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距离手术开始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个小时。
看着眼前这副密密麻麻跳跃不已的脑补软组织,吴法容苦笑着摇摇头。
对此,他已是无能为力,放下手中的铣刀,心甘情愿的退居一旁。
大伙儿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沈浪的身上,带着一份渴望,一份期待……
沈浪明白,自己出马的时刻已经到了!
华佗手术的画面,已经被他牢牢的记在脑海里。这时候,如同电影一般的又在他的心里开始重播!
他不慌不忙按部就班一步一步的操作着。
从贴心的衣兜里取出“碧血圣针”,照着患者头部几十个重要的穴位,沈浪飞速的将手中的“圣针”一一刺入!
手术室里,所有的医生、护士们都惊呆了。
前所未闻,前所未见呀!完全是一千零一夜嘛!
外科手术是由西方人一手建立并逐步完善起来的,哪里会有针灸这些中医玩意儿的一丁点的位置呢?
这要是让西方的那些庄稼叫兽们见了,会不会吹胡子瞪眼七窍冒烟口吐鲜血呢?
就在众人瞠目结舌之际,刺入患者脑部的几十根长短不一的“碧血圣针”同时发出淡蓝色的弧光,或深或浅。
迷离!
诡异!
神秘!
沈浪低声的提醒着依旧目瞪口呆的护士:“手术钳!”
众人被他这一声呵斥惊醒,很快就醒悟过来,忙不迭的投入到手术之中。
沈浪胸有成竹信心百倍的握紧着护士递来的一把把手术钳、止血钳、手术刀……小心谨慎的尽量避开大的血管、神经,慢慢的接近肿瘤组织……
胆大心细、敢作敢为、出人意料……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呀!这是吴法容心里对沈浪刀技的评价,他有些自叹不如。
不过,就算你沈浪是只“齐天大圣”孙猴子,纵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脱我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吴法容洋洋得意的想道。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患者脑部的肿瘤在一点一点被切除,沈浪的额头沁出点点星星的汗渍,一旁的护士不知道帮他拭擦过多少回了。
随着“哐”的一声,患者脑部最后一块也是最大的一块肿瘤被沈浪扔在器皿里,这台大型的前所未有的手术即将宣告完成。
绷紧了近五个小时的那根心弦,悄无声息的松弛舒缓开来,所有助手、护士的神情为之轻松欢快起来。
大伙儿都在为参与了这台史无前例的手术而兴奋不已。
有一个人例外,他就是吴法容!他那张讥讽的表情因为口罩的遮掩无法看清。
哼!先别得意,等着看好戏吧!他的鼻子发出一道若有若无的冷笑声。
“笛,笛,笛……”患者病危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依旧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助手、护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吓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沈浪第一时间清醒过来,他大声的问道:“心跳?”
三秒钟过去,没有人回答。
“心跳?”沈浪又大声的问道。
漫长的三秒钟等待,手术室里依旧鸦雀无声。
沈浪忍不住大声的骂道:“心跳?”
这一声,如雷贯耳,总算是把脸色苍白的助手、护士们惊醒!
“心跳正……正常!”
沈浪有条不紊的问道:“血压?”
“血……血压正常!”
“脑电图?”
“脑电图正常!”
一切正常?
这可是八百年没遇到过的难题,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啊?
沈浪心急如焚的想道,这可是关键时刻,患者分分秒秒都有生命危险,就算是用“神智”来探知,哪还来得及呢?
“你慌什么呀?不是还有我吗?”华佗的残影再一次出现在沈浪的心里,依旧是那么的矍铄。他满脸戏谑的说道,“小子,现在心慌了吧,平时就知道泡妞。”
此刻,沈浪已经是蒸笼里一只拔了毛的鸭子,眼看就要被大火蒸熟,哪还有心情跟这老家伙东扯西拉的?
他苦逼着脸死不要脸的哀求道:“华老前辈,这时候您老就别再说风凉话了,快快救我脱离苦海吧。”
“你别慌,按照我说的一步一步的来。”那道残影见沈浪心急火燎的,再也不忍心揶揄他,“他这是中毒的表现。”
“中……中毒?”沈浪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完全可以塞进去一个鸭蛋!“华老前辈,请问他中了什么毒?”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毒,我们那年代还没有出现。”残影捋着胡须说道,“我是从他的表部特征看出来的……”
“华老前辈呀,这些事容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讨论吧。”沈浪没好气的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时间就是生命,你废什么话呀!“现在呢,是先解毒要紧。”
残影也不跟他计较,很听话的配合道:“你先用碧血圣针刺入他的膻中、天枢、天突、气海……等穴位。”
沈浪赶紧从衣兜里掏出剩下的“碧血圣针”,依计而行,依次将银针刺入患者胸腹部十几个重要的穴位。
“再将手掌覆盖于病人胸部的膻中穴,用真气将毒汁逼退回肝脏。”
沈浪乖乖的照办,心中默念“易筋经”的口诀,催动功法,将真气从丹田内提升至体内的脉络之中。
一股强大的真气沿着手臂传至掌心并喷薄而出,穿透肌肤,从患者的膻中穴进入其体内的经脉,将已经弥散开来的毒汁慢慢的逼倒回肝脏。
手术室里所有的人,包括温晓颖、吴法容,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浪超乎了人类想象的一幕幕。
了解情况的,知道沈浪这是在处理紧急情况;不了解的,还以为是哪个道士在此开坛做法呢!
