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月一下楼,就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面容冷峻,正端着茶杯的左手的手腕佩戴着一块劳士顿男士手表,一副公司老总的派头。
他的旁边坐着宋母,很明显,他就是原主的父亲。
男人看到迟月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开口道:“迟月,过来坐。”
迟月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面无表情。
宋父看着眼前自己的女儿,眼中满是惊讶,本来宋母和他说时他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他这个女儿是真的变了,这一身的气质在他认识的名家千金里恐怕没有那个能与之相提并论。
从前是美,性子却是唯唯诺诺,上不了台面,而如今,让她和那些个大家族里的公子哥联姻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林总那边不好交代,而且公司的下个项目很需要他的投资,宋父想着于是又把之前的念头否定了。
“宋迟月!你把我的卡还给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宋阳气急败坏的声音从二楼传下来,紧接着他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上。
宋阳本来气冲冲的下楼想要和迟月算账,结果一低头就看见他爸坐在沙发上面色威严的看着他,宋阳顿时收敛了。
“大喊大叫的像什么样子!过来。”宋父对着宋阳厉声说道。
宋阳规规矩矩的走下来,在宋父旁边站着。没办法,他从小就怕他父亲。
但宋阳一想到迟月抢了他的银行卡,心里就忍不住开始恼怒,有些不甘心的向宋母告状:“妈,宋迟月抢我的银行卡。”
迟月面不改色:“我没有。”她本来就没抢,那是她光明正大交换的。
宋阳闻言气得朝她吼道:“你胡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哦?那你说我为什么要抢你的银行卡。”
“因为……”宋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了,他总不能说是因为他先拿着蛇去吓她然后……
宋父见此,也没说什么,直接让宋阳回房间,说了声钱不够了再问你母亲要。
宋阳丢给迟月一个“你给我等着”的眼神,转身上楼了。
宋阳一离开,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开口,而宋母则生怕迟月又从哪拎出一把刀。
终于还是宋父打破了平静:“明天林总过来做客,你好好准备下,记得向林总道歉,上次的事林总也不和你计较了,两个星期后你们订婚……”
没等宋父说完,迟月出声打断:“订婚?我同意了?”
宋父一听这话顿时紧皱眉头:“你必须嫁给林总,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养你二十年,你也该有所回报……”
所以原主欠他们的养育之恩就得用原主的一辈子来还吗?呵,原主真的是他们亲生的吗。
迟月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也懒得和他们废话,眼神微动,平静的视线转向宋母,四目相对,刹那间,迟月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中似有红光闪过。
宋母怔住,双眼无神,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什么指令。
打他。
宋母猛的站起来,对着宋父的脸就是一巴掌,宋父被打懵了,等反应过来,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当即对着已经回神的宋母扇了过去,宋母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怎么被打了?
这么一闹,宋父也没心情继续说下去了,直接站起来走了,连看都没看宋母一眼,只留下满肚子委屈和疑问的宋母……
迟月上楼回房间,刚上楼梯就发现一个黄色脑袋缩在楼梯口,显然是在偷听。
宋阳有些尴尬的看着宋迟月,林总……不会是那个老大叔吧?她真的要嫁给那个人?不禁目光有些复杂。
无视那复杂的视线,迟月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干净利索的关上了门。
——
迟月下午没有继续睡觉,摆弄了半天的电脑,正义号也不知道它家宿主要干啥,好像在看关于宋氏集团的什么东西。
直到迟月洗漱完准备睡觉时,正义号突然冒出来:【友情提示,任务目标有危险,宿主请及时救助哦~】
迟月捏着被角的手一顿,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
正义号:它有点怕怎么破嘤嘤嘤……
明泉公寓。
顾言穿着一身灰色居家服,带着耳机半躺在沙发上,他的脚边伏着一只金毛犬,屋内的气氛安静且祥和,然而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顾言毫无察觉,倒是那只金毛犬听到动静后抬起脑袋向四周看了看,然后站了起来,低头咬住了主人的裤脚,用力的朝座机的方向拽。
顾言感觉到脚边的动静,抬手摘下耳机,听到了电话铃声后,步伐沉稳的走到茶几前,白皙修长的手拿起电话放到耳边,面容沉静,绯红色的薄唇轻启:“你好,请问是哪位?”
“我是宋迟月。”电话那端传来清冷熟悉的女声,似乎还带着隐隐的风声。
顾言顿了顿,是上午的那个女生,她怎么会有他公寓的号码,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不是给了她一张名片吗。
“待会无论谁按门铃都不要开门。”女生的声音再次传来,顾言觉得她的语气好像有点……生气?
顾言摇了摇头,刚想问她为什么,不过对方显然没有给他机会,直接挂断了。
顾言怀着疑问重新坐回沙发上,摸了摸伏在脚边的金毛犬的脑袋,思绪不自觉的飘到上午女孩拉着自己手腕时的情形,顿时有些懊恼的抿了抿唇。
叮咚。
门铃突然响了,顾言没有动作,任由门铃响了一波又一波。
许久,门铃不再响了,那人可能是走了吧,顾言想着。
不过片刻,门口突然响起开锁的声音。
顾言皱眉,这公寓的钥匙只有他自己才有,不禁有些警惕的从沙发底下拿出一把军用匕首,然后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门口只有咔嗒咔嗒开锁的声音,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言愈发警惕。
突然,咔嗒声消失了,在一片寂静中传来了门外的几声男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