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懂不懂礼啊?我这么好心的打电话来告诉你,你也不问一问人家是谁,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在电话那头无休无止的抱怨着。
“得了吧,收起你那份廉价的同情心。也不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呢?”沈浪不无讽刺的说道,心里暗暗的骂道:脸皮比城墙还厚,真可谓厚颜无尺量哦。
“你,你难道知道我是谁吗?”她有点难以相信的问道。
“还能有谁啊,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便是精武门的霍雨萱小姐吧?”沈浪也不清楚,第一次见面时,为什么霍雨萱说她自己所使的是绣花拳?
“嘿嘿,算你厉害啦。沈院长,出现现在这种状况,也不是我的本意,真没想到网络的力量如此之大。再次跟你道歉哦,咯咯……”霍雨萱好像一副开心至极的样子,觉得挺好玩的。
“霍小姐,你是从哪儿弄到我的电话的?”沈浪想不通的问道,目光看向一旁假装清理着桌面的“香蕉”。
“香蕉”见他那两道寒冰似的目光投向自己时,连忙摆着手,急于将自己和这件事撇得一干二净两袖清风。
“切,你的电话很难要到吗?嘿嘿,不告诉你,自己去想吧。”霍雨萱得意着,没想到沈浪那么笨,连女朋友家庭状况都没弄明白,“哎,你的功夫怎样啊。到时站在台上没一个回合便被打趴下了,多没意思啊。”
“霍小姐,你就那么自信啊,也许到时候被打趴下去的是你哦。”沈浪揶揄着她,这妞是不是也太自负了?
“切,你见过迷踪拳有败的记录吗?”霍雨萱洋洋得意的吹嘘道。
“那确实……迷踪拳是很了不起。”沈浪先扬后抑的说道:“从你起,又会多上一项纪录的。”
“什么记录?”霍雨萱一脸的期待,沾沾自喜的问。
“败在我的麾下啊。”沈浪嘲笑道。
霍雨萱这才发觉上了他的当,气的破口大骂道:“你,你个不知死活的,星期六晚上看你还敢不敢嘴硬?”
“那就星期六晚上见咯,88,霍大小姐。”沈浪没等她说话就挂了电话。
孔子不是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霍雨萱是决不会有什么好话说的,既然这样,那还不赶紧挂了啊。
沈浪微微一笑,心里暗暗的猜想,此刻,那位霍大小姐应该是一个人正生着闷气,精致的小嘴巴正翘的可以挂一个夜壶了吧?
“谢秘书,我和霍雨萱比武的事,医院里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沈浪一脸严肃的看着跟前的“香蕉”,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希望再无其他人知道哦。”
“我知道的,沈院长,你就放心吧,我从没和别人提过此事。”“香蕉”像只小母鸡啄米似的,一下下的点着头。
原先,沈浪还真没把比武这事当成一回事。他不知道霍雨萱是怎么找上门来的,为啥要跟他比武?现在想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要不然,就是某一天,某一个地方,自己不经意的一个笑脸,正好被偶然经过的霍雨萱偶然捕获,如丘比特之箭,深深的洞穿了她那颗花痴的少女之心。
从此,她一见钟情倾心于己。百般打听之后,自动上门……
龚耀辉被送进大狱后,沈浪让陈副院长主管医院的医疗工作。他不知道沈浪的医术水平咋滴,所以,特意打电话来询问,以示尊重。
闲着蛋疼,沈浪便想着去凑凑热闹,点点头,说道:“好啊,我去看看,在哪儿?”
“香蕉”抿着嘴笑道:“在医技楼那边,我带你过去吧。”
沈浪的眼神再次瞄了瞄电脑屏幕上那张独具魅力的玉女照,恋恋不舍的站起来,跟着“香蕉”往医技楼走去。
看到沈浪进来,市人民医院仅有的四个国家级的庄家、叫兽都有些傻眼,在他们的眼中,沈浪就是个部队的行政转业干部,只是个练练武术、弄弄权术的“粗痞之人”。
这家伙究竟是来装模作样的,还真是个会看病的知识分子?
