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舒凝眉思索,将各种蛛丝马迹在脑中连起来,片刻之后恍然大悟。原来,想要银子的另有其人。
云四娘见慕容云舒许久不说话,正想问她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忽见她脸上溢出一抹杀光,顿时一阵寒气从背脊串过。“慕容妹子,你、你不会是想杀我吧?”
慕容云舒奇怪地瞧她一眼,“杀你作甚?”
“灭口啊。”云四娘提起宽大的袖子夸张地假抽泣道:“我知道了你这么多秘密,还进过你的仓库,你肯定是想杀我灭口。好让我将仓库里的秘密带进棺材。”
慕容云舒白她一眼,“首先,要让仓库的秘密不泄露,该被灭口的人是石二先生不是你;其次,灭口的方法有很多种,没必要杀人;最后,就算要杀,我也不会亲自动手,江湖上想杀你的人不少。”
“慕容妹子,咱就能不能含蓄点儿?你句句戳人要害,很缺德啊!”
慕容云舒青眉微动,“重建少林寺时我已经积过很多德了,在你这里缺一点无所谓。”
“……”云四娘忍着胸中的那一口黑血,道:“虽然你不仁,但我不能不义。听你的意思,你好像还不知道仓库里已经空空如也,啥也没有了。”她之前还以为慕容云舒是知道了她要去探望仓库里的银兄银弟银子银孙们,所以将银子藏起来了呢。又或者是早已洞悉敌人的阴谋,使得空城计。可现在看来,她似乎猜错了。
“你说什么?!”慕容云舒只觉一股热流从胸中涌来,脑中一片空白。
“你果然还不知道。”云四娘道,“仓库里一个铜板也没有了。”
顷刻间,慕容云舒只觉天旋地转日月失色,眼前一片黑,但胸中那口血,到底还是忍住没有吐出来。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晌午。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焦急的俊颜,下巴布满黑黑的胡渣,神色有些疲惫,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假寐。慕容云舒伸出手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刚要收回却被他猛地抓住。
楚长歌抓住脸侧那只手的同时也睁开了眼,楞了一下之后才喜道:“你终于醒了。我去叫大夫。”
不一会儿,大夫来为慕容云舒把脉,又开了几幅滋补养身的药,嘱咐她注意休息,切忌情绪大起大落,否则心悸连续再犯,后果不堪设想。
“小姐,你有心悸病怎么从来不和我提?”大夫一走绿儿就泪眼婆娑地问。
得知此次昏倒是犯了心悸的毛病,慕容云舒也感到非常惊讶。自从六岁时母亲去世悲伤过度引起心悸病犯之后,她就开始控制自己的情绪,十多年不曾再犯。这次竟旧病复发。想到那桩事,慕容云舒连忙问云四娘:“你发现库银被盗是在什么时候?”
“大概七八天前。”云四娘道:“那个李少卿被你拒绝后,蜀中再没什么稀奇事发生,青楼那边几位主儿也没有动静,所以我就乘机去了趟仓库。原想见识一下慕容府的家底,确不料什么也没见着。”
七八天前。那时候她刚拒绝李少卿,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李少卿的动向,这其中也包括她,所以才忽略了其他事。她早该知道,各路人马齐集九卦楼,李少卿莫名其妙的来提亲,华天晟突然出现在蜀中藏身青楼,这一切都不会是巧合。只是她没想到,他们竟是冲着银仓而来。“青楼里那位还是老样子吗?”慕容云舒问李无奈。
李无奈道:“嗯。华天晟还是与以前一样,包下花魁日夜笙歌,快活似神仙。不过他手下的爪牙倒是勤快的很,进进出出,似乎预谋着什么。”其实事到如今华天晟预谋着什么呼之欲出,李无奈顾及到慕容云舒的情绪才没道明。
李无奈没道明,慕容云舒心里确清楚的很。华天晟这是要卷土重来。想到当初在皇宫时他只求一死的坚定,慕容云舒忽然很想笑,自嘲的笑。聪明如她,竟也有被算计的时候。华天晟那时必是早已料到她会放他一条生路,才敢背水一战。只是华天晟,三年前你赢不过我们,三年后,你依然会失败。慕容云舒嘴角的笑冷到了极致,眸中泛着点点寒星。
云四娘见状立马劝道:“慕容妹子,别激动。你现在是病人,激动不得。”
“是啊。银子的事交给我们。”李无奈道。
东南西北四人也立即表明立场。东护法:“对,交给我们。华天晟要是敢不交还银子,就扒他的皮。”
南护法:“抽他的筋。”
西护法:“断他的骨头。”
“吃他的肉。”北护法话一出口就成功获得三个鄙视的眼神……人肉也吃,恶不恶心啊你!北护法无比委屈地低下头,这不是找不到词儿了么?他本来想杀气腾腾的说‘阉他的……’可是后面接不下去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文雅的词儿,他总不能当着夫人的面说荤话吧?哎,这年头,没文化果然很可怕啊很可怕。
一干人等表明立场后,皆看向最该出声确一直沉默不语的人……楚长歌。
教主,虽说你现在是个脑残,但脑残也是男人,这总时候可不能不男人。东南西北四人无比殷切地盯着楚长歌。
楚兄,虽说你今非昔比,但好歹仗着一身本事,脑残身不残,可千万别让人看扁了。李无奈无比热切地盯着楚长歌。
楚长歌啊,虽说你很脑残的忘了慕容妹子,但所幸还记得杀人,赶紧去给那斯两刀吧。云四娘无比期待地盯着楚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