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敖辰寰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要巴着一个尹婉不放。
能做的都做了,他承诺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她还是没办法爱上自己,他会放她自由。
让她戴那枚同心结就是要试探一下她,可是她初衷不变,他索性只得放弃,尹婉,从今以后,我们将永远不可能再见面,你与三弟离开这里,去一片净士追寻自己的幸福吧!
换成以前,让他让步,几乎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可是,这段时间,他把尹婉囚在身边,才发现,他,尹婉,少弦都在受着痛苦的折磨,他想着尹婉,尹婉却想着少弦,少弦也正思念着她。
要放弃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推到别的男人怀抱。
心痛出断脆一般决裂的割舍,敖辰寰回过头,目光直视着前方。
“敖先生,天快黑了,我担心尹小姐!”
“住口,以后,谁都不准在我面前提起她。”
“是,敖先生。”见敖辰寰面色阴沉,嘴角抽搐,司机也不再敢多说半个字!
尹婉见那辆湛蓝色的车辆越走越远,根本没有回头,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凝望着那两个被敖辰寰丢弃的同心结发呆,大红的颜色在她视野里渐渐地变淡,抬起头,见天色不知何时已经转成墨色,天快黑下来了,她身上没有钱,也没有手机,她要怎么办啊?
她不想再跟着敖辰寰回去,即然敖辰寰把她丢在了这里,她就不能再回去。
穿越过走道,走上了一座石拱桥,桥下流水潺潺,苍茫天地间,似乎就只有她一个人,与五年前一样,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一抹人影渐渐从桥头走了过来,来至她身侧,定了定神,颤着声问:“你是尹小姐?”
尹婉扬首,透着稀微的亮光,她感觉眼前的男人轮廓有一些熟悉。
“你是?”
“我是陈嘉明。”
“对不起,我好像不认识你。”天黑了,自己身上没手机,尹婉怕遇到坏人,客气生疏地拒绝。
“尹小姐,我是当初敖先生雇佣的那个画家。”
画家,雇佣,这些字眼都触及到了尹婉敏感的神经,当初,敖辰寰就是雇佣他为自己画裸画的。
想到这儿,回过头,视线又绕回到他的沉静的脸孔上。
“尹小姐,其实,你错怪敖先生了,当时,与我联系的并非是敖辰寰,而是敖少豫,他让我为你画一画祼画,给了一笔巨资,我那时由于家境清贫,没有办法,所以,我接受了,可是,正当我走进画室时,敖辰寰却十万火急地冲了进来,把昏迷不醒的你抱走了,后来,他们又给我找了一个人来,可是,那个人不是你。”
这些事实压在了陈嘉明心头已经整整五年了,有些话不说出来,会把他憋坏的,虽然这些事不关他的事,可是,后来,在他看到尹氏破产,尹家千金被逼得流落街头,无家可归,被逼得不得不离开锦洲时,他才觉得自己也是刽子手之一,为了钱,他没有良心地帮一群坏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但,无论如何,尽管撒播在网络上的那段视频不是你真实的裸画,但是,那也是借你名誉撒播出去的,你身败名裂是事实,这么些年了,我一直吃不好,睡不安稳,我受到了良心的谴责,尹小姐,我一直希望能当面向你道歉,向你赎罪。”
“不用了,陈先生,你并没有错。”
错的是敖辰寰一家子,如果这个陈嘉明不接这件差事,她相信,还会有许许多多的画家会接。
冷冷地说完,由于心里想着五年前的事,尹婉整个人疯了似地向前冲,陈嘉明望了望漆黑的天色,追上前几步,挡在了她的面前:“尹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不妨我送你一程吧。”
尹婉本想拒绝,可是,想到自己身上没有钱,没有任何通讯工具,不得不扬起长睫,对他说:“如果你实在觉得内疚,就帮我去找少弦吧!”
“好。”为了自己心里能够好过,哪怕让他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陈嘉明带着她离开了柏山,尹婉用陈嘉明的手机给少弦打了一通电话给少弦,少弦接到她的电话后,风风火火地跑来与她见面了。
“尹婉。”少弦捧着她的脸蛋,深情地呼唤着她的芳名。
“少弦。”一对有情人紧紧地在夜空之下相拥,看到尹小姐能与心爱之人团聚,陈嘉明心里的负疚感正在慢慢地减退。
“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少弦感觉自己有千言万语要对尹婉说,可是,真正见面的时刻到来,他拥着她,却是难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不会了,不会了。”尹婉摇着头,怔怔地看着他,痴痴地说。
当天晚上,尹婉让父亲出了院,还从疯人院接出了母亲,安少弦派人秘密把她们送去了澳洲。
尹婉与安少弦坐的一艘游轮,游轮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空载浮载沉,慢慢地顺水驶向遥远的国度。
白色的别墅,敖辰寰一整晚都没有睡,坐在书房里批阅着一些文件,许多的文件都已经批阅过,可是,他还是要拿过来重复地看,重复地想,他只能把自己投身于工作中,才能阻此自己拼命去想某些事情。
“蓝风,还有文件吗?”
当所有文件几乎都重复看了两遍,他扯着嗓子唤门外的助理。
蓝风推门而入,难为情地回:“敖先生,没有了,全看完了,你休息一下吧。”
“把明天的行程给我看一下。”
敖辰寰从座位上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蓝风紧紧地跟在他身后,敖先生这是不要自己的命了,都一天一夜未合眼了,还在继续找事情做,这下子下去铁做的人也吃不消。
可是,蓝风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他说破了嘴皮子敖先生也不可能听他的,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敖辰寰走过一间门扉紧闭的房间时,面色一沉,大掌握住了门柄,轻轻一扭,门就打开了,他走进了屋子,看着里面的摆设,心头涌上一阵无法言语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