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色的大海,多少次魂牵梦绕着少年的柳,梦想中的海竟然会在去学院的路上不期而遇,这样的遇见让柳多次反复的确认自己是否在梦境中。三十多年后的柳在圣洁的纳木措旁也是反复确认着真实性,并会闪回着忆起青春年少时去学院遇见的大海。
海一览无遗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柳的眼前,波浪拍打着船弦瞬间破碎成无数洁白的纱,声音先是有规律的宏大而后变得细小绵长,最后消散在船尾。海上迎面吹来的风咸黏着抚过面颊,在海风里整个人都有了大海的咸味。阳光下蔚蓝的海在极远处的地平线上和天空交溶着。面对这样的美一定是要最尽情尽性的大声喊叫的,柳从来都是那种尽情尽性的性情中人,所以面对蔚蓝色蓝如天蓝的海,柳声嘶力竭的对着大海咆哮着,叫的撕心裂肺,眼里充盈着泪水,只有大海可以完全接纳这样的疯狂吼叫。这叫喊是对大海的赞美和膜拜也是自我的发泄和救赎。柳感觉到自我无比的渺小微不足道,渺小到仿佛自己是风浪中激起的咸水泡沫,产生在撞击中而后瞬间完整的溶化在海水里。
柳站在湛江至海口的渡轮甲板左侧边栏杆旁,手拉着横杆,目视着眼前的琼州海峡。这种心情是无法描述的。在读到过的课本小说杂志诗歌散文所有文字形式里,无一例外的都能找到对海的描述,更别提高尔基的《海燕》及那些时常被柳挂在嘴边的名句“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但此刻柳面对的海最贴合心境的是海子心里的海,是满而四溢幸福的海。柳和海子一样从这刻起做了一个幸福的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如若转角遇上的爱,在湛江码头的海着着灰青色,在行驶出港后在日光下却变得美的不得了,美的惊艳绝伦,温暖着柳和一众心存诗和远方的文青,熔铸着理想情操和内里本真的精神生活。可以让日后的出走有着一个诗意的理由“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相信所有的出逃出离都为了去看属于自己海,得到属于自己的温暖和幸福,在面朝大海满野开花时终会把自己的理想变成了现实。
柳沉醉在自己的情绪中,渡轮行进着随着海涛上下波动起伏。咸腥味从脑门灌入深入到肺腹,随着一阵阵的晃动一阵恶心感从胃部传到心脏涌上了咽喉灌入脑门。一口咸腥喷口而出堕入大海。胃激烈的绞动,恶心感一阵一阵不间断的从胃传导到脑海,头晕眼花起来。柳努力的从甲板上走到了座位上,人顿感虚脱,阵阵恶心还是没减退,柳用右手捂着嘴,防止喷涌而出的呕吐物,恶心感反而加激了,全身冒着冷汗,柳又赶紧来到甲板上,向着大海尽数把胃里的一切喷入蔚蓝色的大海“有容乃大”这就是海。
严重的晕船把柳折磨的不成形状,尽管绍良又是拍背又是掐手的,第一次坐船的柳还是晕的七荤八素。前时眼前的美好,现时是身体的折磨。现实的艰辛还可以用身体和意志去化解和抵抗,可身体的适应反应却没有任何办法消减,只有任由晕船的病状折磨着身体欲罢不能。
绍良比柳矮半个头瘦一个圈,可一路上却是尽力照顾着柳。一个好看的文山男孩,讲出的话串串似的,软口的语气,却是很大路的作风,原见面时会以为的文弱完全没有,瘦小的身体里有着男人的自持,从不是一个“耙耳朵”。经由这段行程,绍良大路直率的性格深得柳的喜欢。到学院后和丁板相熟后就把绍良介绍给丁板,丁板和绍良相处更欢倒是和柳慢慢来往少了,只是见面还是最真的微笑。而丁板和绍良一个很屌很拽一个很大路,当然会更喜欢相处一隅,毕竟行事作风都很大条,很对路,很对口味。绍良毕业后去东莞发展的有了些模样后,电话邀约当时在昆明混的灰头土脸的丁板,丁板和柳商量意图拉上在国企上班的柳,柳没有动窝的念头,说尽各种理由婉拒了丁板。丁板没犹豫辞了工作,又一次南下,这次南下终修得正果,成了真正的老板,回昆请一帮“两院”老乡吃饭住宾馆,得“丁板”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