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不信任小钟那一刻起,她就是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了。
听老何说她一个人来到这座城市,没有认识的人,家里人对她也不是很重视,确实是可怜的人。
但这跟我没有关系,谁还不是个可怜人了?而且该帮的我也帮了,良心上我也过得去。
老马做的龌龊事好像给他老婆知道了,几天前在单位闹,要把狐狸精给揪出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光是蠢这一点她就跟老马如出一撤。
人当然是揪不出来了,她压根就没想到是不同部门的人。如果我是她我就先搞老马,就这种人还想着要跟他过下去脑子怕不是被驴踢了。
经过这件事老马已经晋升无望了,虽然事情没有坐实,但他还是受到了领导的警告。
“小和,小钟在你们部门做得怎么样?”
“嗯……也就那样。”
老何偶然碰见我问了下小钟的近况,说小姑娘思想不成熟该教育还是得教育,我寻思这老狐狸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孩子也是苦出来的,家里还有个唐氏儿弟弟,一家人都靠着她支援……”
“是一家人都吸她的血吧?”
我能想象小钟不想让家里知道她的事并不是怕家人担心,而是怕家人拿这件事来勒索老马,能捞多绝对不会亏一分钱,哪怕是闹得人尽皆知他们也不会心疼自家女儿的。
然而她再可怜,也不该生出害人的心思,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老何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他要是年轻时有我这般心狠也不至于被其他领导压榨了。
您就可劲儿地吹吧。我没敢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我刚来那年他就把一贪污腐败的老领导拉下马了,这老狐狸年轻的时候指不定多狠。
“对了,你爹问我你最近怎么样我怎么回?”
“您就回我挺好的。”
“你确定不去见见他?”
“不见。”
好端端地又提起我爸,为了避免老何诓我去见他,我以还有事情没做为由先告辞了。
老何之所以跟我熟,是因为他跟我爸有点交情。我爸官场清不清廉很难说,情场上就是个畜牲。
我妈在月生死后精神一直不稳定,他在我妈和我都需要照顾的时候出轨了,对象还是单位里的同事。
后面他和我妈离婚时主动放弃了我,是因为出轨对象怀了孩子,可惜的是那女人流产了,之后一直怀不上小孩,我爸知道自己可能要无后而终才想起有我这个儿子。
尽管在我读大学和毕业后工作上他给了我很多支持,可我始终觉得他对不起我妈,除了节假日,不必要的时候我都不会去见他的。
他前两个星期爬山摔断了腿,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关我屁事,但还是给他打了医药费,我当然知道他不缺钱,我就是在故意以这种方式折磨他。
我整个童年的不幸,一生都可能治愈不了,那些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劝诫,在我看来全他妈放屁。
就在我做完工作任务百般聊赖瘫在椅子上发呆时,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本想着如果是我爸的电话我就直接拒接,想到以前很多事情我还在气头上。
但是给我打电话的是花繁,她一般不会在我工作时间给我打电话的。
我接了电话,听到她有些紧张而发出了颤抖的声音。
“阿好,救救我。”
“怎么了?先冷静下来,你在哪?”
“机场B区的厕所,我把定位发给你。”
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妙,我马上写了张请假条交到办公室拿着钥匙去开车了。
路上她跟我说她被余墨染的粉丝围堵了,好不容易逃出来躲到厕所里,她怕再出去又会被堵。
她非常害怕拥挤的地方,这会儿指不定已经哭了。
也还好这个时间段正好错开了堵车的高峰期,大约一个多小时我就到了机场,如果能闯红灯可能会更快。
“你还在吧?”
我一直在和她说话,让她偶尔应我一下确保安全。
“在……”
“我到了,你出来吧。”
我跑到了定位的地方,机场实在太大我还是跑了好久。
但是看到她一出来就扑向我,怎么累都很值了。
我搂着她的腰,她好像瘦了一点,看着她委屈地揉了揉眼睛,抽了下鼻子,我既心疼又觉得她有些可爱。
“回去吧?”
“嗯。”
话音刚落就有余墨染粉丝发现了她,叫唤着把其他粉丝都招来了,好像还有记者混在其中,这阵仗让有点像蝗虫过境。
面对一群涌过来的人花繁立马就躲到了我身后,她真的很害怕,抓着我衣服的手都在抖。
“你们吓到我女朋友了,可以稍微让一下吗?”
我露出了带着嗔怒的职业假笑,要找余墨染就去堵他,堵我女朋友做什么?这些人追星追到脑子都没了。
“都有男朋友了就不要靠近我家哥哥了好吗?!”
“就是啊,真不要脸!”
“听说夏小姐高中的时候就在追余墨染了,请问这是真的吗?”
这是什么无稽之谈,这俩在高中就没有交集,娱乐圈的就是这样,即使是没有的事为了热度也要硬给人扣帽子。
看来叫他们主动让开是不行的了,我把备好的外套给她盖上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你要干嘛?”
“用你来撞开一条路。”
“哈?!”
我蓄了会儿力,找准人群的缝隙冲了过去,期间不知撞了多少人,花繁用小拳头锤着我在笑。
跑路这方面我还是很擅长的,花繁也还算轻抱着也不费力,加上机场的布局有点复杂,所以我们很快就把那群人甩开了。
我抱着她上了车,把车开出了机场我才发现她的手上有几条抓痕,说是我没来之前被余墨染粉丝抓的。
“疼吗?”
“疼~”她嘟着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跟我撒娇。
趁着等红绿灯的空隙我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很高兴她遇到危险第一个想到的是我。
“你的耳洞还在吗?”
“有些已经愈合了,好像还留了一个。”
“那正好,我做了一对耳钉,一会给你戴上。”
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首饰盒子,里面有一对镶嵌着黄色宝石的耳钉,一只是花型的,一只做成了蜜蜂的形状。
我把她送到了家门口,她把蜜蜂形状的那只耳钉给我戴上了,找我的耳洞还找了半天。
“你也帮我戴一下。”
她要我给她戴上花型的耳钉,我取下她原本戴着的耳环给她换上了。
“好了。”我们就像结婚的时候互相交换戒指一样。
趁我不备这小家伙还偷亲了我一口就想跑,被我拽了回来抱住挠痒痒。
她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挣扎着求饶,她弯弯的眼睛略显俏丽,瞳孔里印着我的样子。
我内心的那点缺口,似乎正被她用某种方式一点点地填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