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
楚宇轩和楚陸轩离开后,萧风圣坐在镜子前,又是一道惊雷,萧风圣皱着眉头看着外面的天气,突然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萧风圣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害怕,很快又是一则短信,他拿起手机划开,看着短信内容:我亲爱的弟弟,我怎么可能真的如你所愿,让你在今天安安静静的当新郎呢?我身处地狱很久了,做事习惯了直接下令,最讨厌讨价还价,给你一个选择,要么出来见我,要么,我进去见她。我想想,今天不止楚雨樱,我那位好久不见的妹妹,好像也在现场。萧风圣的手慢慢收紧,紧紧握着手机,低吼一句:“萧云圣。”
叮咚,第三条短信来了。
风圣,郑奇已经受伤了,这次是来真格的,这个混蛋是要让雨樱和你姐姐一起陪葬。
他没办法再犹豫,起身拿过椅子上的外套离开了化妆间,外套里的戒指盒掉在地上,里面的戒指掉出来落在地上,闪着微弱的光芒,萧风圣并没有发现,关上了化妆间的大门。
关上大门后,萧风圣打通了韩临瑄的电话:“临瑄。”
“风圣,抱歉。”
“不怪你,郑奇怎么样?”
韩临瑄看了看身边的郑奇,叹了一口气:“脸已经毁了,身体,也大面积烧伤。”
萧风圣的脚步顿了顿:“我对不起他,你们撤吧,我和他谈谈。”
“可是……”
“临瑄,我不能一直躲着,谢谢你。”
萧风圣挂上了电话,抬头看着风雨欲来的天,苦笑一声:终究,躲不过吗?
他重新打通了电话,这次是打给萧云圣。
“我亲爱的弟弟,你想通了?”
“萧云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只要能破坏你的婚礼,我无所谓啊。萧风圣,你现在是不是很绝望,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是要来乖乖找我,还是看着楚雨樱和萧沁晟,尸骨无存呢。”
“你在哪?”
“南面有一片树林,我就在树林里,来找我,对了,提醒你,路上不太平。”
萧云圣挂了电话,萧风圣看了看南面的树林,再看看教堂,说了一声对不起后,朝着南面走了过去。韩临瑄将郑奇送上车,让人带去医院,拿着枪朝萧风圣跑去。
萧风圣刚踏入南面树林,一颗子弹就擦过他的肩头深深钉入了树木中,他明白了萧云圣说的不太平是什么意思。他没畏惧,他必须去见他,为了萧沁晟,为了楚雨樱,他继续抬起脚步走了几步,又是一颗子弹,打在离他头一米的地方。
萧风圣没得选,他继续走,突然听见了韩临瑄的声音,韩临瑄扔给他一把枪:“两个人也要比一个人有胜算,无论怎样,我和你共进退。”
“谢了。”萧风圣握紧枪。
“都是兄弟。”
两个人背靠背戒备,慢慢的深入树林身处,他们在明,萧云圣在暗,不一会儿又射过来几枚子弹,韩临瑄喊了萧风圣一声,萧风圣矮身躲过,皱着眉头:“萧云圣,有胆子出来。”
又是一颗子弹,射入了韩临瑄的胳膊,韩临瑄看着胳膊,骂了一句:“还是没躲过去。”
萧风圣上前查看韩临瑄伤势,一枚子弹飞过来韩临瑄伸手推了萧风圣一把,萧风圣躲过,韩临瑄笑了:“有个词叫枪林弹雨,我们现在,可不就是迎着枪林弹雨嘛,萧云圣也是不留余地,疼死了。”
“是我把你卷进来了。”
“没事,还挺刺激,就是疼,嘶。”
“时间不早了,雨越下越大我们要尽快,不然你的伤拖不了太久。”
“嗯,走。”
两个人一路摸索过去,枪伤时不时响起,很奇怪的是枪声只是在掩盖什么,而且每一枚子弹都很偏,故意射偏,
萧风圣也发现了,他扶着韩临瑄坐下:“听我说,萧风圣也许并不想伤我,我去见他,你休息。给你的人发消息告诉他们你在哪,我见完萧云圣会回去教堂,随后和你联系。临瑄,谢谢你一直帮我,如果,如果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萧风圣笑了笑,转身走入树林,韩临瑄看着他的背影:“萧风圣,活着回来,我要见你活着。”
萧风圣摆摆手,萧风圣离开后,韩临瑄周围没了子弹,这确实是冲着萧风圣来的,韩临瑄联系了自己的人,离开树林后还回头看了看:“看好,萧风圣平安出来后,告诉我。”
“是。”
