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古诗月忙着准备她的复审面试,而御风呢,准备着给古诗月的浪漫惊喜。
除了给古诗月准备惊喜,御风还去了一趟万州,匿名给万州大学捐赠了一栋楼。
因为是匿名,所以众人只知有人给万州大学捐楼,却无人知道这个好事不留名的大金主是谁。
更无人知晓,他为何而捐。
就在御风去万州一天后,白雪公主的母亲汤昭君,上门。
一面之缘而已,却已注定汤昭君对古诗月莫大的好感,当然,她对古诗月的好感,更多来自白雪公主对古诗月的好感。
汤昭君有一次无意得知古诗月在梨园有一座空置的老宅,那天,她特意上门,询问古诗月是否有意出租那座宅子。
知道是租给一个叫杨欣茹的知名画家做画室,古诗月兴奋的居然连租金都没谈,就欣然同意了。
结果出乎她的意料,杨欣茹豪掷了三万块一年的租金给古诗月,两人签了三年的合同。
这笔钱,对于古诗月来说,如雪中送炭。
今日一早古诗月坐着公车,回到梨园老宅,收拾该收拾的东西,和过去做一个告别。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一个人的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古诗月踏着木质楼梯,走上二楼,进了自己的卧室。
老旧的装饰,积了灰的书桌。
还是古诗月熟悉的样子。
只是,窗前的瓦间似乎一夜,长了许多草。
略显荒芜的样子,古诗月莫名心疼。
她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尘,靠窗坐下。
多少个从前,她也如今日今时,坐在窗前或读书或发呆或绘画。
那时,她以为,她会跟奶奶一样,守着梨园的宅子,一守一生。
回眸时,暮然发现,时间的长河,永不停息,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少年。
过往涌现,孤独而清冷,喉咙若隐若现哽咽,她仰起白润的长颈,将呼之欲出的忧伤悉数收回。
往事若是伤情,不追忆,也罢。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抚过书桌的一角一落,一书一画,它们像极一个慈祥的老人,用它们自己的故在人们黑暗的时候点燃星星之光。
正是那缕星星之光,以不可扑灭之势,燎原了古诗月对生活的渴望。
书中、画里,独藏一片柔软的海洋。
……
右手打开抽屉的第一层,精美的包装盒里,古诗月拿出一个银色的口琴,擦了擦,用嘴试了试音,一曲《童年》的口琴声,在屋内回响: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
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
旋律在耳边回荡,脑海中浮现爱过的人、做过的事……
可能是她吹的太入神,她没有看到门口有个他。
门口的他,看呆了。
他的眼里有几分惊喜,几分宠爱。
曲毕,古诗月悠然收好她的口琴,放进那个精美的包装盒里。
起身,兀的看到了门口的他。
衬衫领带、西装革履,谁家的霸道总裁?
古诗月愣了几秒后缓神,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带着几分惊喜:“少爷,你怎么来了?”
御风双手插兜,神情泰然:“不然,怎么知道我家小月儿吹口琴这么好听。”
古诗月诧异,她吹的口琴好听?还从来没有人说过。
她是音乐废材好么?音乐废材吹口琴好听?
可他就是觉得好听,古诗月吹口琴他喜欢,哪怕吹牛,御风都会饶有兴致听一听。
古诗月尴尬一笑:“好听么,我只会这一首哈哈。”
音乐方面没什么天赋,会这一首,她已经是硬着头片学了很久。
御风嘴角扬起一抹暖阳般的微笑,低柔的声音:“我会吹笛子,不然,可以教你。”
笛子?古诗月脑子一歪,突然想起梦里那首失传的《愉欢散》——一首催情之曲。
正是这首催情之曲,催动了一场风花雪月。
古诗月每每偷偷想起,身体某根神经都会为之一颤。
后来古诗月还专门在网上查过,世间根本就不存在这首曲子。
也正是查过,世间根本不存在这首曲子,古诗月不着调的张口,很拎不清的问了声:“可会《愉欢散》?”
御风:“……”他的眼睛里略过一丝惊诧,这首在他梦里出现过的《愉欢散》,曾牵动了他跟一个青衣女子不可描述的缠绵,世间本不存在的《愉欢散》,古诗月竟也知道。
古诗月很想收回自己刚才很拎不清的那一问,御风又刚好没有回答,她心安理得的瞥了瞥窗外,若无其事的说:“今天天气真好啊。”
御风无视了古诗月的:今天天气真好。抬着呼之欲出的柔情眼眸,看着古诗月,浑厚魅惑的声音:“小月儿,你想听,我可以试试。”
古诗月明明没有吃东西,却有一种被噎着的感觉。
她信手扯了一句:“对了,还没说为什么你在这里。”掩饰她的慌张。
御风在古诗月掩饰的慌张里顿了一秒,未被察觉的深吸了一口气。转而低沉的声音,凉凉的说了声:“听说你把房子租掉了?”
古诗月淡漠的回应了一个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