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丰回山上,路上正好遇见山立和王二挑柴下山来卖。
“嘿,山立,王二哥,我正要找你们呢。”
“怎么啦?”
“你们的柴,8文钱一担愿意卖不?”
“你是说笑吗?不都卖6文一担吗?”
“是呀,谁会出8文一担的价格?”
“有呀,福来酒馆最近需要大量柴火,答应我八文一担,有多少要多少。”
“真的?需要咱们家院子那么多么?”
“当然是真的,我带你们去。多多益善,摆满他们后院,一次结账。”
“这么多柴一次结账,还没有卖过。不知靠不靠谱呢?”
“对,我们还是一担一担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好。”
“嗯,你们说的是有道理。这个我没问清楚。那你们先一担一担,回头要是福来酒馆的管家大爷守承诺,我你们再挑柴过去。”
“嗯,行。就照你说的,我们先一担一担的卖一些。”
山丰兴奋的往家里一路狂奔,挑了柴火一路又奔下山来。和田径赛场上的运动员可有一比。镇子的街道上,他像一阵风飞来飞去,路人一天功夫全都认识了从前不起眼的他。
“我呐个去,这谁呀,吃了兴奋剂了,跑这么快!”
“你们看呀,这简直就是个畜牲,驮了堆柴,还像飞呀!”
“你们看清楚了吗?那是一个人还是一阵风呀?”
“那不是山上白族的白山丰吗?”
“是的,还真是的?”街道上的路人议论纷纷。
黄昏的余辉,为轮廓清晰的小镇作别。
“没想到,家里院子里的那些柴火,就把这酒馆的后院填满了。”
“哎呀,这,这…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我去通知管家。”丁小二说。
管家匆匆来到后院,眼睛里没有惊讶。
“太像我了,太像我年轻的时候了,我年轻的时候也干过这样的。做事就应该雷厉风行。我欣赏你,年轻人。小丁,数一下数。我招呼一下客人即过来。”
丁小二,取了只毛笔,和白纸过来,在上面一笔一笔地画着扭扭曲曲的“正”字。
山丰听着酒楼上的欢声笑语,自己却与之隔如世外。
此刻的他也汗水湿透了衣裳,于是驻着扁担,坐在后院的小石头喷泉旁边歇息。
“下雨了吗?难道是太阳雨?”山丰忽然身上一阵凉快,虽日落西山,但却还留着金色的光阴。
山丰抬头一看,应当是从楼上的某个窗户泼洒下来的,云深不知处。
“这是水吗?”山丰闻了闻手臂上的水渍,无香也无异味,这就安心了。
“总共多少担?”管家回过头来问。
“总共六十担,管家老爷。”
管家也打量了院子里柴火,估算核对了一下数目。
“六十担,差不多。一进二,二进三,一进十,四舍五入,差一点刚好一两银子。”管家心里盘算,只用了一秒钟。
别人带算盘出门,他就是一个算盘。
“年轻人,八文一担给你算,折合一两银子还差几个铜钱,给你一个整数。一两银子,你看可好?”
“好好,听管家大爷的。谢谢,管家大爷。”山丰还从没有一次见过一两银子这么大的数目。
管家从肥大的衣袖口袋里,取出一两银子,给了山丰。道:“以后,我们酒馆的柴火就由你供应吧。暂时够用一阵子了。留个电话号码吧,到时候好联系你,免得店小二来四处找你。若联系不上你,就只能用别人家柴了。”
山丰接过银钱,道:“我还买不起手机,哦,不对,我还没有穿越呢。要不这样吧,我经常来集市卖柴,若您需要柴了,就提前在后院门上挂一个“求财”字可好?”,人生达到了巅峰。
“嗯,这个点子也不错。”管家道,心里也暗想:“你这个头脑还不错,可以考虑下来做我的助理。”
山丰本还想着说:“我两个族人兄弟家还有差不多这么多柴火,还要不要呢?”可想着这后院的柴火已经够酒馆用一段时间了,于是告辞。
于是,一个大孩子,蹦跳着,唱着个山歌,趁着天黑以前,往山里赶:妹妹你莫走,哥哥在岸头…你莫走,你莫走,…唱首歌,养条狗。
路过王二和山立家门口,他们家院子里柴卖了一小部分,还有很多。
山丰停下脚步,只见山丰,王二家点了很亮的灯。
他们吃着集市里买来的山珍海味,和摆弄各类器具,还有镇里人穿的绸缎衣裳,鞋袜。
“小时候,羡慕的玩具,从没喝过茅台,没坐过的油漆板凳,没碰过的彩色衣服,哈哈,今天一齐补上。”
山立和王二,门当户对,过了一把土豪瘾,今天的收入全都挥霍一空。
山丰想起对山立和王二的承诺,但酒馆那边好像又不需要那么多柴火了。
剩下的回家的路距离很短,山丰却一步一步挪回去的。
他忘了自己一天还没吃饭,却忘不了给了山立和王二的承诺,心里很内疚。
将要来到自家院子,
“山丰这么晚还没回来?”
“可不是吗?我要不要去找找?”
“爹娘这是担心我,早出晚归。”山丰有点小感动。
“是得好好找找,这兔崽子,咱好不容易把他养大,翅膀硬了。怕是卖了那些柴火,拿钱跑路了。”
山丰爹娘这时准备冲出院子,山丰从一个拐角冒了出来。
“爹娘,我回来了。”
“你就没换一点吃的回来?”山丰娘。
“我,我一时忘了。”
“孩子吃晚饭了没,都忙一天辛苦你了。”山丰爹。
山丰摇摇头,他是被一成神气护体,一天没吃饭,倒也没觉得特别饿。
“那钱呢?。”山丰娘。
“钱,钱…”山丰本想把那一两银子给他娘,但又想起给山立和王二的承诺。
“你该不是拿着卖柴的钱,去夜青楼鬼混花光了吧?”
“没有,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钱,我一时半会找不开。”
“一时半会找不开是几个意思啊?”
“就是,就是,今天太晚了,明天结账。”
“哎呀,你该不是笨脑子被人家骗了,没拿钱吧?”山丰娘。
“没有,没有,娘。”山丰有点懊恼。
“那好,钱拿来给我,我数过的,总共六十担柴火,360文铜钱,拿来给我。”
“钱,找不开,娘,明天我给你行不行。”
山丰忽然脑筋一转,暗想:“娘只要六文一担,酒家给我八文,我还可以赚两文。”
“娘,您看,明天我给您钱好不好,明天我帮山立和王二哥卖了一些柴,一起给。”
“好,那我就再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要是见不到卖柴的钱,再好好收拾你去了。哼。”山丰娘气冲冲回到屋。
“孩子,赶紧吃饭吧,都是爹不好,长年身体虚弱。家里的重担落在了你稚嫩的肩上。你娘的脾气天生暴躁,难为你了,你可莫怪呀。”
“爹,您别这么说。我怎么会怪呢。小时候,你为我和娘,吃了不少苦头。娘从小把我带大也费了太多心血。现在我长大了,为家里分担义不容辞。”
“好孩子,先吃饭吧。”
“嗯嗯”
山丰和他爹进了屋,他已经想好了,天一亮就去山上砍一担柴火到集市上卖了。把那一两买几斤米化开,再找山立和王二,去把他们手中的柴火都以八文一担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