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很不屑寒冰真气这种阴气太重的武功,奈何当年在那老怪物的威逼之下,早已将心法牢记于心,加之手脚被锁,除了寒冰真气,他再也找不到其他弄断铁链的法子,所以才很不情愿地在心里叫了那老怪物一声师傅之后开始修炼,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到底还是当今武林无人能破的绝世武功,那老怪物也是骨灰级的武学怪宗,她却完全不当一回事,这叫花了一辈子才自创此功的老怪物情何以堪啊!
好吧,主要是,他情难以堪……
慕容云舒将楚长歌那怨念的眼神无视的彻彻底底,问道:“你既然早就逃走了,为什么不直接去王府找我?”
一提到这事,楚长歌立时收起‘独守空闺怨夫’样,笑道:“想看你到底想怎么应付华夜离的逼婚。”
“就为了看戏?”
“也不全是。”楚长歌道,“你想想,如果我直接将你带走,那华夜离发现新娘子临阵逃脱,最多也就吃个闷亏,可要是我在婚礼上正大光明的把你劫走,就等于当众扇了华夜离一个耳光,岂不大快人心得多!”顿了顿,楚长歌又道:“可惜有人抢了我的头彩。”说这话时,他的脸上除了遗憾之外,更多的是凶光。
四胞胎又要倒霉了。慕容云舒暗暗觉得好笑,嘴上却怪声怪气地说道:“是啊,大快人心,大快了别人的心。”
楚长歌奇道:“此话怎讲?”
慕容云舒不答反问,“你今天见过云四娘吗?”
“见过。”
“你觉得她的心情如何?”
“没注意。”他那时候急着找她,哪里有心思去注意其他女人的表情……
“……”真扫兴。慕容云舒抿了抿嘴,直接说道,“花二十万向她买了密道的入口,找到石洞后发现你已经自己逃走了。”早知他已逃出生天,她也就不必花那二十万了。虽然挥金如土的感觉很好,但,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即便是挥金如土也应该物有所值。
楚长歌想得却是另外一个问题,“八卦楼卖消息从来只算个数不分价格高低,不管什么消息,都是一个五千。她竟敢坑你!”他说得义愤填膺。
慕容云舒深感赞同地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你不值二十万。可那时候急着救你,也就没管值不值了。再说了,慕容府不值钱的东西多得是,都是我爹当年年少无知时花大价钱买回来的。我花二十万买你,亏的也没他的多。”
楚长歌哭笑不得,原来他就是个不值钱的东西……
慕容云舒完全无视某人僵硬的眉僵硬的眼,嘴角微翘,侧头看向路旁的花草树木,风景真好。
十一月的蜀州,已进入寒冬,走在路上,风吹在脸又冷又痛。慕容云舒冬天冷夏天怕热,若不是为了救楚长歌,这个季节,她是断然不会走出家门半步的,更别说长途跋涉了。又吹了半刻钟的冷风,慕容云舒道:“还是转回去坐马车吧。风太冷了。”虽然与心爱之人手牵手慢慢走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可是这点浪漫实在难以与寒冷抗衡。她是个商人,崇尚现实第一。
楚长歌闻言懊恼不已,只顾着与她说笑,竟忘了天寒风大,她没有内功护体,会受不了。
楚长歌连忙脱下自己的大衣,为她披上,然后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叫东南西北把马车赶来。”
“好。”慕容云舒正担心一会儿骑马转回去的时候受不了飒飒的寒风。他考虑的真周到。
望着马背上那抹潇洒的身影,慕容云舒不由自主地傻笑起来。这个英俊、强大又体贴的男人,以后就是她的了。没有任何人染指过,没有任何人敢染指,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这种感觉,真好。
楚长歌已经走远,慕容云舒却抓着肩头的大衣,望着远不见底的官道,一直笑,一直笑。
有楚长歌护航,从蜀州回金陵这一路,格外的太平,是以他们也走得格外慢……主要是楚长歌与慕容云舒走得慢,其余人为配合主子的脚程,也都变身乌龟爬啊爬。当慕容云舒一行人回到金陵时,已是新春时节,家家户户门上都贴上了鲜红的对联,普通百姓家的对联是简单的红纸黑字,富贵人家的对联则勾了花边喜气更重,而慕容府的对联则红底金字,首末还滚了金边,端的是金光灿灿、富贵逼人。不仅如此,门口那两尊威武的石狮子,脖子上还挂了大红的花。
慕容云舒前脚才刚一踏进门,浓重的脂粉味便扑鼻而来,紧随其后的是九个金光灿灿的贵妇人。
“云舒啊,你可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不会回来过春节了呢!”九夫人嗲声道。
八夫人也不落后,急忙表达她对家主的思念之情,“云舒啊,幸亏你回来了!我听说你要嫁给小梁王时,吓得差点晕倒。”
“是啊。云舒要嫁给我小梁王,咱们这么大的家业,可怎么办啊!”七夫人道。
楚长歌站在慕容云舒身侧,听得满脸黑线。感情她们不是担心她所嫁非人,而是怕这慕容府没人管?世上有人这样当娘的么……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后娘。
当一道打在娘胎里就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从那群未来丈母娘身后传来时,楚长歌瞬间石化了,心中只剩一个想法:有时候,亲娘比后娘还可怕……
“阿长,为娘就知道你会有了媳妇忘了娘,所以特地赶来慕容府,与亲家母一起过春节,顺便也等着你前来与为娘团聚。你的表情怎么那么古怪?不高兴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