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的雨很大,电闪雷鸣,胡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开着车准备回到租房的地方。他来到这个沿海城市已经快十年了,高昂的房价对于他来说是不可承受之重,买不起,只是租了一个单间,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简单生活,他很少出去喝酒,只是烟瘾很大,两天就要一包,不过也不会买太贵的,只是喜欢那个感觉。
胡星是一个孤儿,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双双殇生,留下了他一个人,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爷爷奶奶都在一事业单位上班,退休后的工资他还足够支撑他上学和生活所需,只是因为没有父母的管教让他比较调皮,打架斗殴喝酒早恋,所有小孩能犯的错他全部来了遍,好逮考上了本市的一所不入流的大学,就在他毕业的前一年,爷爷奶奶双双病逝,从此胡星就一个人生活,总算是浪子回头,胡星没有再出去胡闹瞎混,也许是爷爷奶奶的离去让他有所感怀,也许是他真的长大了,总算安安静静的念到大学毕业。
毕业后,胡星离开了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小山城,他的唯一财产,爷爷奶奶留给他的那套二居室,也委托给舅舅帮忙看着,带着千把块钱就和其他同学一样来到沿海城市打拼。因为学识的原因,那些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工作和他没什么关系,进了一家电子厂从事基础的文职工作,经过十年的打磨也算是熬到了部门主管的位置,其间也谈过几个女朋友,只是说到结婚基本也算崩了,他也没什么存款,后来为了上班方便点,买了台二手车,存款也算是有一点,大概二十来万的样子。十年来,除了每年清明节回趟老家给父母和爷爷奶奶扫墓以外,基本上就待在这座城市。介于他之前的风评,也没有人在乎他回或是不回,就跟完全没这个人一样,那些个堂兄表妹什么的,胡星估计在外面遇到大家可能都不认识对方。他常常想也许那天他消失了可能都不会有人知道。
也许是他想的太多了,这天下班老天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验证一下,一道闪电过后,他消失了,车还在,只是撞到了一边,如果他还能看的到的话,其实还是有人在找他的,因为电视新闻上有报道,因强对流天气,本市发生一起疑似醉酒驾驶交通逃逸案,因损坏公共财务,请知情人提供线索,仅此而已。
胡星是被饿醒的,睁开眼一看,自己在一个破破烂烂的黑屋子里躺着,躺在他这个位置上还可以看见天上的星星,其他的就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胡星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他记得自己正在开车,一个闪电刚好打在他的车上,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怎么醒来后在这个破地方躺着?
年少时的调皮捣蛋,让他比一般的年轻人要神经粗大的多,他只是觉得头有点疼,身上如被车撞过一般,不能动弹,主要是太饿了,这是出车祸了!只是为什么在这而不在医院?胡星慢慢转过头四处看了一下。现在眼睛已经可以适应了黑暗,可以稍微看得清楚一点点。
头上用布条包扎了一下,额头一阵阵的疼。这时有人进来了,胡星定睛一看,乖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还扎个丸子头,一点都是不好看,真的。胡星想笑,只是身上疼得厉害,笑不出来,撞了人你就算扎两个丸子头也是要出医药费的,看你能说出什么话来!
那个大汉来到床边,看见胡星正眼睁着眼看他,眼泪哗就留下来了,就拉着胡星的手在那哭,也不说话。这是什么情况?你弄个丸子头我忍了,你穿个不知那里搞来的衣服,我也忍了,你这一句话不说,直接哭一鼻子,算怎么回事?至少也卖下惨吧!
胡星,试着动了一下身体,应该也不是很重,只是身上很疼,有知觉就没什么大事,就算不要你钱,也是可以的,你总得先帮我把肚子填饱吧?
“少爷!还好你活过来了,要不兄弟们可是百死莫赎啊!”那大汉说到。
“不用,我活得好好得,你们兄弟不用死,能不能先弄点吃的?我很饿。”胡星也不为已甚,再说了这是在那都不知道,那个敢说狠话。
“还有,别叫我少爷,我叫胡星。”胡星觉得这个叫法怪怪的。
“是,少爷,我马上去给您弄点吃的去,您晕了三天,陈汉生那小子跪了三天,您看是不是见他一下。毕竟都是看着您长大的!”
“跪了三天?看着我长大?”胡星笑了笑,这故事讲得,“好,那你让他进来吧。”
“好的少爷,我这就让他进来!”那个丸子头的大汉出去叫了一声,“还不滚进来,要是少爷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抹脖子吧。”
还抹脖子呢!做戏做过了啊。胡星心想,我到要看看,你们是怎么看我长大的?有点好笑。
这是那个叫陈汉生的汉子进来,看都没看胡星一眼,直接跪下了,在那一直磕头。
胡星侧过头看了看,还挺专业的,也是丸子头,穿着衣服也感觉怪的,但胡星受不了一个大男人给他磕头,“不用了,起来吧,死不了。”
“是。少爷。”陈汉生说道。
“好了,好了,起来吧,别叫我少爷,我叫胡星。”胡星看那个大汉还跪那里,心里还觉得别扭。
“是,少爷。这次是我不好,让您受累了!”陈汉生慢慢站了起来,还是没有抬头。
“没什么大事,死不了。能告诉我这是那里吗?”胡星慢慢的说,嗓子里有点干。
“这是大阳寨啊!您不记得了?”陈汉生疑惑的说。
“大阳寨?大阳寨在那?”胡星感觉有点不对了。
“大阳寨在西宝山啊!”陈汉生好是老老实实的说
“那西宝山是在哪?”胡星的寒毛都立起了了。
“西宝山在武宁郡啊!您都是不记得了?这都怪我啊!”陈汉生又跪了下来。
“那这是那一年?”胡星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现在是太元五年,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找人去给老太君报信。”
“太元五年,是那一年啊?那最近几十年有没什么大事,给我讲讲!”
“大事啊,就是舅老爷收复了成汉,还有听说武悼天王杀胡令后北边的汉人生活好了不少。”
武悼天王!胡星挥了挥手让陈汉生出去,闭上眼,胡星躺在那里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