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了一口清香的菊花荼,雨柔甜甜一笑,说:“二哥,你的荼真香。”
敖辰寰抚摸着她的柔顺的发丝,眼神里全是宠溺:“香就好,你回英国恐怕一呆就是两年,以后,二哥也不能常见到你了,为什么突然又想回伦敦了?”
“我的学业始终没有完成,拉下了可不行,虽然父亲有这么多的财产,可是,以后,我也得要走入社会,也得工作,万一父亲都死了,我怎么办呢?”
“找一个有钱的老公嫁了,或者,我养你也行。”
“这些都是不着边际的话儿,二哥,放尹婉自由吧!”
对于二哥一直囚禁着尹婉的事情,她一直就在关注,甚至心痛。
笑意从敖辰寰脸上一点点地褪去。
“雨柔,不能仗着二哥宠着你,就什么都敢说,我没对她怎么样,只是想与她重新开始而已。”
“二哥,爱一个人不是霸道的索取,而是能让她得到幸福与快乐,你如果真心爱她,就应该让她离开,让她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像一只小鸟一样,将它困在笼子里,或者折断她的羽冀,让她再难展翅高飞,这不是爱,只是一种纯粹的占有。”
如果是别人说这番话,敖辰寰不会听,更或者,会把她轰走,然而,这番话却是出自于他最疼爱的妹妹之口。
“你与三哥都是我至亲的人,我不希望你们俩人为了尹婉而手足相残,二哥,尹婉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五年前,你即然在爱情与亲情之间做出了选择,今天,你就不应该反悔,这些年,三哥活得也不容易,他眼睛自从五岁起失明,要不是因为尹婉,他不可能让父亲把他送去澳洲治病,我不想让她们痛苦,所以,放了她吧!”
“难道你忍心让我痛苦?我也是你哥哥,雨柔。”
“不,二哥,你不要误会,我的感情天平始终都是平衡的,没倾向于任何一方,我与你失散这么多年,在得知你的过往后,我更心疼于你,可是,二哥,尹婉的心不在你身上了,你这样囚着她,只会物及必反,你也不想她更憎恨于你吧!”
雨柔走了,回了伦敦继续深造,可是她临别前的一番话,久久地徘徊在敖辰寰的心里!
物及必反,是她所有话中的精髓,今天是情人节,他买了大多一束红色的玫瑰回家,喜孜孜地跑回家,对尹婉说:“据说今天晚上会放很浪漫的言情片,我陪你去看,好么?”
“敖先生,没那个心情。”尹婉捧着一本书,坐在飘窗阳台上,不冷不热地回拒。
“尹婉,能不能不要这样与我针锋相对,我已经放弃了纸氏所有的股票,纪氏起死回生了。”
敖辰寰一副讨好巴结的样子。
尹婉瞟了他一眼,低下头,默默地又看着书,好像在说,这是你应该做的,敖先生。
“尹婉,你看。”敖辰寰打了一个响指,蓝风就端了一盆白色风信子进屋,指着白净漂亮的花朵。
“这些真好看,与你的气质很相配,我为你栽了一束。”
并示意蓝风将花儿放到窗台上,蓝风遵照指示一一照做。
“以后,我会按时来给花儿浇水。”敖辰寰见她还是不语,把手上一大束红玫瑰插进了一个花瓶子里,然后,他刚退出房间,忽然就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器皿破碎的声音,怒气在胸腔里升腾,再也止不住,转过身,几个大步,矫健的身影绕进了屋子,果然,地毯上青花瓷瓶碎片就打碎在了房间里,白色的风信子散落满一地。
还有红色的玫瑰花,明明开得那么艳丽,现在,她却用手一朵一朵地摘着花瓣,飞快地,一枝又一枝,玫瑰花就只剩下了光秃秃的花枝,残败,落魄,就如他敖辰寰现在的处境。
她就这么恨他,把他的宠爱,他的心硬生生踩在了脚底,无论他做什么,是否都是徒劳,他做得再多,就算舍弃他的命,似乎也难挽回她已经变质的那颗心。
即然如此,他敖辰寰又何必如此低贱呢,他嘲讽地想着,一步一步踩在了碎掉的玫瑰花瓣上,踏过了碎掉的青花瓷片,就这样笔直地站立在她的面前。
浑身上下散发出来骇人的冷咧气息。
“尹婉,你不要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不要……”
她话还没有说完,尹婉就腾地从窗台上站起,绕开他的身体,走向了床边,在床沿上坐了一下来,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似乎与他说话,她都无法忍受。
敖辰寰望着散了一地的白色风信子,白色风信子是他的最爱,其实,也暗藏了自己对她的感情,无法说出口的爱情,幽伤的眸光再落在她秀挺坚毅的背影上。
他如此珍惜她,在乎她,可是,这么些天,她却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让他碰,每一次,他想要她的时候,她就会做出一副誓死抵抗的样子,似乎在为谁保留着最后一方净土。
突然,他的眼中就漫出一片精光,骇人的殷红将他黑色的瞳仁慢慢地染成了红色。
面对冰若冰霜的他,他疲惫了,也怒了,他走至她面前,一把将她揽进了怀抱,俯下头,吻住了她的唇,她没有任何回应,任由他的唇在她唇瓣上啃咬,她像一根木头的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敖辰寰径自吻着她的唇,一寸寸地探入。
手指拂开她衬衫的衣领,一枚清晰的印记遥入眼帘,神情一僵,黑亮的瞳仁急剧地收缩。
这是几时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她的肩胛骨上会有这朵唇印?
这个印记,他只记得,在大婚典礼上掳走她的时候见到过,这么久了,也不可能还有,难道说,是前两天安少弦与她在黑暗房间里幽会的时候印上的。
“你与安少弦有关系了?”他恶声恶声气地质问,好似被人碰触了自己最心爱的宝贝一般。
“敖先生,你这个问题真是可笑极了,就算我与他有关系,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因为,我是他老婆,夫妻间做最亲密的事,不犯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