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二先生猛地回头,一脸震惊地望向胡伯格,“你的意思是……”
胡伯格但笑不语,微微颔首。
“怎么会……”石二先生忽然记起一件事来,道:“不错,楚长歌与晟王有关系。晟王是天成皇帝的遗孤。而楚长歌的姨母、妖月仙子的姐姐明月仙子曾与天成皇帝有过一段情。这件事当时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
“所以我怀疑,楚长歌并不是妖月仙子的儿子,而是明月仙子与天成皇帝所生。”
“可这并不能说明他就是天命所归的帝王。”
“但这可以证明我的卦象有据可循。”胡伯格道。
石二先生若有所悟地点头,一脸怔忪。其实他对楚长歌的天命并不感兴趣。来这里,只因他现在是慕容府的人。慕容府既然为晟王提供经济支援,那么晟王就必须当胜利的一方。否则,慕容府就会血本无归。
当楚长歌来到华夜离营帐时,华夜离也正在等他,备足了美酒佳肴。
“比我预料的晚了一些。”华夜离举杯说,一脸泰然。
楚长歌没有迟疑,直接在他对面坐下,道:“我不想与你浪费时间。放了晟王,我让你多活几天。”
华夜离冷眼盯着杯中之物,淡声道:“你该知道我对你不设防是有理由的,正如我知道你要取我的性命轻而易举。”
楚长歌闻言黑眸一沉,道:“你还有什么筹码尽管拿出来,看是否值你一条命。”
“你有多久没见到慕容云舒了?”华夜离问。
话音未了,楚长歌的眼中已浮现出杀气。“你是想告诉我,她在你手上吗?”分别两个月,他每日都会给她也信,她也每封必回。今早他还收到了她的信,说一切安好。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华夜离没有回答楚长歌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他一句,“你有多久没注意过楚惜月的言行举止了?”
楚长歌又是一怔。惜月……他似乎很久没有注意过惜月了,一直围着云舒和小慕容转。
见楚长歌不说话,华夜离又道:“你放心,我不会杀慕容云舒。至于你的儿子……”顿了顿,华夜离抬眼直视他,咬牙道:“他根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哐当……杯碗盘碟碎了一地。桌子瞬间变成了木渣,像沙子一样堆在地上。
而前一秒还气定神闲的华夜离,此时正被楚长歌掐着脖子,满脸通红。“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杀,还是活得不耐烦了?”楚长歌的声音阴恻冰冷到了极点,仿佛从地狱里传出的锁魂之音。
“杀了我,你就再也别想见到你的儿子。”生死一线,华夜离依旧宠辱不惊,镇定的像一个神。
楚长歌双眸一紧,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眼看华夜离已开始翻白眼,只要再多动一动手指,便可除了这心腹大患。
可,楚长歌终究还是松开了手。
他不敢赌。
睁开眼,仿佛睡了几个世纪,头沉得要命。望着眼前的布置,慕容云舒渐渐拾回理智,紧接着低呼一声,“慕容!”环顾四周,没有小慕容的影子。
慕容云舒顿时有种天塌下来了的眩晕感。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慕容云舒大喜过望,随手抓起一件外衫裹住身子,光脚下床,一面四处查看一面叫道:“慕容,慕容……”
“爹……爹……”
慕容云舒循声看去,只见小慕容正趴在床底下,只探出一颗小脑袋,一脸‘你在干嘛?’的困惑样望着她。
慕容云舒楞了一下,接着扑哧一下,把小慕容从床底抱出来,宠溺地笑道,“哪里不好玩,偏往床底下钻?”
小慕容眨眨眼,“爹爹……”
“你爹才不会去床底下。他这个人呀,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站在高处,享受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快感。”慕容云舒笑盈盈地说。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冷冰冰地声音,“可惜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人永远的踩在脚底。”
慕容云舒缓缓转身,淡淡睨了‘楚惜月’一眼,道:“有一种人天生就只会踩着别人,而另一种人,不管怎么翻江倒海,也无法咸鱼翻身,改变不了被踩的命运。楚长歌属于第一种,而你,很不巧的,属于第二种。”
‘楚惜月’不怒反笑,“那么你呢?你自己,又属于哪一种?”
“与你不同的那一种。”慕容云舒道。
‘楚惜月’嘴角勾起一抹阴冷地笑容,走近慕容云舒,道:“那我就翻个身给你看看!”说罢,扬手便要甩慕容云舒一个耳光。
“疯了你?!”半路杀出一个黑衣男子截住‘楚惜月’的手,道:“你忘了王爷的吩咐吗?他要一个完好的、毫发无损的慕容云舒。让王爷见到她脸上有伤痕,你还想活命吗?”
‘楚惜月’恨恨地瞪着慕容云舒,半晌,恼怒地挥开黑衣男子的手臂,道:“好,她不能打,我打她的儿子!反正王爷也容不下楚长歌的孽种。”
闻言,慕容云舒的手稍稍收拢了一些,脸上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微笑道:“华夜离要的应该不是一个死的慕容云舒吧?你若敢伤我儿子半分,我便让你们交不了差。不仅受华夜离的责罚,还要受魔教的追杀与我慕容府永生永世的封杀。”
‘楚惜月’:“哼!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
“你不妨试试。”慕容云舒笑容可掬,脸上一派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