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将军气结,“你、你……反了,反了!”
慕容云舒无视他的冲天怒气,淡淡道:“钱总管,送客。”说完,徐步离开。
“是。”钱总管立刻站到上座正下方,道:“诸位大人,请回吧。”
刘老将军脸一板,道:“我不走!她今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走!”
这时,一直静观其变的聂青开口了,“她不会让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的。你若执意想讨一个说法,就去门口等,等到她心情好了,兴许会满足你的要求。”
刘老将军:“聂大人,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聂青道:“让你别与自己过不去。”语气波澜不惊,不带一丝个人感情。
慕容云舒出了大厅便直奔凉亭而去,如她所料,楚长歌果然在那里。
“其实当皇帝也没那么糟糕。”慕容云舒走到他身侧与之并肩站着说。
楚长歌微惊,“你希望我当皇帝?”
慕容云舒温柔地笑了笑,道:“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楚长歌闻言将她揽入怀中,道:“放心,我不会做你不支持的决定。”他怎么舍得让她委屈自己来支持他?
头靠在他肩上,望着满天星辰,慕容云舒忽然突发奇想,“不如,我们去凤城的华佗山借住吧。”虽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但如今既然大隐不成,只好小隐了。
“借住?”楚长歌挑了一下眉,道:“他那个破地方那么小,住不下太多人。”
“……”没人说要带很多人去。
“你喜欢那里?”楚长歌问。
“刚到那里时很喜欢,后来就不是太喜欢了。”慕容云舒答。
“为什么?”
“因为那片桃树林被烧了。”
“那片桃林是凤城的最爱,他怎么会允许……”忽然,楚长歌记起了某件年代特别久远的往事,似乎……好像……依稀记得……那片桃林,是他烧的!
见楚长歌话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慕容云舒心知他已经记起那件事,便故意说道:“烧桃林的那个人横行霸道、蛮不讲理得很,哪里轮得到别人允许不允许。”
楚长歌英俊的脸廓扭曲了一下,随之又像弹簧一样恢复如常,酷酷地说道:“怪只怪他没用。”
慕容云舒闻言兀自笑起来,心道: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用那还得了。
翌日清晨。慕容云舒好梦正酣,忽听耳旁有什么声响,叮叮当当的,小桥流水般舒缓。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小小的脸,拿着两根银制筷子在她耳旁敲啊敲,看他兴致勃勃的表情,应该很享受这种游戏。
“好玩吗?”慕容云舒问。
楚慕容正敲得入神,听到娘亲的声音立马收起筷子,道:“爹说娘睡着的时候不能在旁边说话。”
“所以你就用两根筷子制造噪音把我吵醒?”
楚慕容点头,“醒了就可以说话了。”
慕容云舒又是一阵无语,无可奈何地叹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哦。”楚慕容立即将两根筷子放回桌上,然后小跑到床边,一脸严肃地问:“听说爹要当皇帝了,是吗?”
“你听谁说的?”
“聂叔叔啊。他还说等我长大以后,也会当皇帝。”
这个聂青!慕容云舒在心中低咒,脸上却笑盈盈,道:“当皇帝累死累活又没好处,不划算。不划算的买卖,咱们不做。”
“可是聂叔叔说,等我当了皇帝,所有人都会听我的话。我喜欢别人听我的话。”楚慕容道。
“想别人听你的话,不一定要当皇帝。”慕容云舒道:“爹和娘都不是皇帝,别人不是照样听我们的话?现在的皇帝是皇帝,却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等你长大后,武功高了,赚的钱多了,别人怕你了有求于你了,自然就不会忤逆你。”
楚慕容似懂非懂地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出去玩。帮娘把门关上。”慕容云舒道。
楚慕容奇怪地眨眨眼,“娘还要睡觉吗?”
“嗯。”
“太阳已经到头顶上了。”楚慕容感到很奇怪。娘很少睡懒觉,今天是怎么了?
慕容云舒心中大囧,脸上却依旧无比淡定,道:“昨晚与你爹聊天,睡晚了。”
“可是爹起得很早啊!”
“他是男人,不一样。”慕容云舒的声音里透着点儿嫉妒羡慕恨。
“哦。”楚慕容点头,忽然眼角一晃瞟到娘亲的脖子,立马脸色一变,进入备战状态,“娘,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伤?什么伤?慕容云舒楞了两下,很快恍然大悟,尴尬得无以复加。这要她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这是昨晚聊天的时候他爹留下来的吧?
“娘,是不是爹对你不好?”楚慕容沉着脸问。
慕容云舒敢肯定,只要她一点头,楚慕容马上就会杀去找某人算账。于是,慕容云舒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点头。
望着楚慕容义愤填膺地冲出门,慕容云舒幸灾乐祸地笑了。这种问题,就应该交给男人去解决。
“爹,你为什么欺负娘?”
当楚长歌听到楚慕容的质问时,足足楞了半秒才反应过来。“你从哪里听来的疯言疯语?”他欺负自己也不会欺负她。
楚慕容道:“我看到了。娘的脖子上有一块淤青。娘说是你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