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一个姑娘出去之后,越王妃有些疑惑:“为何不一起讯问?”
宁溪笑着解释道:“这不是怕她们串供嘛,万一凶手藏在其中,口供都对好了,那不是查不出来了么。一个一个来,逐个排查,也是留一手,以防万一。”
“有道理。谅她们也不敢造次。”
“不过,说句良心话,我觉得凶手不是这几个妓子。”宁溪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
越王妃眉头微微皱起:“县主说这话,未免也太武断了吧。”
“武断?王妃娘娘细想,若她们其中一个是凶手,那根本逃不掉,除非凶手自己想死了,但她们真的没有必要残害世子,杀人动机就不对了。”
“先审犯人吧。”越王妃也不想听太多。
第二个姑娘进来了。
“你叫什么?”宁溪问道。
“玥儿。”那姑娘看着黑压压的一群人,有点害怕。
“昨夜,你陪的是谁?”
“玥儿陪的是布凡布公子。”
“布公子有没有参与他们那什么生意?”
“生意?玥儿不太清楚,但世子昨日请布公子去,是让他做世子殿下的贴身护卫。好像没说让他参与那个什么生意。”
“没让他参与,只是护卫?”宁溪有些好奇。
“这事儿让布公子有些生气,快活的时候,把气都撒在玥儿身上了。”玥儿撸起袖子,给宁溪看,手臂上有明显的淤青,并不是月王府的鞭刑造成的。
“都啥人啊,瞅给人打的,逛青楼的,没一个好东西。”卿云姑娘直接吐槽。
“没,没,玥儿也习惯了,布凡公子前几次也是这样,不过昨夜确实很生气。玥儿也问了布公子,他说,是世子觉得他的身份地位还不够格,不配接触那笔生意,而吕俊吕公子,刚刚中了探花,已经有资格参与了,但是,喝酒的时候,吕公子就拒绝了。世子当时脸上虽然笑着说喝酒喝酒,可玥儿知道,世子他生气了。”
“你怎么知道?”宁溪好奇。
“妈妈曾经教过玥儿察言观色,一般人生气不一定会表现在脸上,昨夜我就坐在世子旁边,看到他握着酒杯的手,骨节发白,青筋暴跳,想必是很用力握住了酒杯。如果说他不生气,怎么会如此用力握酒杯呢。”
“有道理。”宁溪笑道:“你说的对,但是,你知道吕公子为什么拒绝那生意么?”
“这个呀,玥儿不知道,吕公子是第一次来怡红院,听说他去年都在云中城读书,最近高中才回来,所以,我们对他都不熟悉。看起来怯生生的,很是腼腆,我们逗他一下,脸就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我就说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人嘛。”吕大壮插了一句。
宁溪直接吐槽:“现在他还是嫌疑人,没让你避嫌,就不错了。你真以为这姑娘是夸你儿子呢。”
“咳咳,至少说明我儿心中有一杆秤,有自己的原则。”
“那会不会是吕俊担心自己拒绝世子殿下的生意,而怀恨在心,痛下杀手呢。”
“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县主。。咱说话要讲证据。”吕大壮连忙辩解。
“哈哈哈,跟你开玩笑呢。我刚才说的,其实并不会构成杀人动机,反而,吕俊拒绝世子殿下,可能他才会是被害的那一个。只不过,世子殿下提前被人杀害,不然,吕俊以后在东越城的,也不好混。”宁溪分析道。
“下官明白。”吕大壮自然听懂了宁溪的意思。
“玥儿,你继续说。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不太一样的事情?”
“别的什么?玥儿也不太清楚,但是那个谭公子和洪公子应该是世子的合作伙伴了,他们两个也在劝吕公子加入他们。”
“加入他们。有什么好处?”
“世子说,吕公子这个起点高,可以一步登天,只要事情办得漂亮,到时候入驻云中城,不用窝在东越城当城主,其他的,玥儿也没太听明白,玥儿知道,我们做妓子的,不能知道的太多,知道的太多,就会被。。”
“城主也是要陛下册封的,啥时候成世袭的了?”宁溪转头看着吕大壮。
吕大壮冷汗连连:“县主误会了,下官只是想把儿子培养成人才,并不是想霸占着城主之位。”
“这话说的确实容易让人误会。不过,吕俊似乎摊上事儿了。希望他并没有参与进去,不然世子殿下若是做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吕俊也难辞其咎。”宁溪说道。
这话听到越王妃耳朵里,就有些不开心了:“宁县主牙尖嘴利,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月王府暗地里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话当然不是针对越王府,那我好奇问一句,王妃娘娘知道世子口中的生意是什么东西么?”宁溪也不恼,看来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本王妃不知,只不过,这几个妓女是不是串通好了,捏造事实,污蔑我儿。我们越王府的生意,每本账目,本王妃都有亲自过目,我儿怎么会瞒着我,背地里乱来。”
“那就不知道了。所以,这案子还是要继续查清楚,还世子殿下一个公道。”
“哼,一个个以为我越王府孤儿寡母的好欺负。”越王妃冷哼一声。
“玥儿,你还知道什么,尽管说。”宁溪笑道:“我保你无事。”
“大人,玥儿知道的都说了。还是问问桃儿吧。她陪世子过夜的,知道的,应该比我们多。”玥儿说道。
“行,那你先下去吧。”宁溪示意,让吕大壮的手下带她出去。
吕大壮问道:“下一个,带桃儿进来?”
“不,先带其他两个中的一个,桃儿作为案发现场的第一证人,最后再审也不迟。”宁溪说道。
“行,就依县主。”吕大壮说道。
“卿云,这两人的口供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共同点。”
“共同点就是,她们都提到了生意,除了明面上的生意。似乎还有另一个生意。只是不知道这生意到底是什么。”卿云姑娘看了看纸上那些证词,都发现了很关键的一点。
“我们继续审问吧。”宁溪感觉有点眉目了,慢慢排查总能找到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