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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袤汪洋,烟雨浩渺。
那女子从船舱中出来,换了一身淡蓝色的尘衣,脚步轻盈,衣袂翩翩,褪去了性感妖娆,多了份自然清纯。
胖瘦二人又是眼前一亮,嘴里吸着凉气,眼神依旧火热,好一个魅惑多变的女子。
两人正发着呆,蓝衣女子已然走上前来,跪坐二人面前,近在咫尺,嫣然一笑,轻轻提了提衣领,淡然,优雅。看似随意,却是对胖瘦二人赤果果的诱惑!
女子欣然开口,好似春风:
“多谢二位公子帮扶,小女子无以为报。”
胖子瘦子呆呆望着,痴了,傻了,笑容满面,如沐春风。
女子体香氤氲,声似风铃,笑靥如花,吐气如兰。
“公子?公子?”女子道。
瘦子一机灵,最先反应过来,擦擦下巴上的口水:
“哪里哪里,姑娘言重,姑娘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又是身于危难,但凡是个男子,哪个不伸援手?敢问姑娘芳名啊?”
“楼兰。”
“楼兰?好,好名字,人如其名,如丝如兰!”
楼兰嫣然一笑,转而眉头轻皱,忧愁道:
“小女子身世飘零,确有一事相求,敢问先生......”
胖瘦二人齐声说道:
“好说,好说!我兄弟俩虽不是什么名门贵族,却也是腰缠万贯,富甲天下,尽管讲来!”
“那小女子就放心啦!听闻二位先生同是东疆李家的公子,家财万贯,不知贵门的金库钥匙可在二人身上?”
胖子谄媚一笑说到:
“嘿嘿,有的,有的!”
瘦子反应过来,一巴掌扇在胖子后脑勺上,脸色突变:
“傻子!”
继而又对楼兰狞笑到:
“小娘儿们,胆子不小啊,敢打老子的主意,要钱可以,在床上把老子伺候好了......”
瘦子话音未落,一把匕首从他后脑刺入,嘴巴探出,哆嗦几下,失去生机,瘫死在桌上。
来人正是船夫。
胖子哪见过这个,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屎尿横流。
女子又是一笑,妩媚动人:
“胖哥哥,人家美不美嘛!”
胖子哆哆嗦嗦:
“美...美极了......”
“那你就把金库钥匙给人家啦,好不好嘛!”
在胖子眼里,这哪是妖媚娇人,简直就是催命阎罗呀!胖子爬到床边,从床帮里扣出一把钥匙,沾满了屎尿。
楼兰捂着口鼻,皱着眉头:
“恶心,这位大人,你回去告诉二皇子,我楼兰,还欠他最后一次人情!”
船夫脱下草帽,冷哼一声:
“哼,人情?南疆海城,温家小女,温情!”
“活的死的?”
“活的!”
“时间?”
“春年节前,到了那,去驿站,有人接应。”
“......”
语毕,女子弯曲小指,一吹口哨,天空飞来一只幽灵黑鹏,翅展七尺有余,俯冲下来一爪抓住女子右臂,飞纵而去......
......
......
海城鱼乡街上
赵随又讨了四十几个大子儿,嗯,讨来的,真他娘不要碧莲。十来天,将将凑了五十蚊钱,嘴里叼着个肉包子,来到杂货铺。
“老板儿,细绳十尺,结实点的,多少钱?”
“麻绳两蚊,鱼绳十蚊。”
“麻绳五卷,五蚊卖不?”
“最少八蚊。”
“渔网和柴刀呢?”
“渔网二十,柴刀你得去铁匠铺啊!”
“渔网加绳,二十五得啦?”
“拿走拿走!”
“得嘞,谢谢您......”
出了杂货铺,赵随转身去了铁匠铺。
这转了一圈,呵,最便宜一把也得二十五蚊,软磨硬泡了半个小时,铁匠硬是不松口,没办法,二十五就二十五吧。
赵随提了把铁柴刀挂在腰上,骂骂咧咧转身出门,脑袋一撇,却在门外墙缝里瞅见一根铁条屁股,随手拔出来顺走了,顺走了,那自然是顺走了。
一边走赵随一边研究,这破铁条不过半尺长,一指多宽,通体乌黑,黑到发亮,屁股上有个小孔,他很确定,那个臭铁匠绝打不出这么上乘的东西。看着是条废铁,却是尖头开刃,轻轻一模,手上就划了个小口。
“嘿,好东西,得亏那个逼眼神不咋地!”
美滋滋扯了段绳子,也挂在腰扣上,正要开步前行,却是一跤摔在地上。
“卧槽!谁啊,谁他妈......”
赵随摔在地上,正要骂娘,却看见地上躺了个衣不蔽体的精瘦小孩儿,小孩儿约么十七八岁,头发杂乱,面黄肌瘦,说不上骨瘦如柴,但是绝无多少皮肉,
眼睛半开,早已无神,苍蝇围着他嗡嗡打转儿,等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浊气后,再开始享受这两脚羊肉的饕餮盛宴,只是那一张一合的干裂嘴巴,还在提醒着赵随,他,并没有死去。
赵随到这青天大陆时不过五岁,这十五六年来,见多了尸骨,也看淡了生死。他也曾试图拯救过别人,却是跟小颖救不活自己这条烂命一样,救不活他们。也不是全没救活,如果算上那些抢了他衣服食物的乞丐的话!当然,如果他们现在还活着。
赵随站起身来拍拍尘土,嗤笑一声,摇摇头转身就走,他不断的告诉自己,我是个乞丐,我是块石头,我是头牲口,我自己都本来该死,我无能为力......
非战之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习惯了就好了。
却随手一摸,摸到了口袋里那剩下的半个包子。他脑袋里想着,如果当时但凡有一点办法,怎么会被区区的****欺负的生死别离?
自己,终究不是个圣人!
......
拖着这具本该成为大地养料的死尸,念叨着对不住各位苍蝇爸爸秃鹫爷爷,赵随回到了自己六寒山上的地窝子。
拿块破瓦片烧了热水,又把那半个肉包子扔在里边,用鹅卵石捣碎成泥,快死的人吃不得干粮。
赵随拿个竹片,挑起点包子泥,送入那死人嘴里,感受到湿润和温热,片刻之后,那死人已能自行吞咽。
又是半天过去,海边送别了温情,带着小丫头给的一篮子饭菜和茶饮,赵随回到地窝子。
那小孩儿早就醒来,洗了把脸,正对着地窝子门口,跪在地上半死不活。他等待着,等待着那可能回来,可能不回来,等待着那可能收留,可能不收留的,男人女人,陌生人,恩人!
赵随提着篮子背着手,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他本来有些惊愕,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此事并不值得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