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言出法随？！”柳若青惊愕地瞪大眼睛看着沈清，连说话都不顺畅了。
“哈哈，怎么可能是言出法随，那种东西是违背因果律的，就算我成长到零级掌控者的顶峰，也不可能做到言出法随的。如果零级掌控者可以违背因果律，议长就不用这么辛苦了，直接说一句外域敌人全部毁灭就解决了。”沈清缓缓恢复到正常状态，闻言不禁笑出了声。
“这倒也是，不过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句话下来，他们怎么就开始自相残杀了？”柳若青还是一头雾水。
“混沌规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和改变不确定性，通过逆转目标的概率，制造一些小概率事件来完成掌控者的目标。现在这些围剿者出现的混乱，起因只不过是有一艘飞船某个螺丝松动，之后一连串的蝴蝶效应，就引发了巨大的混乱场面。”沈清微笑着解释道。
“这听起来也太离谱了。这么多小概率事件同时发生，竟然会引起如此剧烈的蝴蝶效应。”柳若青还是感到难以接受。
“正常情况下，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就和这个一样。”沈清做了个演示。只见他的手中用能量凝聚起一把硬币，之后他随意地把这些硬币向地上一甩，二十六枚硬币，竟然直愣愣地立在了月球表面。“这件事情发生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但我根据需要修改了概率，所以它就发生了。”他进一步解释着混沌规则的作用。
“这种能力应该不可能没有消耗吧，但我没有发现你有消耗能量的迹象啊？”柳若青还真是直性子，这么重要的问题，她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地问了出来。
“当然不会没有消耗，但那种消耗，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消耗。这种消耗，是来自混沌的平衡。不说这个了，刚刚的概率攻击并不能彻底击溃那些拦路的家伙，只能牵制住他们。现在要准备对抗战力尚存的外域走狗了。”沈清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急忙转移话题。他倒不是怀疑柳若青，只是担心有某些外域的高手会用未知的手段对这里进行窥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也不敢保证外域的掌控者们一定没有这种能力。
“好。”柳若青也发现自己的问题似乎有点敏感，赶忙回到小行星上，变回巨树，掩饰自己的尴尬。
沈清的概率攻击不可谓不强大，绝大多数的敌军舰队都在这场概率风暴中被巨大的蝴蝶效应所影响，陷入彻底的混乱之中，但在月球要塞飞行路线的正前方，还有一支三级文明的舰队保持着清醒。也许他们距离自己的敌人比较近，因此牢记着自己的目标，没有被卷入四周无处不在的混乱之中。
这次沈清他们遭遇的队伍，可不是之前那种无差别搜索本源之蛹的小型侦查舰队，而是外域的幕后黑手为了针对沈清，特地布置下的大型主力舰队，大大小小的战舰共有一万两千多艘，在几千万公里之外严阵以待。
那些拦路舰队的战舰，大多数以米白色为主色调，舰船的外壳看起来像是某种有机高分子聚合物，但又与虫族的纯生物活体战舰有很大不同。从外表上看，他们是一个生物科技与机械科技并重的文明，这种文明发展速度相对较慢，但在同等级的文明之中却是十分强大的翘楚。
发现月球要塞正直冲自己而来，那个巨大的舰队纷纷脱离了曲速航行的状态，采取速度接近光速一半的常规航行方式向着月球要塞快速靠近。三级文明的武器无法在曲速航行中使用，掌控者的规则攻击却能击中曲速航行中的目标，只有脱离曲速航行，那些常规舰队才能避免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
“反应还挺快。”沈清看到他们如此果断地脱离曲速航行，不禁称赞了一句。大多数三级文明，可没有对抗掌控者的经验。想来应该是他们背后的外域强者，把这种经验传授给了他们，以便更好地对抗沈清，达到外域的目的。
这次沈清不打算再用大规模的概率风暴进行攻击了。那样大规模的影响概率虽然效果立竿见影，但也会造成很多负面影响。所谓来自混沌的平衡，他没有跟柳若青说清楚，那实际上就是在沈清使用小概率事件进攻敌人时，也会有一些对他不利的小概率事件，或对敌人有利的小概率事件在之后的时间内发生。当然这种类似反噬的效果并不会像大规模概率风暴一样猛烈而迅速的出现，而是会以相对温和的方式在一段时间内分散发生，这就像是一把枪的后坐力，自然不会和枪弹的杀伤力相同。
沈清的月球要塞和前来拦截的三级文明舰队飞快地互相接近，沈清毫不犹豫地保持着最高速度，控制着月球向着敌军密集的舰队猛扑过去。但那个叫做库戈尔文明的三级文明却不敢让自己的舰队和沈清一样莽撞，只能命令舰队减速，分散开来对月球实施打击。月球的体积虽然不大，但毕竟是一颗天然卫星，如果与战舰相撞，将对战舰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沈清其实没打算真的用月球撞垮库戈尔文明的舰队。战舰的飞行速度比月球要塞快的多，想要撞上去是不太现实的。实际上，如果库戈尔文明的舰队指挥官勇猛一点，直接指挥着舰队撞上去，沈清反倒会担心中计而作出退让。
可惜那个长的像兽人的魁梧指挥官并没有那种不顾生死的魄力。看到巨大的月球碾压过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让舰队退让，并且分散开来。
这一退让，一分散，一万多艘战舰组成的队伍就难免变得有些散乱，彼此之间互相遮挡，倾泻火力的效率大大下降。只有最前方的一千多艘战舰能够开火，击中月球的护盾。
月球上配备的磁场护盾，由成千上万的磁场发生器共同组成，又采用了先进的维度衰变能源，持久性十分惊人，以这一千多艘战舰的火力，至少也要五六个小时才能把护盾击破。
但库戈尔文明的舰队不会只让这一千多战舰进攻，沈清也不会站着让他们打。月球轨道上的天基炮台开始工作，无数高能粒子流四散发射，不断击溃库戈尔文明舰队中体型较小的战舰，就连月球表面的小型陆基武器也开始全功率发射，对无处不在的敌人进行火力压制。
虽然不断有飞船被击毁爆炸，但包围月球要塞的库戈尔文明战舰却不见少，反而越打越多。他们的阵容已经慢慢调整过来，集中火力对月球要塞施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