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姑嫂两人亲亲密密,这边的司靖琛就有些不好了。
他和柳杉快马加鞭,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关城门前进了城,这还没进王府就瞧见个皇兄身边的内侍在门口等他。
见他终于回来赶快上前:“殿下您了算回来的。传皇上口谕,要您回来即刻进宫。”
司靖琛一听这个便知道不好,今天他蹿腾着柳杉一起去兰若寺,就是因为从皇嫂那里知道皇兄今天要让他进宫,给他看选的那些世家女子的画像。
可是不仅没逃过去还挨了一顿罚,举着画像跪在甘露殿的司靖琛自嘲地想。
抬头瞄了一眼认真批改奏折的皇兄,司靖琛悄咪咪的对一旁的内侍使眼色让他把画像拿走,这么多画像举着真的很累。
“朕说可以结束了吗?”司靖琮瞪了眼跪在地上的弟弟,可终究还是心软了,“算了起来吧,别一会儿又去你皇嫂那抱怨。”
“多谢皇兄。”司靖琛站起身来,将举着的画像扔到一旁的桌子上,甩了甩酸疼的胳膊。
司靖琮见他随意将画像扔到一边,发出恨铁不成钢三连:“朕让你娶妻是要害你吗?你至于躲到兰若寺吗?想出家吗?”
“不是,是阿杉要去为王妃祈福,我只是陪同罢了。”
“你可别将事推到定远王世子身上,朕了解你,定是你蹿腾他去的。”司靖琮喝了口茶说道。
“可是皇兄,”司靖琛又跪下,“我是真的不愿意娶这些女子中的任何一个。若结亲只是将两人打成结而不是和成一圆美玉,我倒宁愿梅妻鹤子,更逍遥自在。”
那丫头是这么说的吧,应该没记错。
司靖琮见他这么说脸上的笑消失了:“谁同你说的这些话。”
“没有人同我说这些,是我自己这么想的。”
“放屁!就你这三天憋出一句诗的德行也能说出‘梅妻鹤子’这么风雅的词?”司靖琮拍案起身,“你可真是仗义啊,难道你不说朕不会自己去查吗?”
“皇兄明鉴,这句句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司靖琛咽了口口水,还是决定宁死不招。
司靖琮怒极反笑,又坐回椅子上:“好好好,你说这是你自己想的对吗?”
“对!”
“那你告诉朕鹤同白鹭有什么区别?”他倒要看看自己这个弟弟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嗯......字数不同?”
......
“别别别!皇兄别拿奏折打我,不然明天又有大臣要撞柱了!”
最终司靖琛还是在自家皇兄的淫威之下将下午的事情交代的干干净净。
“哈哈哈哈哈!这丫头能说出这等话来真是通透的很,困到后宅倒是可惜了。”司靖琮笑着摇摇头。
皇兄!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司靖琛见他皇兄好像心情好转,就借着捡奏折的姿势悄悄地站了起来,又将奏折整好放到桌上说:“皇兄,奏折。”
“哼!你莫不是瞧上丰懋的妹妹了,若是如此朕可帮不了你,若是喜欢就要你自己去追。”司靖琮拿回奏折将折角的地方展开,他可不想明天又有所谓的“谏臣”来撞柱死谏。
“也不是,我虽然同她合得来,可我更愿意引她为知己,不想娶她。”
“那你想娶什么样的姑娘做王妃。”司靖琮做了个深呼吸将怒气压下,决定看看他自己的意见。
司靖琛沉思片刻开口道:“嗯......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但要能理解我同我意气相合,不要太黏人也不要与我过于生分,既能管家也能同我游山玩水,有些才气但也不要过于清高那种,差不多就这些。”
差不多就这些?你不如去娶仙女好了。司靖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那你娶个同你相敬如宾能管家的才女做王妃,再纳个同你意气相合的侧妃陪你游山玩水不就好了。”
“不”司靖琛摇摇头,“我还是更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样。而且我现在一想到有一姑娘在我府里管这管那我就觉得别扭得很,倒不如同兄弟们在一起逍遥自在。”
司靖琮算是看明白了,他这根本就是还未到识情爱的年纪。
算了,那就过两年再说,反正到时候他自己都急着娶妻了。
“罢了,你还是别去糟蹋人家好姑娘了,这事就再过两年再说。”
司靖琛眼睛一亮:“多谢皇兄!”
“去吧去吧,回你的王府去,朕现在看见你心烦。”司靖琮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正巧这时候进来一个内侍禀告:“皇上,太子来了。”
“让他进来。”司靖琮整理了下龙袍,毕竟他在这个太子面前还是个很有威严的。
“那臣弟先告退了。”
出门正巧碰见太子进来,向他行礼后司靖琛又对太子使了个眼色告诉他自己在外面等他。
太子点点头进去了。
等司靖琛等到太子已是将近半个时辰之后,两人边走边聊。
“这时候宫门已经下了钥了,但父皇知道你我有话要说便将这出宫令牌给了我,走吧我送你出宫门。”司铎益晃了晃手中的令牌。
司靖琛同司铎益虽为叔侄,但两人年纪相差不过两三岁,而且司靖琛也算是他皇兄皇嫂养大的,所以两人相处也更像是兄弟。
“今日皇兄可算是松口让我过两年娶妻了。”司靖琛长舒一口气,戳了戳司铎益说:“皇兄之后可和你说了些什么没有。”
司铎益坏笑道:“也没说什么,不过倒是连带着给我选妃的事情也先放了放,这般我可是要多谢你当了这马前卒,下次到我宫里请你喝酒。”他同司靖琛一样对选妃这事颇为抗拒,不过他对司靖琮到底没有司靖琛那么胆大,所以也不敢说出不想娶这样的话。
幸而因着司靖琛的事,他父皇也看出他的不愿,方才同他讲了一大堆为君之道,但也放了他几年自由。
况且他如今太子之位坐得稳当,也不必着急为自己增加个筹码,太子妃的人选还是再斟酌斟酌,最好有个碍不着父皇的眼又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母家。
“好小子,这骂可都让我担着了,必须请我喝酒。”司靖琛笑着锤了司铎益胸口一拳接着说:“何必去你宫里喝,皇城最近流行更浓烈的纯酒,这市井之物想来不会有人呈到你面前来,不若改日你我到外面喝个痛快。”
“好......等等!你不会又像上次一样打着找我喝酒喝酒的名义去糕点铺出不来了吧。”司铎益怀疑的看着身边的人。
爱吃甜的又不是我的错,皇兄他也爱吃啊,我带回去的糕点大部分都进他的嘴里了,他只是不在你面前表现罢了。
司靖琛委屈,司靖琛不敢说。
“怎么可能,这次是真的请你喝酒。”
“再信你一回。”司铎益瞪了他一眼说道:“再有一次我就让满皇城的人都知道,这个光风霁月的宁王殿下是个爱吃甜的小孩!”
“啧,算你狠。”
“愉快”的约定后,两人便在宫门口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