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承认他趁古诗月昏迷,亲了她。
鬼知道亲了几次。
如果不是因为古诗月也趁御风睡觉亲了她,此刻内心虚的一比,她肯定会提拳朝御风揍去。
可是现在,她真想提拳,把自己刚才傻逼的问题打回去,如过没有她这傻逼的反问,也不会有现在尴尬的无处躲藏。
可能么?
在古诗月尴尬的躲藏时,御风迫不及待追问:“那你呢?”
这个眼神就好像,如果古诗月说出了那个有字,御风会不顾一切的,生吞了她。
喜欢一个人,对她有无尽的——欲望。
古诗月瞳孔一缩,怂到九霄云外。
古诗月垂首,默默从沙发上起身,咽下一滩口水也默默咽下了那个有字。
直到确定跟御风有一米的安全距离以后,古诗月扶着额头,调皮的说:“大概是脑震荡后遗症,我突然有点忘事。”
很不巧,就忘了那一件事。
御风:“……”你就装吧!
天知道他有多想一边吻着古诗月,一边问她有没有想起来。
古诗月费劲的拖着想停留在御风身边的大腿,迈进洗手间,扭头轻轻落下一声:“我有点累,想洗洗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关门,放水。
也不知多久,古诗月洗好澡从淋浴房走出来,御风已没在房间。
古诗月顶着一头刚洗过蓬松的秀发,坐在了窗前的沙发。
她将包里的入学直通卡拿了出来,仔仔细细,前前后后看了许久。
直通卡那头是理想,这头是御风。
理想的那头他可以不顾一切去追寻,这头的御风,她唯有望而却步。
御风离开古诗月的房间后,在斑斓的夜色里,开着跑车一路呼啸,欲望和纠结交织,只有速度可以发泄——短暂的发泄。
年少时很多荒唐,如跑车外的景致一闪而过,他不曾为谁停留过的爱情,他曾以为不会为谁停留,可是现在,他想停在古诗月的港湾。
电台里劲爆的动感音乐,切成了一首许嵩的《幻听》:
在远方的时候又想你到泪流这矫情的措辞结构
经历过的人会懂那些不堪言的疼痛
也就是我自作自受你没有装聋你真没感动
一个人的时候偷偷看你的微博
你转播的歌好耳熟我们坐一起听过
当日嫌它的唱法做作现在听起来竟然很生动
可能是时光让耳朵变得宽容
如今一个人听歌总是会觉得失落
幻听你在我的耳边轻轻诉说夜色多温柔
……
御风灵敏的鼻子仿佛嗅到了古诗月离开东都去万州以后,自己思念成狂的狗样。
御风,你曾不屑一顾的爱情,你曾戏谑玩弄的爱情、你曾荒诞无度踩踏过的爱情,都将以你对古诗月万倍入骨之爱给你报应。
……
古诗月躺在床上,什么姿势都无从入眠。
不自觉的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滑动屏幕,没有停顿的打开地图,在目的地上输入:万州大学。
地图显示跟她的距离:八百六十七公里。
八佰六十七公里……
古诗月弱的嘀咕一声,将手机丢在一旁,蒙头进了被窝。
这一夜,不知为何,无论怎么睡,都感觉如鲠在喉。
不知何时睡着,醒来时天已大亮,古诗月打开手机,我去,都十点了。顺便看见御风发来的信息:月儿,何妈有事回家了,你自己弄点吃的,我中午回来吃饭。
……
御风一声:我中午回来吃饭。古诗月在厨房洗菜,剥虾壳、打蛋、切西红柿、煲排骨汤、做牛肉丸,忙了一个上午。
未等电梯完全开门,御风已经跨步走出,还不忘伸出修长的手指缕了缕头发,魅的一笑,径直走进厨房。
跨进厨房,碰到古诗月正端着一盘芹菜虾仁走出来。
御风的眼神里燃着幸福的微笑,幸福莫过是,爱你的人等你回家吃饭。他明知道古诗月手里端的是芹菜虾仁,却没事找事的问了一声:“月儿,烧了什么菜?”
古诗月将这盘芹菜虾仁放在桌上,方悠悠转身,嘴边一抹淡然的笑意:“油炸香菇牛丸、芹菜虾仁、西红柿炒鸡蛋、玉米排骨,刚好三菜一汤。”
御风拉开椅子坐下,看了看桌子的菜,意味方长的说:“哦,一共四个菜,正好成双成对。”
三菜一汤被他看出成双成对!!
古诗月看御风,只觉的他脸上写着明显的奇怪,说不出哪里奇怪:“……吃吧。”
御风拿着筷子,却没开动,饶有兴致的看着菜肴,嘴里叨叨:“香菇牛丸、芹菜虾仁、西红柿炒鸡蛋、玉米排骨汤真是越看越可爱。”
古诗月不知道御风抽了哪门子的疯,一脸疑惑的瞅着他,飘过若干个疑惑:“少爷,你说他们可爱?”
御风看着几个菜肴的眼神,就像母鸡看着孵出的小鸡,满满都是爱:“香菇和牛肉、芹菜和虾仁、西红柿跟鸡蛋、玉米和排骨,都是成双成对,你不觉得他们天造地设,天生就应该在一起么?”
古诗月差点一懵懵到北冰洋,她很煞风景的叼着筷子说:“谁说成双成对?香菇牛丸里还有生姜、芹菜虾仁里放了蒜、西红柿鸡蛋里有葱、玉米排骨汤里有一颗八角。”
御风意味悠长的看着古诗月,低沉蛊惑的说:“忽略它们,谁的爱情里没有点调味的小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