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未来的教主夫人不入魔教实在是暴殄天物。以上为魔教众人的一致心声。
东护法诡谲一笑,故意走上前向华陵天赔罪道:“我们家夫人就是这种风格,让公子见笑了。”
华陵天剑眉陡然一皱,倏地握住拳头,差点一拳打出去,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冷冷说:“我与云舒青梅竹马,她是什么风格我比外人清楚。”
这句挑衅味十足的话彻底惹火了没耐心又爱动武的魔教众人,短兵相接,眼看一场不可避免的群殴即将来临。
慕容云舒兴趣缺缺地打个呵欠,无心看这种暴力场面,转身正要走,忽听门外传来一道极慵懒而嚣张的男音……“阁下确定自己是她的内人?”
慕容云舒循声看去,只见一男子白衣如雪,风度翩翩地从天上落下,俊雅飘逸,风华绝代。他的长发没有像时下成年男子那样束起,而是披散开来,随风飞扬,很嚣张的味道,与他那俊美的五官一样。
“参见教主!”魔教众人跪下齐呼,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大有靠山来了谁怕谁的味道。
虽然早有答案,可亲耳听到他们叫他教主,慕容云舒的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掀起了一阵惊悸。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到他身上,身体里的某些不知名因子像沉寂太久的大海,翻腾出一阵阵浪潮。这个美的像幅画的优雅男人,就是她未来的夫君,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莫名地,慕容云舒脑中忽然闪过‘原来是他’的念头,吓得她差点花容失色。为何恍惚之间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楚长歌嘴角带笑,像个龙颜大悦的帝王长臂一挥示意众人起身,然后边向慕容云舒走近边用极自然地口吻说,“为夫来迟,让夫人受惊了。”
就因为你来了才受惊。慕容云舒下意识地退后了一小步,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一步步靠近,忽然有种无处遁形的窘迫感,这让她措手不及,顿时生了逃走的念头。又往后挪一小步,她尽可能冷静地说:“我们还没正式拜堂,请公子自重。”
“你很怕我?”她退一步,楚长歌就追一步,脸上带着魅惑人心的邪笑,眼中闪着吞噬一切的灼热。
慕容云舒本就不是软弱之人,面对他的咄咄逼人,悸动、窘迫、熟悉什么的全部抛诸脑后,抬眼与他对视,“你们魔教本来就让人闻风丧胆,现在教主亲临,正常人都会怕。”
绿儿在一旁使劲儿地点头,未来姑爷长得虽然俊美无寿,却吓人得很。
“你们?”楚长歌不悦地皱起浓眉,“你现在也是魔教中人。”
“我不是。”慕容云舒挺直腰板,虽然两人的身高悬殊让她不得不仰视他,气势锐减,但她依然理直气壮,“就算是成了亲,也是你成为我慕容府的人,我并未嫁入魔教。”
楚长歌居高临下地睇着她半晌,忽然一展眉,笑道:“既然你坚持,我就姑且同意这种说法。”
慕容云舒知道自己的辩解很苍白,可他那副施舍的口吻让她很不爽,于是她幼稚地说了一句近乎于耍赖的话,“不同意就退亲!”
楚长歌先是一惊,接着哑然失笑,“我没说不同意。”无奈地表情带着点儿宠溺。
“你的样子很勉强。”
“那就当是勉强同意。”
“你不讲理!”话一出口慕容云舒就后悔了,心虚得不得了,不等他接话就抢先转移话题,“他们,你带回去。”
楚长歌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淡淡说:“他们是我的嫁妆。”
“我说过三年后才能成亲。”
“嫁妆可以先送过来。”
“这不合礼法。”
“我知道。”
“那你还这样?”
“我向来只做不合礼法的事。”
慕容云舒瞠目结舌,他怎么可以把那句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正惊诧,忽然,脸颊传来温热的湿润感。
慕容云舒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笑得春风得意的某英俊男子,嘴唇哆嗦了好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做什么?!”
“不合礼法的事。”
“你……”
“夫人以后会慢慢习惯的。”话是对她说,目光却投向华陵天,很得意很挑衅很惟恐天下不乱的神态。
“云舒,我先回京了,你有事捎信给我。”华陵天一脸阴郁地说。
慕容云舒讷讷地点头,不太明白他为何走得如此急,也没多问。
“那为夫也先走了,夫人要想我哦。”
慕容云舒还没反应过来,楚长歌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再观华陵天,才刚走出大门。
神龙见首不见尾,大概就是这样解释的吧。
慕容云舒怔怔地望着他方才站的地方,怅然若失,总觉得,他不该走得这么快。
“夫人,他们……怎么办?”东护法问。
慕容云舒回神,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收下‘嫁妆’的打算。
“可是教主说过,一旦出货,概不收回……”
“城外西北方向八里处有个乱葬岗,诸位请自便。”说完,慕容云舒转身离开,丢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东护法求助地看向管家,总得找个地方安置‘嫁妆’吧?
管家回以爱莫能助的眼神,“慕容府现在养不起闲人。”言下之意,你们还是听小姐的话,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