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的惊叹之色,“姑娘,你能不能到我米府中来画画?你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真是太美,太美了,我从来还没有看过这么美,这么好看的画。我真是不敢相信,用墨和红色这两种单调之色,可以画出这么美的画。”
“谢谢米小姐的过奖了,我无意去哪里。你闻闻,这画里,是不是有一股子香气呢?”
她吸着鼻子闻了闻画,睁得圆大的眼大声说:“真是啊,太神奇了。”
“这是你香帕的香。”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请你吃个宴。”她见我接了那一个铜板赶紧叫着。
我边往后退边笑,“不用了,两个铜板我就足够了。”
我得到的开心,很多很多了。这些,怎么可能用钱来衡量呢?根本就不可能。
再笑着摇摇头走着,我看看天色,竟然柔和了许多啊。
再看看人群,脸上都是笑意盈盈。
我还是倪初雪,我没有丢掉自己。
我跳着,笑着,又跑着。我第一次觉得,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快乐过了。
没有别的因素,就是那么疯,那么狂,为两个铜板,我可以画上大半天。
我可以押了价钱不菲的耳坠,找一个理由,放纵自己。
急匆匆地跑向那秀才,两个铜板就放在他的桌前,我喘着气笑,“先生,我是来赎耳坠儿的,这是两个铜板。”
那老秀才笑着取了出来,把两个铜板推回我,“倪姑娘啊,不必了,有人替你赎了。”
我笑得起劲,“有人替我赎了这耳坠儿?”
“是的。倪姑娘。”他慈和地笑着,“是一个年轻人。”
我还笑,笑得众人莫名其妙。
我抓起了耳坠和两个铜板,一路走着,看到要饭的老人家,全送到他的碗里。
充实的一天啊,足够了。
我不去问,是谁给我出的钱。
我这就是穷开心啊。坐在一处桥边,我看着鸭子戏水。
这一看,便到了晚上。
不敢看成双成对的人闹花灯,我轻叹一口气,爬了起来往宫里走去。
拍拍衣服,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我得到了快乐,我不知道,皇上给我什么样的答案。
轻松地进了宫,朝后面挥挥手,告别暗中看着我的人,告别元宵的美丽。
果然,我才回到宫里,还没来得及吃完一碗饭,小公公就来宣我去皇上的正和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