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渐微凉,宁溪加了一层外衣,看着夜空中最亮的星,秦王凌夜站在身侧。似乎想起了那在冯家村的时光,短暂而平静,虽然寡淡无味,倒也悠然自得。
“今年想必是个和平的秋天。应该会有好的收成。”宁溪看着秦王凌夜。
“军粮的事,本王下午去看过了,已经爆仓了,这件事多亏了清灵,解决了燃眉之急,虎啸军到明年三月份都不会为军粮发愁了。而且虎啸城外开垦的土地已经适应了那几种农作物了,不用担心军粮断档。清灵果然是本王的贤内助。”秦王凌夜笑道。
“用词不对,贤内助指的不是秦王妃么?”宁溪意味深长的笑了:“王爷没什么事就该早些回去歇息了,不能老是让王妃独守空房,毕竟你也是正常男人,有些事就不用我提醒了吧。老大不小了,别人的儿子都满地爬了,你瞅瞅你。”
秦王凌夜先是一愣随即淡淡的说道:“本王自由分寸。”
“王妃没有哪里不好的。至今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拒人千里之外。”宁溪不解。
“唉,本王自有不能说的苦衷。”留下这句,秦王凌夜就走了。
“苦衷!?”宁溪想不明白。也不再多想。就去睡觉了。
翌日清晨,又被一阵敲门声叫醒了。
“谁啊。。”宁溪早就醒了,躺着发呆,那也没办法,没有手机玩耍。
“清灵,快开门,出事了。”是凌媚的声音。语气很是焦急。
宁溪连忙开门把她迎了进来:“怎么了?若颜,你怎么哭了。”
凌媚脸上的泪痕还没擦干,显然是哭过:“王爷。王爷。。”
“王爷欺负你了?”宁溪疑惑。
“没。。王爷今日早朝被参了一本,说他青天白日杀人灭口,现在人已经进了天牢。我真的没办法,才来找你。”凌媚心里还是有王爷的,虽然嘴上得理不饶人,但出事的时候还是很担心王爷的安危。
“天牢?”宁溪一听就懂了,暗道不妙,这也是因为她的事,当时,秦王凌夜一生气就捏死了雷豹,解气归解气,终究还是会被人抓住把柄,有心之人必会抓住机会大做文章。虽然刑不上大夫,而且秦王凌夜这种身份地位也要处罚,显然有点不合情理,但天子脚下,发生这样恶劣的行为,简直就是挑战律法。毕竟天灵国的法律不是摆设。
“没错,王爷什么都没说,也不辩解,就去了天牢。这可怎么办呀。”凌媚听宫里来人说的。
“没事,交给我吧。”宁溪梳妆打扮,就往宫里去了。
墨离驾着车带着宁溪出发了,虽然有冯老的包票,但他还是要尽一个护卫该有的责任,宁溪去哪儿,他去哪儿。一到宫门,就看到小全子公公已经在门口等了。给她带路自然畅通无阻,就来到了老地方。
张皇笑眯眯看着宁溪说道:“宁县主,这么快就来了?”
“参见陛下。”宁溪行礼。
“免礼平身,朕倒是看不出来,你这么关心九弟。”张皇一脸姨母笑。
“百因必有果,此事皆因臣女而起,臣女不来就是忘恩负义之人,今日也是为了秦王殿下而来,殿下为了臣女的事,遭受这种非议,臣女若是不来,于心何安?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但是臣女这人只求一个知恩图报。”宁溪跪着也没起来。
“起来说话。”张皇可不想低头看着她。
“此事自有公论。陛下也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为何还要让秦王殿下进天牢!?”宁溪也不绕圈子,必须有一说一。
“公道自在人心,你也别太担心,此事朕自有论断,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你也消停一会儿。”张皇语气无奈,他知道宁溪这人套路多,指不定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有一说一,秦王殿下是杀了那个人,但也是为臣女杀的,臣女才是主谋,他是帮凶,如果要罚,罚臣女便是,就像一个人拿刀杀了人,难道要给刀处罚不成?”宁溪据理力争,振振有词。
“朕都知道,你别动什么歪脑筋。过个几日,这件事也就淡了。让九弟在里面清静清静吧。朕也清静清静。”张皇无奈的说道,他隐隐感觉宁溪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陛下不肯,那臣女就去天牢陪秦王殿下一起坐,坐到陛下处理好这件事。臣女告退。”宁溪起身告退,直接跑出了御书房,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张皇懵了,这是什么操作?
天牢也不远,就在皇宫右侧出门的地方,宁溪到了门口就被拦住了。
“来者何人?所谓何事?”天牢守将拦住了她。
“永昌县主宁溪特来探望秦王殿下。”宁溪这种时候还是觉得报身份比较有用。
“县主?末将给县主请安。不过,这秦王殿下可是。。”守将不过一名百夫长,看见贵族还是要行礼的。
“可是什么可是。。有什么事本县主担着。”宁溪霸气一开,守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放行。
进了天牢,宁溪发现并没有电视剧里那种脏乱差,犯人们的床铺也没用杂草铺起来,反而很干净整洁,还有盥洗室,毕竟是天牢,关的都是重要的犯人。
一直跟着狱卒来到了最深处,宁溪才见到了秦王殿下。
坐在一间二十个平方左右的大套间里,还有一张精致奢华的木床,还有个单独的茅房,一张书桌,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俱全,一张茶几,摆放着精美的茶具,上面还有一只香炉飘着缕缕青烟。
宁溪满头黑线,这特么是来坐牢还是度假!!?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来时路上,她觉得秦王凌夜这时候应该被吊起来毒打一顿,那鞭子呼呼的抽他,那烧红的烙铁烫的他的皮肤呲呲的声音,多残忍。一般电视剧不都那么演,这里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咦?清灵怎么来了?”秦王凌夜原来低着头看书,抬头就看到了宁溪。
“我想我的担心似乎挺多余的。王爷似乎挺享受天牢生活的,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宁溪转身,作势要走。
秦王凌夜连忙叫住了她:“清灵,刚来怎么就要走?”
“不走等你请我吃饭?”宁溪无语。
“来都来了,陪陪本王也行。”秦王凌夜有点小开心,居然宁溪亲自来了。
“既然王爷邀请了,那就坐一会儿,反正也没事。”宁溪有了台阶自然就下了。
秦王凌夜这牢坐的舒服,连锁都没有,推开门就进去了。狱卒们自然就退走了,并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这可是宁溪人生第一次进天牢,想必是个不错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