来的,一把抱起尹婉疯了似地往外冲,吓得一屋子佣人不知所措。
司机将她们送去了医院,蓝风也把黛眉庄与白清幽带到了医院,两个女人等候在手术室外,都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是什么命运,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手术室的门开了,两位身着白袍的医生跑了出来,摘下了脸上的口罩,心急火燎地询问:“敖先生,对不起,病人引起血崩,保大人,还是小孩?”
保大人,还是小孩?这是一个选择题,而此时此刻,敖辰寰最不愿意做这道选择题。
“死了一个,我要你全家陪葬。”
他凶悍地撂出狠话,一把揪住了医生的衣领,医生吓得面如土色,不敢迎视敖先生似乎要吃人的凶狠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