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宸的冲势席卷整个院子,烟尘将陆秉书扰得有些睁不开眼。
就在陆秉书只能等死的时候,听得一声闷响,陆秉书发现没有想象中的痛楚。
一息之后,陆秉书缓缓睁开眼,邬宸居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身边站立两个老者,正是陆秉书此前看见进入温家的那两个老头,骆商之与熊刚!
骆商之查看邬宸伤势之后面色凝重,转而怒视陆秉书。熊刚愤怒道:“何方宵小,敢伤我家少门主!”
熊刚目中喷火,怒视陆秉书身后,陆秉书朝自己身后看去。
一个全身都包裹在特质甲胄里的人双手环胸抱着,稳稳站立在陆秉书身后,一言不发。
骆商之眼神似毒蛇般盯着甲胄人,心中思忖:院中布有阵法,可屏蔽少门主气息泄露的同时还能起到警示作用。此人入阵,为何我与熊刚没有察觉,实力恐怕不弱,还有那浑身漆黑的甲胄...
气氛有些凝重,骆商之谨慎问道:“阁下为何下如此重手?我家少门主从未得罪你吧!”
甲胄人依然没说话,偏头看向陆秉书,确认他没有事之后,友好地点点头。
熊刚见甲胄人如此放肆,把师兄的问话当作耳边风,脾气当即爆发:“师兄何必与他废话,这狗仙打伤少门主,视你我为空气,看来是活腻了!”
话一说完,熊刚气势达到顶峰,土黄色气流环绕周身。甲胄人准备迎战,走上前将陆秉书提起扔到院门边,示意陆秉书赶快离开。
而后甲胄人冲向熊刚,终于开口,沉声说道:“尔等皆为邪士,人人都可诛杀!”
陆秉书只看到甲胄人一拳将熊刚打退,就被风浪吹出了院门。他倒在地上,脑袋有些昏沉,很想躺下去睡一觉,甩甩如铅重的脑袋。他知道一旦睡下可能再也起不来了。
挣扎着爬起来,天边出现一抹鱼肚白。
“已经天亮了啊,又是一宿没睡。”陆秉书捂着头痛苦说道。
四周看了看,脑中转动,陆秉书知道一旦那甲胄人不敌,让那两个敌人逃了出来,自己肯定是第一个死的,现在必须要找个安全的地方。
他知道以灵仙的能力,一般的地方应该很容易就会被他们找到。
正在纠结时,陆秉书突然感觉胸中有些刺痛,陆秉书在怀中摸出一块瓷器碎片。看着它,陆秉书知道有一个地方也许是安全的。他不再犹豫,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后山方向逃去。
不知走了多久,陆秉书走到了绿水镇的石碑那,此时的陆秉书口干舌燥,脑袋昏沉,而且非常想躺下去睡一觉。
陆秉书知道这种状态走不到那里就会倒下,于是拿着瓷器碎片,对着左手臂狠狠地扎了下去。
顿时整个手臂鲜血淋漓,剧烈的疼痛使陆秉书清醒了不少。强打起精神,陆秉书跌跌撞撞跑向后山深处。就在陆秉书艰难走到上次采药与老人相遇的地点时,异变发生!
“小娃娃,给我乖乖做药引吧!”一声狞笑,骆商之追了上来!
陆秉书瞳孔剧烈收缩,连连后退。
骆商之步履蹒跚,看样子受了伤,胳膊夹着昏迷的邬宸。骆商之恨恨看着陆秉书:“没想到你这颗老鼠屎坏了少门主大事!”
就在要这危急时刻,陆秉书身边突然生长出茂密的荆棘,看着狰狞异常,将陆秉书牢牢护在荆棘丛中间。
“真是可恶的小杂种,杀不死的杂种。”
一次两次都杀不掉陆秉书,骆商之气得牙都咬出血来了,他知道暗中又有高人在保他,心中涌现强烈的无力感,眼中还有一丝忌惮。
眼见身后的甲胄人很快就能追上来,骆商之无奈只能夹着邬宸快速逃离。
被荆棘保护的陆秉书看到骆商之逃离,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倒地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亮光照进无边的黑暗,陆秉书缓缓睁眼。
入目是简陋的茅草屋顶,有一缕淡淡的药香涌入鼻腔。挣扎着坐起来,陆秉书捂着头痛呼,感觉脑袋都要裂开了,浑身没劲。
“我这是昏迷了多久了?”
“你睡了整整五天,啧啧,一个小小凡人,卷入灵仙斗争还能活下来,小友,你让老朽刮目相看呐!”
木门嘎吱一声,进来一位陆秉书熟悉的老人,相视一眼。陆秉书知道自己猜对了。
陆秉书不顾伤势,扑通跪下感激道:“多谢灵仙前辈救命之恩,小子陆秉书没齿难忘!”
老人似笑非笑看着他,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灵仙?”
略作迟疑,陆秉书说:“正是前辈赐予清瓷瓶,我才能捡回一条命。”
老人捋捋胡须,哈哈一笑:“小家伙,你很有胆量,很得老夫胃口。”
得到老人默认,陆秉书还是忍不住吓一跳,原来这看似弱不禁风的老人居然是灵仙。
“小家伙,你资质不错,品行坚韧,勇敢果决。老夫打算收你做关门弟子,你可愿意?”
如果之前是吓一跳的话,这次就是彻底呆住了。拜灵仙为师,这是陆秉书一直以来的愿望,现在有灵仙主动提出收自己为弟子,让陆秉书有些不知所措。
见陆秉书没有回答,老人说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我愿意,我愿意,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
似乎是怕老人反悔,陆秉书当即磕头叫师父。
老人背着手走出茅草屋,陆秉书跟着老人来到茅草屋外的空地上,老人语气严肃地说道:“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是一条没有退路的大道。秉书,容你一天时间考虑。”
老人的话回荡在耳边,陆秉书不知如何是好,这是改变一生的决定。他疯狂地跑向家里,想看看小蝶在哪里,温家究竟怎么了!放弃成为灵仙的机会,他舍不得。与那些玩伴,与温小蝶,师父断绝关系,他更舍不得!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老人只给陆秉书一天时间。陆秉书跑向温家,看到门前挂起白帆。
“这是?”
走进院中,陆秉书找到了温小蝶,赵锐和林锦诚也在一起。温小蝶大哭道:“秉书哥哥,我爹他...他...”
院中人很多,现场哭声不止,温家此次大难,伤亡十二人,上至老爷管家,下至佣人。温夫人对外说是一伙强盗所为,悄然潜入盗取财物,因为全院抵抗,才死亡这么多人。
赵锐恨声说道:“这群可恶的强盗,怎么就没人剿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