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贪生怕死,将领狂妄自大,军队纪律涣散,如果他们整个文明都是这个样子,那永远都只能做个三级文明了。不过他们的决断力和指挥效率还不错”沈清中肯地评价了一下自己的对手,重新启动了星球发动机。
这次那些追击者的舰队全军覆没,应该能为沈清带来一些喘息的机会。沈清所在的位置虽然距离主宇宙很远,但毕竟还是处于宇宙议会的世界映像监测之下。那些外域的力量想要渗透进来对付沈清,其实是很不容易的。这次进攻沈清的三级文明来的如此之快,十有八九是因为这本就是外域提前布置下的一条暗线,只不过此时才启动而已。
沈清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喘息机会能持续多久,但他知道那些外域的强大存在不会放过他。而且那些外域的敌人已经明白了以三级文明的力量无法真正伤害到他,更了解了他的底牌,下一次迎接他的,必然是四级甚至更高等级文明针对性的追杀。
但他并不感到恐惧,因为他是沈清,是生存了三万多年的虫族第一狂战士,黄金王沈清。虽然他脱离了虫族的身体,但那强大的勇气,疯狂的精神并没有因此离他而去。逃跑这两个字,永远不会存在于他的字典之中。对他来说,只有死去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哪怕那敌人是隐蔽在外域的掌控者,和他们背后的超九级文明也一样。这就是掌控者的骄傲。
实际上,不考虑力量的大小,而只考虑生命的本质,沈清同样是掌控者的一员,他所掌控的力量,名为混沌,那是概率的力量,是一切不确定性的集合。而代表混沌的掌控者信物“非存在波动”正是沈清的本体。在生命本质上,他甚至比之前身为虫族的自己更加强大。在“那个计划”中获得升华的,可不只是他的好姐姐伊尔莉娅女士。
掌控者的称谓,并不只是对力量的描述。成为掌控者,意味着对某一类事物产生了绝对的掌控,例如宇宙议会议长太平天国的人皇凯恩,他所掌控的力量名为“均衡”。这力量中正平和,似乎不具备任何杀伤力,实际上却恐怖非常。均衡的力量甚至可以逆转熵增效应,从而逆转时空,或是将自己的敌人与周围的空间进行强制均衡,从而抹杀强大的对手。而沈清之所以在如此弱小的情况下被定性为掌控者,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能够抵抗这种掌控力量。他位于存在与不存在间,确定与不确定之间。不存在的事物是无法被均衡的。这世间一切的规则,对他的约束都微乎其微,即使是必死的局面,也会由于微弱的不确定性而产生逆转的可能。
这也是沈清虽然身为掌控者,却没有位列宇宙议会之中的原因之一。宇宙议会依托“世界映像”而存在。而世界映像,是一个并不完善的拉普拉斯妖。借助几乎“全知”的计算力帮助宇宙议会管理整个可见宇宙。但不确定性原理却是否定拉普拉斯妖存在的,这种逻辑上的相悖,导致沈清不能靠近世界映像,更不能被其进行全面的分析。否则规则上的漏洞会严重破坏世界映像,沈清本人也会由于不确定性的降低而受到永久性的损伤。这也是宇宙议会不能直接介入保护沈清的一个重要原因。华夏有句古话,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对于宇宙议会控制的可见宇宙来说,世界映像所揭示的是那不变的四十九,而沈清则是唯一的变数。他与宇宙议会相互依存,却永远无法统一。正如无数的偶然事件组成了必然发生的结果,无数的不确定最终导向确定的未来。它们既是一体,又永远无法真正重合。
完全掌握力量的沈清,甚至可以做到将偶然化为必然,将确定化为不确定从而达到类似言出法随的效果,但他现在还不具备这种力量,也没有凭着自己几乎不可摧毁的生命本质去被动挨打的打算。因此他仍然需要借助科技的力量,去对抗来自外域的追杀。他可不想被永远囚禁起来,或是被送到外域的掌控者面前,通过掌控者的力量进行宰杀,到了那个时候,失去了变数的可见宇宙,将成为任人宰割的一片鱼肉,毫无变化,毫无生机的一潭死水。这样的结果,是任何一个智慧生物都不能接受的。
这次沈清的目标是土星,当然,他并没有打算像改造月球那样,把土星也变成自己的天体要塞或者说战星。目前的他没有那个能力,作为气态行星的土星也并不适合制造天体要塞。他的目标,是收取土星卫星和土星环所蕴藏的大量资源,如果可以的话,他不介意对土星环进行改造,然后把它变成自己天体要塞的一部分。
土星环的质量并不大,甚至不到月球的一千万分之一,但其中却存在着许多直径只有几百米或几千米的岩质卫星,它们简直是天然的天基炮台。它们的大小使得它们可以承载一个威力不俗的天基炮台,却不会因为质量过大而影响月球的运动,而且那里含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水,是太阳系中少有的稳定聚变燃料来源。更不必说土星本身所含有的巨量氢和氦,以及土卫六上存在的大量其他资源了。
之前由于建设月球战星耽误了大量的时间,再加上出于沈清对太阳系内物质丰富的考虑。他并没有离开太阳系,以月球战星百分之五光速的巡航速度,想要到达土星那里,大概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这半个月沈清也没有闲着。他集中起机器人的力量,制造了好几个捕获器,固定在月面上,用以捕获土星环中的小型天然卫星和陨石。并在月球表面依托一部分环形山为基础,建造了数十个大型的蓄水池和储气罐,用于储存即将开采的水资源和土星上的气体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