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有回话,沈浪把脸偏过一边,再次问道:“哎,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柳江河畔的?”
秋心懿一双明眸白了他一眼,狡诈的问道:“浪,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一愣之后,沈浪尴尬的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难堪。
“浪,你可以叫我心懿,心或懿的。”秋心懿脸上带着丝丝羞意,如蔷薇花瓣那般的粉嫩娇艳。“如果还想亲热一点,你也可以叫老……老婆。”
“老……老婆?”沈浪的身躯一颤,方向盘微微一偏,凯迪拉克差点撞上行人道。
“怎么样,想好了怎么叫,再来和我说话。”秋心懿的鼻子又躲进那块外套里,贪婪的呼吸着沈浪留下的味道。
沈浪只好沉默着,就算好奇心再大,他也没法从口中喊出“心懿”这样自认为亲昵的称呼来,他的亲昵已经全给了一个叫“叶媚”的女人。
很快,凯迪拉克回到了“虎啸山庄”的别墅院落里。
秋心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俊俏无比的粉脸上难掩一丝落寞和失望的神色。她一直在等,等沈浪叫出那声令她心动的呼喊。
可是,她失望了,很是失望。难道叫一声“心懿”会那么难吗?
她哀怨的看了一眼沈浪后,推开了车门。
沈浪面无表情的尾随着,姗姗的进了别墅的大门。
餐桌上,二份精致的色香味俱佳的法式牛排原封未动,从高脚杯里散发出来的“拉菲”的果香味,弥漫着整个空间,桌面上还残留着红烛燃尽的泪痕。
沈浪想起那句“浪,记得早点回家,我在家做好晚饭等着你”的话,内心不由得一阵惭愧,一个刚刚相识的女孩,能够一直饿着肚子到深夜的等着自己,不说别的,能有这份心思就已经很难得了。
秋心懿有点心灰意冷,没有一点食欲,即使小肚肚饿得“汩汩……”的抗议着。她正往楼上的卧室一步一步的走去。
“我还没吃饭呢,能不能陪我吃一点?”沈浪抬起头,望着楼道上一步一停婀娜多姿的背影,轻声的说道。
“都已经冷了,还能吃吗?”秋心懿等了他一个晚上,一直在等,现在还在等。她想知道沈浪的心是不是也像他外表那般的冷酷。
“只要有心,这点冷又算得了什么呢?”沈浪主动走过去,站到楼梯口,很有诚意的伸出一只手停在空中。
秋心懿停在楼道上,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有些小小的意外。
经过一天的观察,她已经将沈浪划归为冷血动物一族。
他宁愿忍住心中的那份好奇,也不愿意叫自己的名字;他宁可在河堤上喝西北风,也不愿回家和自己共度烛光晚餐。
要不是爷爷送给自己的那辆凯迪拉克车里装有最现代的“北斗”导航定位系统,这个可恶的大帅哥是不是要在河堤上呆上一整宿呢?
现在,这个酷得要命的帅哥,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难道他是良心发现?
秋心懿慢慢的转过身来,看见停在空中的那只手,正在向她召唤。
她想起了爷爷常常告诫她的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是呀,彼此才认识一天,凭什么要求他对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百依百顺呢?要是那样的话,他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吗?
其实,这个大帅哥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冷血,至少他会在寒冷的深夜里脱下外套为她御寒;看着一桌子原封未动的饭菜,委婉的请求陪他吃饭……
这一切似乎都在表明,眼前的这个大帅哥,还没有坏到十恶不赦的地步,假以时日,他还是有药可救的。
于是,她轻挪莲步,款款深情的向他举起青葱般的玉指,交相辉映的灯光下,她像个女皇似的,清纯靓丽,光彩照人。
沈浪很有风度的捉住那只芊芊玉手,把她带到餐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温顺的说道:“坐着别动,几分钟就够了。”说完后,端起两份牛排往厨房走去。
看着反差极大前后判若二人的沈浪,秋心懿那对明亮的深眸眨了又眨,仿佛这一切都是在梦中。
不一会儿,沈浪端上来二份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香味的法式牛排。
“秋小姐,请品尝一下鄙人的厨艺。”沈浪把一份牛排往她的前面轻轻一摆,很有礼貌的发出了邀请。
自己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竟然被他说成是“鄙人”的,真是个卑鄙的人呀。秋心懿的明眸白了他一眼,揶揄着说道:“浪,你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呀。”
“嗯,这是经过我改良后的法式牛排,你不妨先尝一尝再说。”沈浪也不生气,耸了耸肩膀,很绅士的说道。
轻启朱唇,将切好的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小嘴儿优雅的咀嚼了几下。她诧异的感觉到,一股不同于以往自己厨艺的口味沁入舌尖,淡淡的,自然的,新鲜的……牛肉味,唾沫像地下水一般,迅速的溢出。
“怎么样?”沈浪坐在餐桌的另一端,满脸期待的问道。
秋心懿撇了撇小嘴儿,淡淡的说道:“你这剽窃的技术算是超一流的,无人能及。”男人嘛,是不能将他捧上天的,否则他会骄傲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沈浪讪讪的一笑,举起高脚杯,说道:“为我们的第一顿晚餐,干杯!”
