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人群,谢隽一眼就看到了任新月,对出租车司机扔下一句“不用找了”,就关上车门跑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新月既不能装作没看见,也不能转身就跑,端着平时冷清的架子,慢悠悠地走着。
谢隽气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新月瞟了眼信号灯上的倒计时,道:“有什么事到了马路边再说,我可不想和你在这里被轿车的鸣笛声和车主的脏话围攻。”
谢隽也马上意识到两人在斑马线中央,大马路上的站定定说话确实不太好,抿了抿唇,跟上她的步伐。
新月身高腿长,工作原因也习惯了走路带风,少年竟有些跟不上,撇了眼女人脚上的细高跟,默默加大了步子。
到了马路边的人行道,女人终于停下,低头看了眼手表,抬头盯着他,红唇轻启:“五分钟,有什么事说吧。”
“我想还你医药费。”谢隽不甘示弱的回视回去。
新月挑眉:“我还不差这点钱。”
这点钱在她任新月眼里真不算什么,给就给了,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况且也是她的过失,才导致人生病住院,用在他身上,合情合理。
又或者小男主脑补了什么情节,觉得自己在用钱羞辱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棘手。
谢隽看到新月露出烦躁的表情,捏了捏拳头:“我不想欠你人情,也感谢你昨天出手相救,如果限度内你有需要有要求尽管找我。”
少年本就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想到以后要对任新月复仇,可将他从任飞手上救下、送他去医院的恩情已经欠下。他不希望自己复仇时还畏畏缩缩瞻前顾后,只能立下承诺把能还的恩情还上。
“行吧,两千。”新月自然看出了少年人那幼稚的小心思,拿出手机打开收款码。
谢隽扫了之后把钱转过去。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小弟弟。”新月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少年被她看得尴尬,毕竟当街把人拦下这种行为,事后想想还真的挺蠢的。
新月提着小冰袋走了。
谢隽看着她的背影,也跟上去。
进了电梯,新月发现谢隽还继续跟了上来,试探地按了自己家楼层,少年撇了眼继续靠在角落里没有动静,心凉了半截。
把剧情拿出来在脑海里鞭挞辱骂了无数遍,在“叮”的一声电梯到达后的提示音里,新月勾着完美的笑容,跟谢隽一前一后走出了电梯,打开这一层唯二的相对着的两扇房门。
将门碰的一声甩上,新月脸上的表情隐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
剧情都作威作福到了她脸上,那岂不是结局的死也无法改变?
新月垂下眼帘,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喂。”新月接起,语气怎么听都不太好。
“怎么?我和你有仇啊,接个电话这副语气?对了有件事告诉你,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救的那个小朋友不,谢家那个小朋友。他有个朋友是我朋友的弟弟,说是想来我这边的公司当艺人,让我这边走下后门。”
新月的眼神暗了下去,突然笑起来,美艳的脸半隐在室内的昏色中,有种蛊惑人心的美。
“给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