慢慢的,“笛,笛,笛……”的报警声消失了。
在这个医患关系紧张的年代,所有善良的人们宁愿把事情想得复杂些。难道病人已经在手术台上嗝屁了?
他们的眼睛往各种仪器望去。
血压,正常!
心跳,正常!
脑电图,正常!
一切正常!
吴法容汗颜!尼玛的,这是什么情况?
手术两天后,贺明浩从昏迷状态中苏醒过来!距离他最后一次清醒已经过去快二十多天,贺家人乐得嘴巴都咧到了脑后。
此刻,“碧血圣针”还留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像一只银色的刺猬。
贺云天激动的赶紧打电话告知吴法容、沈浪等人。
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沈浪没什么好激动的。
倒是吴法容,在看了贺老爷子的病情后,惊讶的如同误吃了****似的。怎么可能呢?那些毒汁怎么不见踪迹了呢?
“怎么啦?吴叫兽,你的脸色不太好呀。”沈浪戏谑道,他用“神智”探知到吴法容内心的那份波动,不会这么激动吧?不就是成功了一例脑瘤手术而已嘛!
贺明浩的身体很虚,他只是睁开眼朝吴法容看了看,嘴巴嗫喏了几下,又虚弱的闭上了眼睛。
“沈院长,真的谢谢你了!”这次,贺云天是真诚的向他道谢。
沈浪风轻云淡的笑了笑,说道:“贺总,这是我应该做的,不必道谢。”
听到他们两对话,贺明浩一愣,儿子话再清楚不过了,自己的手术是这个叫沈浪的人做的,而不是吴法容?他不由自主的再次睁开了眼睛,往沈浪望去。
“沈院长,我父亲身上的银针什么时候可以取下呢?”
沈浪没有立即回答,走到病床边,伸出三指扣住贺明浩的手腕。
就在那一刻,沈浪感觉到贺老爷子的脉搏突然抖动了一下,心速跳动得很厉害。
他不禁纳闷,难道是自己的行为太鲁莽了吗?这老爷子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是不是也太敏感了?
他好奇的看向病榻上的这位贺家老爷子。当四目相对时,沈浪看懂了他眼里的欣喜和感谢,他则报之淡淡的微笑。
十秒钟后,沈浪松开手指,说道:“贺老爷子已经度过了手术危险期,生命体征也很稳定,脑部的银针可以取出了,但胸腹部的银针,暂时还不行。”
沈浪不知道怎么开口向他讲述贺老爷子身上的毒汁,他怕引起不必要的担忧,影响贺老爷子的静养。
贺云天是何等聪明之人,见沈浪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刚想出言相问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随着“哐”的一声轻响,病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娇美的身姿款款而进,沈浪瞧见,内心不由得一慌,连忙把脸撇向一旁。
“爸爸。”贺芷蕙径直往贺云天走去,脸上露出一丝小女生特有的清纯和羞涩,跟那晚在迪吧里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贺云天看到贺芷蕙,脸上的表情像一串红辣椒,欣喜带着一丝责备:“蕙蕙,你怎么来了,今天没去上课吗?”
贺芷蕙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稍纵即逝的怨恨,很快,一般人很难捕捉到。“身体有点不舒服,请了几天假。”
“蕙蕙,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请沈院长给你瞧一瞧?”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贺云天紧张的心情溢于言表。
老爷子进了手术室,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出来,沈浪创造了一个奇迹!
他可是听当时陪同老爷子的随身护士说了,要不是沈浪危难之际挺身而出,老爷子分分钟都有嗝屁的可能。
老爷子在事隔二十多天后还能苏醒过来,沈浪创造了第二个奇迹!
说沈浪是贺家的大恩人,贺云天觉得一点也不过分。
现在,他完全相信了沈浪的医术,仅仅是医术。
听到“沈院长”三个字,贺芷蕙的脸明显的呆滞了一下,紧接着是满脸的鄙视和不屑。她淡漠的说道:“沈院长?是哪个阿狗、阿猫呀?”
沈浪一听到贺云天提到自己,心想糟糕,这****的贺云天,自己唯恐避之不及,他到好,一下子就将自己往火坑里推。
赶紧的,装着没听见似的躲到了一边。
“这孩子,咋说话的。”贺云天骂道,看不出一丝怒意,“沈院长,哎,沈院长,你来帮蕙蕙看看,这丫头说有些不舒服。”
贺云天拉着贺芷蕙的手,走到沈浪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