“浪,Cheers!”秋心懿控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悦,用一种很平淡的口吻回应道。
二只玻璃杯在空中轻轻的一碰,发出一道清脆的“砰”声,似乎在宣告他们俩同居新生活的到来。
“浪,浪……我的头好痛……”用过餐后,沈浪站在阳台上,手里燃着一支“芙蓉王”,眼神透过烟雾飘渺的云层,仰望着心目中的那条天街。
他似乎又看到了叶媚娇羞百态似有若无的影子。
听到秋心懿虚弱的呼唤声,沈浪像箭一般飞速的窜了过去,一把扶住那具摇摇欲坠的姣躯,沉声问道:“怎么啦?”
“头……头痛,这儿,这儿痛……”她无力的倒在沈浪的怀里,用手指着自己的眉心穴,柔弱的说道。
沈浪眉头一蹙,又是眉心穴!怎么会这样呢?
沈浪记得清清楚楚,他已经将她受制的眉心穴解开,并且还把位置偏移了少许,按理是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的。
他的心突然一惊,难道秋心懿已经被小日本的电磁波操控住?要是这样的话,还真是一桩非常麻烦的事。
这么看来,想用“易筋经”来对付电磁波的攻击,只能是治标不治本,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这类问题,只能另求出路。
虽然不清楚秋心懿受到电磁波控制到何种程度,但他猜想应该不会很深,因为从她昏迷到如今,也不过短短的十几天。想要控制住有思维能力的大脑,若非强大持久的外力作用,想一蹴而就比登天还难。
电磁波是一种波段较短能量较小的辐射,它一次性所能覆盖的范围有限,就像手机的电磁波段,需要建立很多个基站。
现在,沈浪不明白的是,小日本用来攻击人体的电磁波是从哪儿来的?它不可能直接来自东京,因为这已经超出了现阶段人类的想象。
难道他们在华夏也建立了很多个类似的“基站”?或者是利用华夏境内现有的电磁波?无论什么情况,这二者听起来,都会令人毛骨悚然。
“痛,痛……浪,浪……”秋心懿哀叫着,花容失色,面部扭曲的有些变形。
来不及多想,沈浪迅速的出手,点击了她的昏穴。
顿时,秋心懿像一团软泥,瘫倒在他的怀里。
沈浪将她抱上二楼的卧室,平放在席梦思上,思索着该如何出手。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要想根除此病,就要找到病因。
现在,病因算是找到了,那么,病原呢,在哪儿?
电磁波是从空中而来的,这一点毋容置疑,问题是,它是一种无形的能量,该如何捕捉,或者是感应到呢?
沈浪坐在秋心懿的身边,双手一前一后做了个外敷的手印,双眼微闭凝神静气,心中默念“易筋经”的口诀,“神智”慢慢的向四周发散展开,如雷达一般,静静的捕捉、感应着异样的存在。
只要是能量,它透过天际运动时,一定会留下或粗或细的痕迹。所以,“神智”很快就捕捉到空际中许多电磁波辐射而来的痕迹。
天空中,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电磁波,有电信发出的,电器发出来的,人体发出的。
沈浪的心里跟明镜似的,仔细的筛选、排查着可疑的电磁波。
忽然,他的“神智”一亮,有一条特殊的电磁波引起了他的警觉,应该是在面向太阳十点钟的方向。
电磁波一般都是发散、直线式的。可十点钟方向传来的,却是一条,准确的说,是一束,成千上万的电磁波合在一起,应该叫“电磁束”了吧?
沈浪心里骇然,这么强大的“电磁束”,究竟是怎样形成的呀?更令他害怕的是,那束电磁波还会慢慢的移动,如果心不在焉的的话,很难感应到。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神智”的感应度提升至最佳状态。
那束“电磁束”的末端,投射在秋心懿的身躯上,如一颗细微的火星,很是显眼。它缓慢的从心脏开始移动,经过颈部,垂直上升至脑,而后缓慢下降,途径眉心穴时,停留了一小段时间后,扫过面颊,途径肺部,到达胸腔心脏的位置,又开始了重复的移动……
医学专家的沈浪,一眼便瞧出了这是脑动脉的循环路线。令他费解的是,为何“电磁束”会按照脑动脉循环的路线移动呢?
他将手掌覆盖在秋心懿的眉心穴之上,试图感应此处与其他地方有何不同。因为刚才“电磁束”流经此处时,停留的时间明显要长。而且此时,秋心懿的眉头紧蹙,表情相当扭曲,似乎万分的痛苦。
令他失望的是,除了先前那道被灼烧的痕迹之外,再无其它的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