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懿的明眸朝他撇了撇,而后缓缓的闭上。依旧虚弱的脸上带着点戏谑的神情,说道:“这是郑部长交给我的,是不是从地摊上买来的,你可以去问他。”
问他,这不是没事找抽嘛!
沈浪走出卧室,点了根“芙蓉王”,狠狠的吸了几口,一股无奈的神情涌上心头。不能找郑泽栋问个明白,还不许人家找“芙蓉王”发泄一下情绪么?
每到关键时刻,都是身不由己的,自己的人生怎么就这样被动悲催呀?被父母遗弃、被爱情抛弃、被领导逼婚,不知道将来还会有什么被呢?
听到开门的声音,秋心懿睁开眼来。
沈浪那道落寞孤寂的背影,让她的心隐隐作痛。她不明白这个外表冷酷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啦?有时候心底温润的如同阳春三月,有时候冷酷的像是数九寒天。
她在扪心自问,打开他紧闭着的心门的那把锁,究竟在哪儿?
“咳,咳……”过多的尼古丁让他感觉胸闷,压抑的心有些透不过起来。
刚刚还是一副壮志凌云舍我其谁的豪迈气概,转眼之间已是萎靡秃废,他的情绪波动的如坐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
阳台上,带着白霜的秋风刮过,弄得屋边的树枝呼呼作响,仅剩的几片黄叶也无奈的飘落。
沈浪被寒风一吹,意识似乎清醒了许多。
既然这一切都已经成为现实,那就学会慢慢适应吧。自己肩负的重任跟儿女情长相比较,一个恰似大海,一个如同水珠,天壤之别!
他返回客厅,盘腿而坐,屏声静气后,开始慢慢的回忆模仿“子午流注术”十二种施针手法的真谛。
早上,沈浪来到办公室。
谢冰雪摒弃了臃肿的白大褂,将她完美的身材一览无余的展露在沈浪的面前。
见沈浪进了内间,她乖巧的跟了进来,将一沓厚厚的资料往他面前轻轻一送,小心的说道:“沈院长,这是你想要的有关电磁波方面的一些资料。”
沈浪看着厚厚的一沓资料,蹙了蹙眉头,问道:“都是哪些方面的?”
“有最新的学术研究、电磁产品、应用成果……”
沈浪随便的翻看了一下,又还给了她,说道:“嗯,做得不错,就是有些乱。辛苦你把它们再分门别类,弄整齐了交给我。”
谢冰雪点着头,接过资料转身要走。
“谢秘书,你去将刘鸣旭主任请过来,我有话要和他说。”
谢冰雪的美臀稍稍一顿后,继续往前跨去。“好的,我马上去请。”
没超过五分钟,刘鸣旭惴惴不安的走了进来。这些天,他的心情矛盾极了,渴望见沈浪又害怕沈浪。
医院办主任本来就是为院长服务的,如果老是得不到院长的传唤,那么这个主任连花瓶都不如,花瓶还能时不时拿来做摆设呢。
但他又害怕沈浪。沈浪那二道冰冷的眼神如同恶魔般的存在,想想都令他不寒而栗,这家伙可不比书卷气十足的前任院长于有成,集匪气、霸气于一身,怎么斗得过他呢?他开始后悔自己选错边站错队了。
“沈院长,你找我?”站在沈浪的面前,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坐吧,刘主任。”他指着办公桌面前的一把椅子说道。
刘鸣旭诚惶诚恐的坐下,身躯往前躬着,一副洗耳恭听的乖模样。
“东哥他们五兄弟的事处理好了吗?”沈浪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弯不拐角不抹一根肠子通到底的问道。
刘鸣旭心里直打鼓,不知道沈浪问这话的意思,战战兢兢地的回答:“好……好了呀。已经没……没见他们过来闹了。”
“他们倒是不敢在医院闹了,跑警局去了。”沈浪以为这家伙装孙子呢。
“怎……怎么回事?”刘鸣旭背脊上的毛孔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这算是哪门子事呀?那天在医院里,他们五兄弟不是答应过自己不再管这档子事了吗?
“昨天市刑警队来人,就是想抓我去问话的。”沈浪冷冷的注视着他,“神智”施展开来,探知他是否知晓实情。
“沈院长,昨天那个事,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刘鸣旭哭丧着脸,比死了爹娘还要苦逼。摊上这档子破事,又遇上这么个冷酷的院长,真的不如回家抱老婆去。
“神智”感知到他内心的无比震惊,说明他是真的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如果不是刘鸣旭,那会是谁呢?难道是东哥他们五个人自己报的警?还是刘鸣旭的主子已经跳到了前台?
