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光景匆匆而过,看着院子里的落叶,宁溪不禁感叹,秋天已经完全降临。已经进入了九月。真正的秋季降临了。
桂花宴之后这十日宁溪还真是清闲自在,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听说秦王凌夜去北方两城签订银月国的百年不侵犯合约了,估计回来还要数日。而炎阳那边则是凤鸣军的元帅去了。宁溪也不认识。听说也是姓张的,不用问,问就是皇亲国戚。
至于朝廷最新颁布的交通令,新增了许多条款,引起了轩然大波,云中城不少人都开始观望,可是宣布成立交通管理司的时候,对外扩招相关人才,这才让那些观望的世家争前恐后的把家族子弟往里面塞,这可是镀金的好机会呀。张皇还特地放宽了学历要求,有能力者优先考虑。这也是宁溪那天悄悄补充的条款,叫做临时工政策,俸禄可以是正式编制的一半,犯错就直接开除,如果表现良好,有机会转正,这也是防止他们在新部门捞油水的小办法,临时工很多,不差一个两个。张皇欣然接受这种规则。
作为新法令的推行者之一,宁溪以身作则,考取了天灵国云中城京零零零零一号驾马证,成为一名合法的骑手。她的专属马车也是零零零零一,本来这是张皇应该总有的,可是张皇对零零零零一号没有兴趣,他选了一个九九九九九作为他的驾马证编号以及龙撵的编号,可能是九五之尊亦或者是万岁的期望吧,所以选了这个。秦王凌夜并没有选择一样的数字,而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奇怪的,零一二零七。宁溪表示不理解,秦王凌夜笑了笑,没解释。宁溪也不想听他解释,渣男,不想和渣男说话。
和宁溪预测的差不多,许多贵族世家还有天下的老百姓也都是大力支持这个政策,云中城的街道已然规范了起来,人马分道,步行街上再也看不到骑马的公子哥,只有主干道上才有他们的身影,许多人还把马牌拿来比较,追求好听吉利的数字,自古就有,图个好彩头。
各种同样数字的马牌在黑市已经炒到了几千两银子,还有不少富商前来咨询宁溪的零零零零一车牌卖是不卖,宁溪感觉自己并不缺钱,靠着三国演武捞了一波银子,大几十万两的收入,生活富裕,也就拒绝了所有的人,包括钱家。
有一个好消息就是,木桐已经恢复了健康,这几日,木老也很卖力在炒作新的戏剧《西厢记》,预计三日后上映。宁溪也给木桐写好了剧本,给他说了一遍戏。对于再次登台,他也是满怀期待。
唯一个问题就是,木老很是怀疑宁溪的经营策略,一张门票居然卖到了十两银子,要知道别的戏院十两银子能看大半年的戏了,她居然只让看一场。而且还限量销售,只出一百张。最最最让木老不能理解的是,这是女子专场,不允许男子参加。真是奇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戏院?不给男子看戏?不知道男人才是戏院的主力军?
可,戏票发售那天,不知道吹了什么风,涌过来一群女子,把售票处的小姑娘都吓哭了,木老连忙赶来救场,不到一炷香时间,一百张戏票全部卖完,看着手里热乎的一千两,木老感觉自己在做梦,他开戏院这么多年,从没看过这种奇景。
许多女子没买到票,要求一百两买一张,可是木老拒绝了这种高利诱惑,遵循宁溪的意思,一百张,就一百张,多一张都不卖,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他怎么不懂?
这也是前几日宁溪匿名发售的西厢记短篇话本小说,在贵女圈子里广为流传。讲述的也是一个书生与小姐的爱情故事,不过结局比起梁山伯与祝英台还算不错的,至少张生与崔莺莺最后成亲了。这样的剧本,搞成音乐剧,还是蛮吸引她们的。
所以,不出意外,戏票卖脱销了,一切尽在宁溪的掌握之中。
这日中午,宁溪吃过午饭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洗衣服。
响起了敲门声,宁溪收拾一下打开门一看:“阿媚,你又来啦。”
“怎么,我不能来呀。”来人正是秦王妃凌媚,这段日子,秦王凌夜不在家,凌媚每日都会溜出来找宁溪玩耍,在她家待到太阳下山才回家,其中还有一日留下过夜了,反正秦王府里也没人管她,听说最近凌太妃出城去别院静养一段时间,所以她才十分自由,但又怕下人打小报告,只能浅尝辄止。凌媚很喜欢跟宁溪睡觉。而且两人一起洗澡,一起聊天。
“能能能,我的小宝贝,你不来,我都无聊死了。”宁溪笑道。
“不是有阿离陪着你么。不过也是,阿离只知道修炼,是个闷葫芦。”凌媚的话是无心的,但是一旁的墨离满头黑线。
墨离差点气都行岔了,他是闷葫芦?不,他不是,他只是不知道和这两个女人聊什么,果然,女人还是需要女性朋友。最近看到宁溪开朗了许多,有了凌媚这个朋友之后,整个人都活泼起来了。这个小院子也活跃起来了。
“阿离这是正事,哪像我们两个闲的跟狗一样。”宁溪吐槽。
“清灵这些比喻还真是不堪入耳,什么叫跟狗一样。”凌媚汗颜:“不过,修炼还真是太无聊了。”
前几日也学着墨离打坐,凌媚最后也和宁溪一样,腿坐到麻了,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灵气。看来她也是一个练武废柴。
凌媚跟着宁溪这几日也是胡吃海塞,还掌握了一个特别接地气的技能——嗑瓜子。认识宁溪之前,她知道瓜子,但秦王府里从不让嗑瓜子,可能是秦王凌夜不喜欢嗑瓜子,所以都没有这种东西。
宁溪是偶尔嗑一嗑瓜子,也没有养成习惯,瓜子比较费牙。凌媚倒是学的很专业,一嗑一个准。要不是知道她的身份,还以为她是隔壁谁家的小媳妇来串门了。
嗑瓜子的凌媚,毫无一点秦王妃该有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这才是真实的她,向往自由的她,不用整天端着,不用时时刻刻装做淑女的样子。
宁溪把她定义为叛逆期,毕竟凌媚才十六岁,到她那个时代,还是个高中生。现在却是嫁做人妇。
说起这个宁溪就来气,她算是知道了秦王凌夜的渣男行径,经常把凌媚一个人丢在家里,跑到虎啸城去睡。因此,凌太妃经常责怪凌媚留不住男人的心。受了很多委屈也只能自己扛着。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一个特殊问题——孩子。凌媚与秦王凌夜成亲两年无所出,这才是让人诟病的地方。凌太妃请了不少医师,名医,给凌媚吃了不少补品,偏方,又去寺庙里烧香祈福,各种求子的行为。可是,凌媚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身上的守宫砂还在。这让她要怀孕,那不是比上天还难。秦王凌夜又不跟她同房,哪来的孩子,隔壁老王的?
凌媚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着有形的无形的压力,可是秦王凌夜一次都没解释过,一次都没帮过她,只管做自己的事,所以在宁溪心里已经给他打上了渣男的称号。
而远在天边的秦王凌夜并不知道这件事,只是每日睡前总会狂打喷嚏,可能是入秋了,北方已经开始大降温,再过不多久,就会下雪。加上边疆风沙太大,秦王凌夜经常感觉鼻子很痒。
尤其是晚上睡之前,一会儿一个喷嚏一会儿一个喷嚏,很影响睡眠。
他不知道的是,在云中城的某个角落,有两个女人一直在背后编排他。这是她们每日的必修课,骂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