萧风圣独自一人,根据子弹的路线成功找到了一顶帐篷,萧云圣做在帐篷前看着他,手里端着红酒:“来的比我想象中的快。”
“你不拿子弹伤我,给我引路,我怎么可能来的慢。”
“挺聪明,外面传闻看来不假啊。”
“我说了,过了今天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凭什么?”萧云圣喝了红酒抬头看着萧风圣:“凭什么我生活在黑暗,你生活在光明,我为了活下去不折手断,可你呢,却在当新郎,想迎娶你的新娘。”
萧云圣冷笑一声:“我忘了,这世间本就没有公道可言,既然如此,萧风圣,你是要一意孤行继续和我赌,还是,自愿来到地狱,无私的救你的姐姐和恋人。”
“我还没见过地狱的样子,既然如此,我就见识见识。”
“看来,你选了地狱。”
“无论姐姐还是恋人,她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可以不要所谓的光明,但是她们,我要护好。我知道,我跟你比不了,即便借用临瑄的实力,我仍不能与你抗衡,既如此,我没什么好说的,即便输了,我也要护住她们的命。”
“很好,萧风圣,我忽然觉得,你值得让人欣赏。只是你现在这一身西服让我看着碍眼,我觉得,我应该加点颜色。”
“你想做什么?”
“你看看你的身后。”
萧风圣回头,一颗子弹飞了过来打伤了他的左肩,血殷了出了,慢慢晕染,白色西服顿时因为血而变得暗红,萧风圣捂着左肩的伤,雨落在他身上,血和雨混在一起,已经全然无法分辨。
“这是送你的新婚礼物,萧风圣。”
萧云圣笑了笑,转身离开,萧风圣捂着左肩,用牙紧紧咬着下嘴唇,强撑着往来时的路走。等韩临瑄留下的人见到萧风圣时,那件白色西服,已经看不出原样,肩头的勿忘我也变了色。
萧风圣脱下衣服,等取出子弹包裹好伤就坚持着站起来朝着教堂走,无人敢劝,就这么看着他。伤口再次裂开,萧风圣疼的眼前都是花的,有一点萧云圣说的没错,萧风圣确实是养尊处优的少爷,这还是他第一次中弹,他确实想好好休息,可他也知道,教堂,有人等着自己。
好不容易撑到了门口,他站在教堂门口,已经无力再迈一步,当楚雨樱环抱他的时候,我也想伸手给她一个拥抱,可手刚抬起来,又放了下去,算了,现在的自己,太脏。
“没有解释,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没有原因,抱歉,对不起。”
这是他最后对她说是话,原本的我爱你,最终成了谢谢你。而他不想让她卷进来,连个原因都不知道如何给她,除了对不起,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回到家后,他想了很久,给她发了短信。楚雨樱等了一天,没有等到萧风圣,却不知道,其实萧风圣早就来了,他站在窗外,看着她坐在那里。楚雨樱等了多久,萧风圣站了多久,直到收到萧云圣的短信,他才回过神,写了信托店员转交,转身融入人来人往的广场,叫了一辆车,离开了。
车路过时,他还能看见店员将信给楚雨樱时,楚雨樱的神情,他合上眼睛,一滴泪滑落,在心里说了那句:我愿意。
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我都愿意娶你为妻。结两姓秦晋之好,铺十里红妆相赠,余生一人,足以。
“我那个时候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还活着,没想到我一直以来困在自己的心魔里,竟害的自己弟弟失去了挚爱。这很荒唐。”
楚雨樱看着照片,久久没有说话,萧云圣端起咖啡:“你很好,我没见过有几个女人做到如你这般,至少,林雪媛不算。”
“如果只是他走了,我也只是哭个不停,向哥哥们索求一个安慰,这才是失恋的人应该做的不是吗?可那个时候,大哥因为我娶了林雪媛,二哥去了新加坡,没人可以安慰我。况且,没人规定女人必须为了一个人笑,为了一个人哭,天塌了,总要有人顶着,哥哥们护了我那么多年我也想护他们一次,仅此而已。成为雨媚,接管魅影是我自己的决定,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想求一个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