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西北奋力划桨,试图追赶渐渐远去的普华岛,却怎么也追不上,并且小岛远去的速度变快了。东护法心急如焚,问李少卿,“怎么会这样?”
李少卿也一脸焦急之色,困惑不已。他极力回忆,试图从华天晟以前的言语之中寻到点儿端倪。
“你以前没有到达过岛上吗?”东护法问。
李少卿道:“去过一次。但那一次被华天晟的人蒙着眼睛,坐着他的大船,在船舱里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连知觉都有点儿迟钝……”说到这儿,李少卿猛地一拍后脑勺儿,道:“我想起来了。那一次去普华岛,上船之前我明明好好的,可是船在海上行驶没多久,便开始感到昏昏沉沉的。若非我当时留了个心眼儿,怕华天晟害我,死也不肯顺着意志睡过去,我恐怕就永远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了。”
耐不住性子的北护法连忙问道:“发现什么秘密?”
“船行的方向。”李少卿又道:“我当时坐在床舱里,感觉船一会儿朝前行驶,一会儿朝后行驶。前前后后始终在一条直线上,未曾向左右偏离。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既然在同一条线上,为何要前进一会儿又退后一会儿呢?”
“莫非这就是上岛的办法?!”南护法最先明白过来。
李少卿道:“我不确定是不是,不过我们可以试一下。反正现在已无计可施。就死马当活马医。”
南护法道:“好。你指挥,我们来划桨。”
李少卿点头,然后闭上眼,道:“向前划。”东南西北向前划,划了不到一分钟,李少卿又道:“向后。”东南西北连忙改变方向向后划,又隔了不到一分钟,李少卿道:“向前。”
“这样不行。”南护法打算李少卿的思路,道:“你上一次坐的是大船,很短的时间就能行走很远,但是我们现在乘的是竹筏,靠人力划船,不可能与大船的步调一致。步调不一致,便不能复制路径。”
李少卿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东护法摇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唯一可能知道的那个人睡着了。若是夫人醒着,这个问题一定不算问题。说不定她只需一眼便能看破其中的玄机。”
李少卿道:“这就是华天晟先对付她的原因。慕容云舒天生沉重冷静,不管面对什么危险都能泰然自若,即便是攸关楚长歌的性命,直到最后一刻也能理智思考。但是楚长歌不行,慕容云舒一倒下,他便慌了神,一心想报仇,报完仇再报复社会。他是毁灭属性的人。”
东护法道:“你说得对。看来你为了对方我们,做了不少准备。”
李少卿道:“这些都是华天晟告诉我的。他对慕容云舒、楚长歌还有你们四个,都非常了解。他一定是料到慕容云舒倒下后楚长歌无法冷静,而你们四个又没有那么聪明的头脑与他相抗衡,所以才走这一步棋。”
南护法道:“虽然那句‘没有那么聪明的头脑’听着令人很不愉快,但不得不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这时,坐在船尾静默不语的楚长歌忽然开口,道:“他若以为自己了解我,那他便错了。”
东南西北闻言大喜,教主总算是愿意开口说话了。这还是自打夫人睡着后,他说的第一句话。
楚长歌抬眼看向前方,道:“朝后划。”
东南西北连忙拿起双桨往后奋力的划行。很快,奇迹出现了。普华岛竟然开始朝他们移动。东南西北顿时欢呼雀跃,越划越卖力。过了约莫一刻钟之后,普华岛还在朝他们移动,但岛上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这时,楚长歌立即下令改变方向:“朝前。”东南西北虽然心有疑惑,但也不敢有异议,立即改变划行方向。下一秒,奇迹再一次出现……普华岛朝远离他们的方向而去,但岛上的景象却越来越清晰。
东南西北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所看到的都是假象,岛移动也是幻觉。只有岛上的景象才是真实的参照物。只要向着能够将岛上的景物看得更清楚的方向划行,便能够上岸。
果不其然,不出半个时辰,众人上了岸。一上岸便感到体力不支,抵不住汹涌的困意。当晚一行人在沙滩上睡了一晚。次日清晨,慕容云舒最先醒过来,睁开眼看到有拿着长矛的士兵站在身前,环绕四周,发现一共有十来个士兵,将他们围着。慕容云舒连忙推醒身下的楚长歌。
楚长歌猛地睁开眼,翻身将慕容云舒护在身后,嘀咕道:“怎么回事?”
慕容云舒道:“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楚长歌道:“我记起来了,昨晚上岸后莫名其妙的犯困,还来不及想通是怎么回事,就睡过去了。我估计他们也跟我一样。”说完,起身把东南西北和李少卿踢醒,一人一脚。
醒来的东南西北和李少卿也一脸困惑,昨晚怎么就睡着了呢?而且一夜好眠。“幸好没有遇上华天晟的人,不然此刻恐怕已经在排队投胎了。”李少卿心有戚戚地感慨道。
“应该是没有遇见华天晟本人。”慕容云舒更正他的说法,示意他抬头看。
李少卿一抬头,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道:“他们是什么人?”
慕容云舒道:“如果这座岛屿是华天晟的城池,那么他们就是华天晟的士兵。不过从他们的神态来看,不大像。”
李少卿道:“为什么不大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