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与他理论,莫儿谨慎的步到那桌前,拿起酒壶便欲溜走,耳旁却传来蚊蚋般的细碎声响。
她疑心是来了人,忙往花丛里躲,猫着腰也不敢有所动作,肩膀上的卫御宁却是有些乐不可支,方才还说偷个酒而已的人此时怕的这般厉害。
小猫儿凑近莫儿小声道:“你且仔细听,这是什么声响。”
莫儿侧耳细听,辨别着那声音,越听越发觉古怪,一会嗯……一会啊……似乎是一男一女贪欢之yin哦……她顷刻间面红耳赤,竟是有人在此花间偷欢,青天白日的也不怕被撞见。
本想就此溜走,可莫儿又有些瞧稀奇的心思,这般事自己做与看别人做还是完全不同的,观摩观摩也是遭有趣经验,于是她溜溜的往声响所在处挪,也不顾身上还趴一只小疯猫。
不一会莫儿便挪到了一处花丛稀疏处,正巧这方扔着几件衣衫,她便借着这衣衫遮蔽开始探头探脑,这一细瞧可不得了……
“妈呀……四P……高手……”她捂着嘴微声唏嘘。
前方那花丛中只见一女子被三名壮男围绕,那女子叫的好不销魂,正快活非凡,三名男子抬着她的身体,卖力的fu弄着那女子全身娇柔处,中间一名男子则与她交叠着,猛烈zhuang击女子的深处。
一阵阵娇yin听得莫儿是全身热血沸腾,头一次观摩别人实战便是三对一的大阵仗,不禁燥热得直流汗,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于是便想回身偷偷溜走。
“啊!”刚一回身,撞上了一张囧脸,本就神经绷紧的莫儿惶恐而呼,忙捂口却晚矣,手中的酒壶也落地碎得七零八落,惜了一壶好酒。
正是那草泥马不偏不倚的撞了上来,这畜牲在此处正啃草啃的香,不经意瞧见莫儿便凑了上来,恰将莫儿吓得失魂。
“谁!”被搅了兴致的女子却不像被人撞见偷欢般失措,而是兴师问罪般喝了一声。
还不待莫儿撒开步子跑,已被方才那几个裸男抓住手臂押到那女子面前,莫儿此刻才看清,这光luo的女子正是当今摄政皇后……
莫儿心里便只剩一个念头……死定了……
皇后不紧不慢的穿戴好衣物,未曾有半丝被撞见丑事的姿态,好似方才花丛野嬉的并非是她般,莫儿这心里是如击擂,鼓紧张的没了头绪,也不知会被怎生处置,若是半夏在便好了,许能救她一命,或者卫御宁……
莫儿一瞅,那厮疯猫竟坐在草泥马背上瞧热闹,丝毫没有要搭救她的意思,看来是指望不上了。皇后整理毕衣衫,三名男子也大略穿戴起衣裳。
皇后怒问莫儿:“大胆奴才,藏在花丛中有何企图。”
“就……看看风月……”莫儿尴尬的回答。
“百芳园也是你这等奴才可肆意进的!你是哪处的贱婢这般胆大!”皇后面容一恼,被人打搅了兴致盛怒不已,忽而望见莫儿一双紫瞳,又瞧见旁边的那只草泥马,“你是栖乐的那个侍女?”
莫儿也无从狡辩只得答道:“是……”
皇后质问稍歇,鉴于这小侍女有栖乐护着稍稍有所忌惮,思量着是否要从轻处置,正缓和间,旁边那只草泥马蓦然折腾起来,许是吃得太饱泛了难受,张着口膈应起来,皇后惊疑的望去间,那草泥马一个响嗝从口中喷出些秽物来,好巧不巧砸在了皇后发髻上。
一朵金灿灿的荷花苞从皇后发上淡定的、从容的划落……
“来人!给我将这畜牲还有这贱婢一起打入天牢!”
莫儿心知,出了这等乱子,便是半夏也没办法为自己开脱了,而疯猫却仍旧歇在草泥马背上晒太阳,她算是明白了,这厮每次都要她磨到快死之时方才肯相救……
一人一畜便被一同押进了暗无天日的天牢中,浓烈的腐朽之气让莫儿几乎无法呼吸,一路往里走,墙壁上血迹斑斑的刑具瞧得人心肝颤,她这时才方稍稍了解到天牢是何等修罗地狱之处,每间牢房里都坐落着衣衫褴褛已经不见人形的犯人,有些气力还能走动的必定凶神恶煞或疯疯癫癫,越往里莫儿越感到入了地府鬼狱。
“大哥……还要往里啊?”莫儿走了许久还不见有要停的迹象,颇有种要直下十八层地狱的感觉。
“少废话!走!”狱卒毫不客气的推了莫儿一把,也是头一次见畜牲和人一起关的,虽说这小妞还有些姿色却是得罪了皇后的人,不然他倒想照顾照顾。
莫儿被这一推,后心生疼,也便不敢多嘴了,走到最后,牢房竟空净敞亮了些,关押的人也是极少了,狱卒把莫儿锁在其中一间便离开了。
“没想到我待遇还不错,感觉好像是高级牢房。”莫儿拉着那只闯祸的草泥马苦中作乐,疯猫也躺在那草泥马身上混了进来,牢房如此一闹显得似动物园一般。
疯猫不说话,闲闲躺着,倒也随遇而安,毕竟牢房满是囚犯,他一只猫也不便开口,引起什么事端也不好。
一带着醉意的说话声疯癫而起:“莫得意,便是离死期越近,住的牢房便越好。”
莫儿先是一吓,随后嗅到那股酒味便看了过去,隔壁一个垂髫散发人半躺着朝她说话,面上被乱发遮着也看不清容貌,可这声音姿态却有些熟悉,随即莫儿瞧见那人手里握了把桃木杖……
“沈卧云!”真是牢房遇故人啊,天下哪有此等巧事,莫儿冲到铁栏前就一阵沸腾,“你丫的!害死我了!”
沈卧云一撩头发,这才看清莫儿,醉眼迷离也生了几丝火药味。
他冲口而出:“你丫的也害死我了!”
“嘛?我害你?”这从何说起,莫儿被他这反骂弄迷糊了,全然没料到沈卧云比自己更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