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夜临的人实在是不少。
夜灵儿在看到他趴下去的时候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后来知道是睡着了才暗暗放心。
那些弟子见他们嘲讽的人睡着了,顿时兴致缺缺,又逐渐感觉到无聊。
不得不说夜临这一举动起到的效果非常好,那些弟子嘲讽他就跟击打不倒翁一样,不倒翁这个东西是怎么打都不会倒的,夜临跟它一样。
你怎么骂,我都不理你。
拳头打在棉花上,完全就是白费力气,时间长了他们自己都觉得没意思。
而这个时候,齐渊老眼一亮,他一直在盘算着怎么羞辱夜临,奈何找不到方法。
隔那么远总不至于喊他起来回答问题吧?
这不,他看到夜临突然趴下去睡觉,顿时有些激动,如此,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挑刺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齐渊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继续讲了一会。
赫然间他怒声拍了一下讲台,戒尺拍在樟木讲台上的声音尤其清脆,一下子惊醒了不少打瞌睡的弟子,他们揉着惺忪的双眼,在看到齐渊面色难看的老脸时,无不是立刻端正坐姿,纵然想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可这个时候再困也不敢表现出来啊。
“这老头生气了……”
“你别再说话了,小心被逮到。”
夜临在迷糊间被旁边的人推醒,那弟子注意到齐渊一直盯着这里看,心中不由发怵,他刚刚可是做了不少小动作的,为了保住自己,他只得故作好意地帮齐渊叫醒夜临。
夜临正睡得舒服,忽然间被叫醒,眼底明显闪过一丝不耐,就没有一个人睡大觉的时候愿意被吵醒,他冷冷地扫了一眼旁边那人,几乎是瞬间,后者表情凝固,他从夜临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意。
毫不怀疑,若是他再乱动……
事实上,夜临现在比以前收敛很多了,方才只不过是他情不自禁散发出来的一种气势,而且他也没打算怎样,若无其事地揉了揉太阳穴,夜临随意地看了一眼台上的齐渊。
老头本就心情不爽,现在见夜临一脸惬意的样子,怒意更是涌上心头,他摆着一张臭脸,愤然将手中的戒尺往桌上一扔。
“此处乃是课堂,无比神圣的地方,由不得某些人我行我素。”说话间他就直直地看着夜临,意思很明显,场内所有人此刻都反应过来齐渊是在针对夜临。
不少人心中幸灾乐祸。
“臭小子,瞧把你能的,得罪了长老,看你怎么办!”
“这夜临越来越目中无人了,连长老的课都这么随意。”
“你且看好,这下他完了。”不少人私下讨论着,夜临遭殃,他们很开心。
可夜临此时依旧没什么表情,他淡定地揉了揉发麻的手臂,就仿佛没听到齐渊在说他一样。
“哼,若是出门在外,连尊老爱幼都做不到,实在是辜负了为父为母的一片心血。”见夜临继续无视他,齐渊怒意更甚,他直截将话说得很明白。
点明了夜临没教养,说难听点,就是没爹妈,甚至有一种要代替夜临父母教育他的意思。
对于父母这个问题,一直都是夜临内心的一道执念。
他小时候没少被人骂杂种野种,那个时候夜临就发誓,以后等他强大起来了,谁敢这么说他非得杀了那人不可。
之后成了魔君就没有人敢再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人知道他的来历。
而现在,齐渊突然这么说他,说他没爹娘……夜临不由抬头,微微挑眉,这老头明显有点倚老卖老的意思了……
他大刺刺地站了起来,与齐渊四目相对。
“弟子并非故意如此,只是实在听着无聊,有些困意。”夜临可不认为齐渊单纯的因为睡觉就针对他。
既然这老头没事找事,那他就陪他玩,都欺负到爹妈这种程度了,再不反击也太捞了。
“嗯?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果不其然齐渊一听,当即怒目圆睁,他简直不敢相信夜临还在顶嘴,原本他就是想在言语上给夜临一个下马威,毕竟自己是长老,对方是弟子,不敢怎么样的。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夜临不按常理出牌。
“我说,你的讲课太无聊,而且,不但无聊,在我看来,就是在,放屁。”见老头还在恐吓他,夜临直截了当得表明了他的意思。
说完他微笑着朝大家点点头,嘴角的笑容极为自信,似乎对别人震惊的表现很是满意。
众人确实是震惊了,就连夜灵儿也是,在她印象中,夜临不应该是这么冲动的一个人。然而她根本不明白,父母在夜临心中意味着什么。
这个父可不是夜如龙。
“哈哈哈哈,这次夜临死定了!!”某些仇视夜临的弟子在心中狂笑。
“好,很好,既然你觉得我是在放屁,那么,你来讲,你来。”齐渊愣了几息,转而怒极反笑,他连说两声你来,心中的气愤显露无疑。
他向来自傲,何时受过这种鸟气?
碍于这么多弟子在场,他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失态,建立一个好形象谈何容易,可败坏就太简单了。
“臭小子,敢说老夫在放屁,这次看你怎么丢人……”揉了揉臀部,齐渊心中冷笑。
“既然前辈提供这个机会,那么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夜临微微弯腰行礼,这是他第一次行礼,也是他到现在为止最有礼貌的一个行为,众人都诧异地看着夜临这个动作,显然没想到夜临真准备上去讲,而这动作在齐渊看来,更是讽刺!
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就凭夜临一个毛头小子,又能讲出个什么名堂?
在他看来,夜临连他年龄的一个零头都没有,能对这些东西有什么理解?
然而,他错了,是他连夜临年岁的零头都没有活到,夜临出生的时候,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