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秋莺捂住肚子,我慌了起来。
“秋莺,你怎么了!”夜城不顾身上的伤,急忙起身。
“妾的肚子,啊,好疼,好疼啊!”秋莺叫道。
这下子可坏了,虽然她只是快到了生产期了,腹痛是正常的,可是因为发生了这事,分娩出了问题,传出去我就是罪魁祸首。
东宫里头忙坏了,所有太医还有接生婆都里里外外地跑着,一批批侍女端着装满了血的水盆从产房里进进出出。
我想进去看看,却被侍卫们拦住了。
一连串的惨叫声之后,终于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过了许久,夜城走了出来。我刚想去恭喜,他却一把把我推倒在地。
“你个贱妇。”他骂道。
明明已经听见婴儿的哭声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样?
“妾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我委屈地说道。
“哼,好一个不知道啊,”他生气地说,“张太医!”
张太医是东宫里很有名的接生太医,也是一位老太医了,而且淡泊名利,不会轻易被人收买。
“方才……微臣在接生时,发现……”他颤颤巍巍地,想说却不敢说。
“发现了什么?”我着急地问。
“在微臣为她诊脉是,发现她惊吓过度,婴儿也……一出生就断了气。”
我愣住了,原来她偷走我的药膏,就是为了让我对她生气,最后好栽赃到我身上。
“你要是想要孩子,本宫可以给你,但是你竟然图谋不轨谋害别人的孩子,简直是罪不可赦!”夜城生气时的眼神是那么可怕,和他温柔的时候截然不同。
“妾没有啊,殿下要相信妾啊。”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撇清自己的罪过。
突然,里面传来一阵秋莺的哭声。
“啊,啊,殿下,殿下!”她叫着,夜城听见后急忙跑了进去,我也跟了进去。
只见她肚子上有一条巨大的血口,头发被汗水打湿了,眼泪也流个不停,要不是我知道事实,我看了都觉得可怜。
“殿下,妾快不行了。”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快!快去叫太医!”夜城吩咐道。
想到叫太医,我突然心里生了一计。要是张太医被收买,那只要叫来其他太医就自然没事。
我走出去,把看父亲剩下的银子都给了那个去叫太医的小太监,跟他悄悄地说了几句,他点点头便走了。
我焦急地等待着,不敢进屋去看夜城和宋侧妃。
许久后,那位小太监带着一位太医进来了。
只见那位太医年轻的很,风度翩翩,脸上映着几分少时的稚嫩。我从前听说过,他叫燕敬海,燕太医。
他走路时好似脚底生风,步步轻盈又塌实,我们对视了一眼,他冲我一笑,又点了点头。
“希望都在你身上了。”我想着,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微臣给殿下请安。”他行了个礼,说道。
他走到秋莺身边,把右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殿下,宋侧妃的身子确实不太好,”听他一说我心里一紧,“但是此次流产是因为一前落下的病根儿,和受到惊吓没什么关系。”
他话说的清楚明白,毫不含糊。我松了一口气,这回应该是赖不到我身上了。
夜城表情复杂,看了一眼秋莺,又看了一眼我。
秋莺把手弱弱地抓住夜城的衣服,夜城见她如此虚弱,便拿手抚摸着她被泪水打湿的脸颊,毫没顾及到刚刚被他误会,发了一顿脾气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