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幕,靜如水,白暮在滿樹芳華之下吹起那一曲關山月,心中泛起一陣陣愁苦,他的指尖在笛上流轉,音色高低起伏,其中像是有千愁萬苦在其中,他的眉頭籠罩著一層若有若無的悲傷。旁邊的侍女綠蘿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說:「公子……」免得他陷的太深。
白暮張開了緊閉的雙眸,瞳中滿是看不懂的複雜,他斂去自己的神色,揚起一抹溫和的微笑,那刻,彷彿,天下最美的一株梅花在此處開了,白暮一身如雪的白,轉身進了那雕梁玉砌的樓房。
相傳在數百年前,天下三分,華胥、伏羲、有熊鼎立,經過了幾百年的分分合合,成了現在的四大國—華氏、藍氏、熊氏、和樂氏,四大國,也是四大家族,掌管著天下,天下修士都以成為他們麾下的一員而驕傲。華氏的家徽為白梅,寓意寒而不凋,冷而不謝,在禮樂崩壞的時代中堅持著君子之道;藍氏,與華氏為世交,源於一脈:熊氏則以武為綱,與和樂氏是生生世世的仇敵。曾經,白氏是華氏的一員,但不知為何,在十年前的一天,一人不剩的,覆滅了。相傳,白氏被華氏滅了,但除了華氏的族人,沒有人知道孰真孰假。
白暮在房間裡收拾著行裝,在旁邊的綠蘿淚眼婆裟,沒有人知道此行的結果。白暮看著窗外的繽紛,這是阿娘留下最後的念想,但今天,我終於要離去了。他眷戀的摩娑著那梨木桌子,眼前出現了啊娘的教他讀書寫字的身影。「小暮乖,看看這是什麼字,這是君子的君字,阿娘寄望著你可要成為一名君子了!」我不懂,揚著巴掌大的臉,望著阿娘,她說:「君子,以禮約束著自己,行義。」當時的我還是還是不懂。其實到現在,我還是不懂。
他在門前釋放著靈力,開了一道門,出去了。再見了從前的我。白暮戴上了那個鐵製的面具,踏進的那個白雪紛揚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冷如冰城,寒風陣陣,城裡的人都穿的厚厚實實,只有一個小男孩穿的怪單薄,瑟縮在街角,討飯吃,白暮看到那男孩,心生不忍,掏出了一兩白銀,男孩看見了,連忙道謝。白暮沒說什麼,繼續往前走去,告示牌上有華氏招外姓門生的告示,白暮抿了抿嘴,拳頭緊握,眼中有著別人看不懂的恨意,外姓弟子?好,真好!華氏,華山見。
他拔出自己的落華,御劍飛行,在雲霧間飛翔,在飛行時旁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那人看上去一臉正氣,好奇的問白暮:『不知兄台是否也是往華山的方向去?』白暮一臉清冷,沒有作出回應,只是加速的飛行的速度,那公子後面的隨從啐道:「我家公子紆尊降貴問你問題,你竟然不答?」作勢要去打白暮,那公子伸手攔住他,說:「沒事。」白暮在飛行了三天後到了華山,那華山的門口種了五株白梅,門前的侍女,問道:「請問公子是來參加選拔的嗎?」白暮點了點頭,被迎了進去。裡面人滿為患,萬頭攢動,白暮找了個清安靜處,閉眼吹笛靜心。突然,白暮感受到,一股靈力撲面,是一個半大的小孩竄進他的懷裡。睜著無辜的大眼睛說著:「我喜歡妳!」白暮愣著了,不知該如何回應,想把他推開,卻又怕眼前的小孩受傷。「阿顏,阿顏……」一聲聲的呼聲進入耳中。
一個靈動的少年映入眼簾,白暮不願跟這裡的人有任何關係,想著起身離開,卻發現自己的衣袖子被扯住了,小孩甜甜的說:「哥哥跟我們一起走!」白暮別過頭去,少年急步走來,抱起自己的弟弟,突然,白暮想起的童年中那個孩子,心中又著道不明的熟悉感。少年的的外衣是藍色的,想來應該是藍氏的人,白暮點了點頭便轉過頭去,想著找另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但那位少年卻攔著他,開口道:「公子想必是來參加選拔的吧,大會正在聚集來參加的修士,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