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何,叫何果果,唐恩森他叫我打电话过来……﹂
﹁老唐?他叫你打电话来干麽?﹂
﹁就是,他说……你可以跟我解释……﹃那天晚上﹄的事……就是有天晚上,方酉丽去找他——﹂
﹁噢!你说那件事啊……﹂张志民在电话那端呵呵笑了一下。﹁说穿了其实也没什麽,就只是方酉丽借酒装疯,跑去质问老唐为何偷交女朋友,方酉丽喜欢老唐很久了,只是老唐一直装不知道,毕竟他跟她签了经纪约,总不能让方酉丽太难堪嘛!结果谁也没料到方酉丽会这麽失态,那天晚上他一个人没办法处理,只好叫我过去帮忙,我还带了两个女警一块儿去,搞了好半天才把她给送走……﹂
﹁找女警?﹂果果狐疑。
﹁对啊,方酉丽是女人,就算我是警察,我也不能伸手碰她啊!万一她告我******怎麽办?﹂
听到这,果果不禁倒抽一口气。﹁你的意思是,那是方酉丽的错,不是他脚踏两条船,他是无辜的?﹂
﹁什麽两条船ㄟ等等——难不成你就是老唐的女朋友?﹂
﹁嗯……我、我想……我得先挂电话了。﹂
果果不知该怎麽回答,匆匆跟对方说了声掰後,立刻将电话挂上。
然後,她跌坐在椅子上,蒙着脸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
﹁完了完了完了,误会他了!﹂现在好了,她该想什麽办法跟他道歉,他才会原谅她?
晚上九点,果果出现在唐恩森家门口,望着紧紧合起的大门,她还在挣扎,到底该不该按电铃。
她倒是不担心他不在家,只是担心万一唐恩森还在生她的气,根本不想见她,那她冒冒失失地跑来找他,不是很自讨没趣可是她人都来了,不试试,实在说不过去——
果果用力地做了个深呼吸,手朝电铃伸了过去。
门铃响时,唐恩森正独坐在书房里喝闷酒。他放下手里的酒杯朝门口望了一眼,然後起身,踱步走向大门。
微醺的酒意已经消融了他某些理智,此时他竟完全不担心站在外头按铃的是何人,只是沈着一张脸将大门拉开。一见果果的脸,一丝惊讶窜过他的脸,不过一眨眼,他又重新回复他初开门时那冷淡的神色。
他没问她来干麽,只是沈默地盯着她。
﹁我……可以进去吗?﹂果果瞅着他,不安地扭扭手指。
唐恩森想了一下,然後转身走进屋内。
果果望着敞开的大门,直作了两、三个深呼吸,才跟着走进,把门关上。
果果一边脱鞋子一边想——搞屁啊,她没事穷紧张干麽?他总不可能吃了她……
不过当一转头瞧见唐恩森的眼神,她又不那麽确定了。
他表情是很冷静,但那双眼却火热直接得教人禁不住想逃开!
﹁坐。﹂唐恩森指指身边的椅子。
果果看了椅子一眼,然後摇摇头说:﹁我是来告诉你——对不起,是我误会你。﹂
﹁这就是你想说的?﹂唐恩森用手指挲挲下颚。
果果呆了一下,然後点头。﹁对啊!﹂
﹁当时当你看见我跟酉丽抱在一起,为什麽没有立刻对我们发脾气?﹂唐恩森问出心底的疑惑。
那才不只是抱在一起!果果抿着嘴,别开视线。脑中却浮现出她一直不想回想,却又忍不住想起的画面——方酉丽紧贴在唐恩森身上,而他的手搁在她背上下游移……虽然後来张志民证实唐恩森的清白,但果果一想起他与方酉丽在一起的画面,心仍忍不住抽痛。
﹁因为……因为我觉得,你跟方酉丽站一起的画面,比跟我站一起……要来得好看。﹂
唐恩森眯起眼。﹁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对自己这麽没有自信。﹂
果果一听,猛地想开口帮自己辩解,不过再一想,她又突然闭嘴了。
许久之後,才听见她用别扭的声音说话。
﹁之前,我认为我是个很有自信的人,不过在遇上你之後,我承认,我的自信就垮掉了。﹂
﹁为什麽?﹂
这问题还需要回答吗?果果突然气唬唬地瞪了唐恩森一眼,然後抓着他的手,将他拉到白金色的大门前,指指上头反映的影像说:﹁你自己看嘛!﹂
大门里只有他与她两个人的倒影。
﹁我还是不懂。﹂
怎麽会不懂!果果用力地跺脚。﹁你看你的脸,长那麽帅,人又高,条件好,又那麽会讲话;而我呢,就像方酉丽讲的,矮不拉叽、瘦哔巴一个小女孩,我们——怎麽看怎麽不配嘛!﹂
说到这,果果突然伤心地掉下眼泪。﹁最讨厌你了啦!没事长那麽好看、条件那麽好干麽,害我那麽自卑,一看到你跟方酉丽抱在一起,我沮丧得差点去撞墙,以为你只是在戏弄我,其实你心里喜欢的是其他人!﹂
瞧着果果涕泗纵横的泪脸,原本闷在唐恩森心口的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叹口气,伸手搂住果果。
﹁讨厌你啦!干麽要让我喜欢上你,讨厌鬼!﹂果果哇地一声,完全控制不住地嚎哭起来。
﹁是啊是啊,这句话我也曾经问过自己,外面喜欢我的女人多得是,我干麽那麽自找麻烦,偏去喜欢一个一工作就忘了我的女人……﹂
果果不笨,马上就听出唐恩森话里的怨怼,她狼狈地抹乾脸上的泪,突然从口袋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锦袋。
﹁人家才没有忘记你,之前会那麽忙还不就是为了你!﹂说罢,她将锦袋塞进唐恩森手里。
唐恩森好奇地打开来看,一颗莹亮的蓝瓷印章掉在唐恩森掌心,看着方形印面上龙飞凤舞的﹁唐恩森﹂三个字,他唇畔绽出一朵欢愉的笑。
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