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凌厉的威胁着莫儿,而莫儿则看着眼前揉擦墨发的半夏,他一丝一缕间的妩媚气息胜似三月里满园春芳,不愧是她心目中的虞美人,怎会料到“她”竟然是“他”呢……
“我不说,我才不想被化掉,不过……以后我是让小粉红叫你干爹呢还是干妈……”莫儿似乎很纠结于此一问题,这很有可能误导孩子一生的性别观,必须要弄清楚,万一使得小粉红成就了断袖的癖好便更了不得了。
半夏红唇绷成一丝线:“我不想当那颗蛋的干爹或者干妈。”
“哎?那你总不能当小粉红的干哥哥或者干姐姐吧,那辈分就乱了,这更不好了,会影响小粉红有乱X的观念的。”莫儿坚决反对,这对孩子的观念影响太大了。
半夏觉得青筋在跳,异常想将眼前的疯掉的蛋妈一记毒针封喉。
“传皇后娘娘懿旨!”
外面忽而来了公公传旨,半夏便着莫儿同去外面接旨,一出门,栖夏宫的人已跪了满地。
一个粉面猴腮的瘦公公开始宣旨:“传皇后娘娘懿旨,大熙栖乐公主沐半夏,才貌德馨,正值芳华,指婚与洛安王慕容千色,封为洛安王正妃,良缘天赐,佳偶一双,择吉日完婚。”宣完,公公等着半夏接旨。
半夏谢恩道:“儿臣领旨,谢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领了旨,半夏挥退了众人,面色立刻由喜转愤,莫儿在一旁可是乐了,以前不知这半夏是男子,如今知道了,这等男男赐婚简直哗天下之大稽。
半夏冷冷剜了莫儿一眼,看见莫儿那般要笑不笑的神情便气不打一处来,今日不仅被她撞破了自己的男儿身,还得了这般婚约。
“龙鳞拿到了没?”半夏不甚顺心的问起莫儿。
莫儿老实的把那块红布抱住的指甲给了半夏,且略带疑问:“你确定一片指甲就是龙鳞?”
半夏接过指甲道:“你身为一只妖,怎的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随后她不睬莫儿,捧着这片指甲往他园子里设的一间专门制药研毒的房中去,莫儿也跟了上去,这小房中摆满各种瓶瓶罐罐,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药具毒针,面朝门的一整面墙则是个整齐的药柜,上面密密麻麻贴着药材的名称,半夏不假思索的便轻易找出几种药材来,又找出一个干净的药杵,将药材同那片指甲一同研磨,莫儿眼见着一片指甲倏然化成素白的一片鳞才信服半夏所言不虚。
半夏兀自研磨着,也不抬眼便对莫儿说道:“你也莫要笑成这般,这旨意下来,自是皇后已同洛安王商议过了,皇后虽权大,但洛安王也是有封地有势力之人,皇后又怎会擅自决定,自是他同意了,这婚约才订下了,你那只蛋怕是同洛安王的吧,你不是欢喜他么,难道不想依此攀上他?”
莫儿低下首去,果真笑容全消,她才方从有关小白龙的问题中暂时得以喘息,半夏却又扔给她一个问题,如此说来,早上千色面见皇后便是商量婚约之事了,莫儿依稀还记得千色说愿为她推掉这指婚……他曾愿意许她一个又一个愿,却在一朝间就被她全数推开了。
“什么攀上不攀上的,我虽是个小虫子,也不贪图那些个荣华富贵,我想要的是义无反顾的爱情,可是我还不知道他是否能让我义无反顾。”莫儿依旧将半夏看作好姐妹般,与他说着贴心话,这话她不能对千色说,也不能对那疯猫说,如今也便只剩下半夏可以说说了。
想到那疯猫……这俩天也不知疯到哪去了,连个影都未见着。
“你倒是个有趣的虫子,婚姻向来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连我这大熙公主尚且不能自己挑夫婿,你还妄想什么义无反顾的爱情。”半夏倒真没将自己当男子,边研磨着那些个药材边将挑夫婿三字说的那般从容不迫。
莫儿无奈,和古人谈爱情观,自然是无法得以统一:“你别以为就千色有洁癖,其实我也有洁癖的,我对爱情有洁癖。”
“蛋都生出一个了……你还洁癖。”半夏实在不敢苟同,将研磨好的药材在小药炉中煎起来。
“生蛋归生蛋,洁癖归洁癖。”莫儿自己也是有些觉得说不过去,毕竟当时的情况并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先生蛋再谈爱情也不无不可嘛。
“那现在呢?他都答应同我的指婚了,你还不后悔?”
半夏看着火候,一下下扇着小火熬药,颇有些闲散的坐在药炉旁,实则心中有些思量,指婚一事对半夏而言是万万不能的,本指望莫儿能让那洛安王自行拒了这指婚,不成想却没能达到目的,不知是该叹姬莫弃不中用还是什么,只得再想办法将此事转折。
莫儿却不知半夏这些念头,黯然道:“好像有点吧,不过……反正你们也……成不了。”
半夏不悦:“难道你要等我嫁到他家被发现我是……再被皇后弄死才痛快?那你的那颗蛋只等着碎成碴吧!”
“我也不想的……可我又有什么办法。”
半夏只恨自己不是莫儿,不能代她去把慕容千色勾的神魂颠倒,这疯蛋妈除了会耍点小疯嘛也不会,也不知洛安王看上她哪了。
半夏扶额撺掇起她来:“你去求他啊,求他拒绝指婚,求他和你双宿双栖,求他好好照顾你和你的蛋。”
“这……我做不到。”莫儿摇头,她哪敢做这般事。
半夏没辙,不再搭理莫儿,心里作起其它打算来,俩人便愁苦的坐着,待药煎好了,半夏将药和上蜂蜜攒成小药丸。
“走吧,去看你的小粉红去。”他看着愁眉不展的莫儿唯有叹气。
莫儿一听去看小粉红,立时又有了精神,随着去了那处废宫,一入里却没见她家粉红蛋蹦跳来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