沈浪挥挥手,算是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便坐了下来,“香蕉”马上在他的面前支起了一个麦克风。
远程会诊已经开始,大屏幕上显示,共有十二家医疗机构参与了这次会诊,但是没有全军有名的“502”医院。
这是一例脑部的肿瘤手术,由于肿瘤的位置特别,正好是众多功能性神经和血管经过的地方。假如手术过程中,只要主刀者手指有一个小小的颤抖,都会导致割破血管或者挑断神经,导致病人颅内出血或者陷入昏迷,成为脑瘫、植物人等。
所以说,这次会诊,不是向庄家叫兽们要方案,而是寻找手术的主刀医生。手术很简单,就是割掉患者脑部的肿瘤,但需要注意的细节太多太过复杂,神经、血管在肿瘤的四周犬牙交错,就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的蜘蛛网,以至于让人产生一种无处下刀的错觉。
对此,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场都是些国内外顶尖的或者知名的庄家叫兽,但都是一副一筹莫展爱莫能助的神情。
这位主刀者,不仅需要精湛灵巧的手术手法,更需要有过人的胆量和坚定的信心。
试问,手术的风险性这么大,在坐的庄家叫兽们谁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以身试险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主刀医生,病人只有躺着等死的份。
沈浪也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种纯外科手术,他只能称为“外行”,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协和”医院的外科首席吴法容叫兽发出这样的邀请:“你们之中,谁有这个胆量来完成这台手术?”
求助的声音在十二个会诊室里荡漾开来,震的庄家叫兽们耳朵发麻,有的抽着烟发泄着内心的无力,有的惭愧的干脆低下了头……
在病魔面前,人类的力量依然还是那么的苍白!
“如果没有人,那就我来做吧。”
正当大家情绪低落万分失望之际,一道声音如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瞬间点亮了眼睛;如惊蛰时分的一道春雷,惊醒了蛰伏于地下冬眠的生物……
庄家叫兽们的眼睛顺着大屏幕望去,顿时有一种是不是眼花的感觉。有的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有的惊讶,有的鄙夷……
“先生,请问你贵姓?”“协和”的外科首席毕竟不是一般的角儿,虽然心存怀疑,但还是很有礼貌的问道。
也许说话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个漏网的“庄家”,那也说不定呢?
许久,见大屏幕上的年轻人依旧是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吴法容叫兽再次通过视频向年轻人问道:“请问你的名字,先生。”
坐在身旁的陈副院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推了一把沈浪,低声的说道:“沈院长,叫你呢。”
沈浪这时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懵懵懂懂的问道:“什么事,陈副院长?”
通过视频的大屏幕观看到这精彩绝伦的一幕后,除少数几个庄家叫兽们略显尴尬之色外,其余的不是哄堂大笑,便是一脸的不屑和鄙夷。
竟然有人在这么严肃的场所黄婆卖瓜,之后又装傻充愣!哪有这样的?
你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和大家一样滥竽充数得过且过,也没人说你,为啥非得要如此这般的戏弄大伙呢?
吴法容虽然也也有些尴尬,但他依然是一副不急不躁不温不火很有风度的神色,第三次不露声色的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看见大屏幕上自己那副帅得冒泡的模样,沈浪这才发觉事态的严重性,不知不觉中他俨然成为本次会诊的主角!
他赫然一笑,讪讪的说道:“沈浪。”
吴法容隐隐的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好像在哪儿听说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好耐心的继续问道:“哦,沈庄家,刚才是你说想来做这台手术的吗?”
沈浪一愣,心里暗暗的骂道:去你妹的,这话是我说的吗?你们这些破庄家叫兽们,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非得把我这个小虾米找出来当猴玩,还得要玩死玩得我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你们这才酒足饭饱心满意足是吧?
他张开嘴极力否认道:“是的,让我来做吧。”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就算是巧舌如簧昧着良心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的贪官污吏们群起而攻之,也帮沈浪翻不了案解不了套。
沈浪吃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刚才那话是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去的吗?可是,自己想说的话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呀?
他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四周,多么希望有人能勇敢的站出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牛鬼邪神缠身,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他在想,只要他们说,说什么都行,只要能证明他沈浪不正常,有精神病,哪怕是送到精神病医院去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