“刘主任,这事是你一手操办的,你要负责到底呀,要不然我就有麻烦了。”沈浪假装害怕的说道,他猜想刘鸣旭从这里出去后,很快就会向自己的主子汇报的。
“沈院长,只要你认为我刘鸣旭还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尽管吩咐就是,我眨一下眉头就不是女人养的。”刘鸣旭站起来,开始在沈浪面前拍胸浦表忠心,把自己的老娘抬出来做担保。
“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好这件事的。”沈浪从老板椅上站起来,走到他的身旁,亲热的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在他的背后轻轻的拍着,快速的将一根针状的东西插进他的衣领里面。
刘鸣旭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模样,慷慨激扬着离开。
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沈浪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笑。
刘鸣旭大摇大摆的从沈浪的办公室走出来,先是去了趟卫生间,一边挺着个小鸟“嘘嘘”着,一边撅着个嘴唇吹着口哨,那神情好似朝觐归来。
出了卫生间的门口,刘鸣旭的脚步变得轻揉起来,蹑手蹑脚走顾右盼的,像极了电影里的奸细。
看见走廊上悄无人员,一个闪身马上钻进了龚耀峰副院长的办公室。
“龚院长,我来了。”刘鸣旭毫不见外似的,不等龚耀峰吩咐,就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住,亲热的叫着。
“哦,刘主任,贼头鼠脑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龚耀峰也没把他当外人,低着头敲击着键盘,坏笑着骂道。
黝黑的眼珠子仿佛是经过重重险阻,从那道细缝里努力的挤出来,躲避在厚厚的玻璃镜片后面,鬼鬼祟祟小心谨慎的注视着这个世界。
“龚院长,刚刚沈浪那个****的又把我叫去了。”刘鸣旭像一只乖巧伶俐摇头摆尾的哈巴狗,在龚耀峰面前极尽讨好之能事,极力的侮辱着沈浪。“那小子快要急疯了。”
龚耀峰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淡定样,对刘鸣旭的话似乎不是很感冒。细长的手指在键盘上一边敲击着,一边轻声的笑骂道:“我说刘主任,你能不能稳重点,别看见风就是雨的呀。”
刘鸣旭见他似乎没有兴趣,讪讪的笑着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上半身几乎是趴在了桌子上,一张笑脸凑过去,说道:“龚院长,你知道昨天市刑警队的人来抓沈浪那****的原因吗?”
“什么啊?”龚耀峰心不在焉的反问,细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不一会儿,电脑的播放器里传出女人“啊,啊……哦,哦……”的低吟声。
“嘿嘿,龚院长,苍空井还真是所有男人的最爱,百看不厌啊。”
“嘿嘿,这是男人们的共同兴趣呀。刚才你说沈浪什么来着?”龚耀峰这才把头抬起来,疑惑着脸问道。
“昨天刑警队来抓沈浪这件事啊。”见龚耀峰来兴趣了,刘鸣旭顿时精神一振。
“嘿嘿,刘主任,你知道什么内幕?”龚耀峰坏笑着问道。
“沈浪说是东哥那伙人把他告到刑警队去了。”刘鸣旭献着媚道。
“那是我,我让东哥他们这么干的。”龚耀峰靠在舒适的老板椅上,得意的说道。
此刻,沈浪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戴着耳塞,冷峻的眼神似削铁无痕的刀锋!他的脸色越来越寒冷,像冰块似的,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颤抖。
“滋,滋……”
正在开会的崔国瑜,感觉到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他掏出来正准备掐掉时,一看是沈浪的,连忙接通。
低声的问道:“三儿,有事啊?”
“大哥,廖晓东住哪儿呀?我想去找找他。”
“廖晓东?你找他干嘛呢?是不是又想打他呀?”崔国瑜警觉的问道。
“不是,大哥。我有那么暴力吗?我是想向他们道个歉,争取他们的谅解。”
“三儿,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嘛。他们在省人民医院,有警方看护着呢。你去了也看不着,我让人陪你去吧。”崔国瑜欣慰的说着,又想起撮合他跟曹子衿的事情。
曹子衿手里拿着iphone5正准备出去,彩铃声突然想起……“萤火虫点亮夜的星空,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
“崔队,你好。”她那道甜美的声音响起,百听不厌,舒服之极。
“子衿,沈浪说要去跟廖晓东道歉,医院有我们的人看护着,你陪他去吧。”
听到沈浪的名字时,曹子衿的心猛地一跳,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害怕,首先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是那张酷毙了的俊脸,接着是那两道寒冰似的眼神。
“子衿,你在听我说吗?子衿……”崔国瑜一时没听到那道在翠柳树上鸣叫的黄鹂声,以为她心有不愿呢。
数声之后,曹子衿终于回过神来,她红着脸腼腆的说道:“崔队,我知道啦,好的,我这就去医院等他。”
听到她肯定的答复,崔国瑜的心才踏实下来,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还嫌这不够,恨不得沈浪马上立即现在就抱得美人归。
于是,崔国瑜又下了一道命令:“子衿,沈浪不知道怎么去医院,你打电话联系他一起去吧。”
“喂,崔队,喂……”曹子衿一脸的无奈,撅着张精致的小嘴儿嘟哝道:“什么破理由啊,还不会去,宝马7系不是有导航仪吗?”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她的父亲是市警局的局长,可县官不如现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