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是三天后知道刘睿被人打伤的事情,从家里拿了一些比较昂贵的疗伤药去看望他。刘睿这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这些年经常吃蛇胆和宝贝果,身体机能改善许多,一些像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都没有得过。若不是错过了最佳的学武年龄,估计刘睿也能成为武术名家。上官燕见刘睿身体恢复,也是十分高兴,坐在刘睿身旁说道:“你查出是谁打伤你的吗?不会是因为我家才连累你被打伤的吧?”刘睿道:“我也不知道谁打伤的我,福伯说发现我被打,他大喊了一声,那人见有人来了,放弃继续伤我就走了,因为蒙着面,福伯也没有看清楚打伤我的人面孔。而且你爷爷肯定把我识破毒药的事情隐瞒的滴水不漏,不可能让人发现,所以这件事情应该和你家无关。”上官燕道:“如果是这样,我心情就好多了。当我听说你被人打伤,害怕的要死,要是因为我家的事情牵连到你,我会愧疚一辈子的。”刘睿道:“放心吧,像我这样小门小户人家,对方还不会放在眼里,倒是你,有没有查出是什么人下的毒?”上官燕道:“我父亲给我回信说,家里已经严查了一番。原来负责我香囊的丫鬟突然暴毙而亡,就连她家里人都死光了,线索就此中断,再也不能查出什么。看来对方也已经察觉到暴露了,便杀人灭口。我父亲将我身边是伺候人都重新筛选调换了一批,目前还是比较安全的。”刘睿道:“这样最好,否则时时刻刻提防也不是办法。”
俩个人喝了一会茶,上官燕又问道:“刘睿,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刘睿道:“我想出去游学,增加一些阅历。毕竟读死书不如行万里路,到外边见识一下,对于以后参加解试会有很大的帮助。只是不知道我父亲是否支持我的决定。”上官燕道:“出去游历倒是好,只是路途艰辛,没有在家里方便,你能吃的了苦吗?而且人心险恶,身边没有人保护你,可是寸步难行啊。”刘睿道:“我也想到了这些,所以还没有最后决定。这些以后再说,先养好伤是首要的。”
刘睿正和上官燕聊天,福伯突然过来禀报,说掌柜让刘睿马上去一趟鼎香楼。刘睿忙问道出了何事,但福伯只是摇头不语,没奈何刘睿只能辞别上官燕,赶往谷阳县鼎香楼。一进入鼎香楼刘睿便发现今天情况不对,原本每日人声鼎沸的酒楼,现在却大门紧闭,谢绝一切顾客。而且周边全是一些身材魁梧之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监视着过往行人。刘睿随福伯来到鼎香楼后院卧房,只见掌柜爷爷卧倒在床上。以前精气神十足的爷爷,现在却一脸病容,脸色苍白如纸。不时从嘴里传出剧烈的咳嗽声,仿佛要把肺咳出来才舒服一般。刘睿快步上前,握住掌柜爷爷的手轻声说道:“爷爷,睿儿来看您了。您这是怎么了?才几日不见为何病的如此严重?”张掌柜听到刘睿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下,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刘睿回头问服侍的下人,可有给爷爷请医生。下人回禀道:“已经请医生看过了,老爷是被人打伤的,已经开了几副汤药。今天老爷清醒过来,就传话让少爷过来一趟。”刘睿对着掌柜爷爷道:“爷爷,睿儿前几天也被人打伤,咱们祖孙俩人还真是同病相怜啊。”
掌柜清醒过来,对刘睿说道:“睿儿,你把爷爷扶起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讲。”刘睿赶紧伸手扶住,费力的将爷爷扶起靠在枕头上。掌柜接着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些话要交代睿儿,其他人都不许靠近门口半步,否则格杀勿论。”那些仆从下人连忙都退了出去,刘睿将屋门紧闭,然后回到床边坐下,手里捧着一碗热水道:“爷爷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先喝口水休息一下,睿儿会一直陪在您身边。”掌柜道:“睿儿,趁着我现在还有些精神,有些话我要交代于你,你一定要牢记在心,万万不可忘记。”刘睿道:“爷爷请讲,睿儿一定不会忘记的。”
掌柜思索了片刻,然后对刘睿低声说道:“睿儿,我先给你说一下我的身世,这件事关系到我的一个仇家,你一定要记牢。我本是东京汴梁人士,祖上跟随太祖皇帝征战天下,立下赫赫战功,被太祖皇帝封为平逆大将军、镇国公。可谓是享尽天下富贵。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喜杀戮过重之人,所以我祖上一直儿女不兴旺,世代单传。到了我太爷爷那辈更是体弱多病无法练武,从此弃武习文。一直到我父,才重新有了希望。我父膝下有三子,长子为世子,我和二哥是妾氏所生,都为庶子。而我从小便身材高大,是练武的材料,我父便将家传绝学交于我,希望我能够重振家族。我父亲有一同窗好友,俩人情投意合结拜为兄弟,又一朝为官,相互扶持。本来一切事情都向好的方向发展,谁知天有不测风云,那人攀上了宰相的大船,为升官贪赃枉法,坑害同僚。我父亲与他争执,想劝他迷途知返,哪知他不但不听我父亲之言,还劝我父亲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父亲一时气恼,便上奏参了他一本,没想到惹下滔天大祸。他和宰相合谋,设下毒计,参我父亲擅纂礼仪,暗结虎狼之属,致使地方多事,民命不堪。龙颜大怒,即批革职查办,他虚拟我父十二条罪状,将我全家抄斩。那时我正在外边游历,才逃过一劫。”
说到这里,掌柜喝了一口热水,平复了心情接着说道:“我隐姓埋名逃到了谷阳县,那人追查了我三年都没有查到,又被其他事牵绊,这才使我逃出生天。在这里安定之后,我托人四处打听,才得知我家一百多口人全被杀了,就连我那六岁的儿子也没能幸免。杀父之仇,灭家之恨一直都煎熬着我,但当时我人单里薄,复仇无望,只能暗暗积攒实力。在我三十岁的时候,偶得名师指点,方使武功大成。然后我重新回到汴梁,找到我以前的同僚,花费大笔金银打通各个关系,做起了一本万利的买卖。等我有了钱后,我便暗中培养死侍,准备刺杀仇人。但那人现在已经官居二品,身边能人异士颇多,他又贪生怕死,对自己保护的极周到。我不敢轻举妄动,怕打草惊蛇,因此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能够报仇。有一次我到汴梁打探消息,不小心被他的手下认出,一直追杀我到桃花村。虽然我将杀手都杀死了,但也身中数十刀,要不是你爷爷恰巧路过将我救起,恐怕我早就魂飞魄散了。”
刘睿到这时才明白掌柜爷爷和自己家的渊源,不由得问道:“那您后来为何对我那么好?是因为我爷爷救了您一命吗?”掌柜道:“不是,本来我不想连累你家,便给了你爷爷一笔钱,就当报了救命之恩。又让酒楼售卖你家的酒水,这样你我两家便恩怨两清了。谁知苍天有眼,你满月的时候,你父送来请帖,我那时也正好无事,便欣然前往。那想到一看到你,就像看到我儿子小时候的模样,简直是我儿重生一般。而且你也对我不认生,冲我直笑,让我又重新感受到了一丝亲情。回来后我辗转难眠,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我要把你好好抚养成人,就像我自己的孙子一样。如果我能报仇雪恨,便重振家业,让你帮我延续香火。所以我就派了福伯和翠儿到你身边服侍,照顾你的起居。睿儿啊,你不会责怪爷爷自私吧?”刘睿道:“爷爷,您待我如亲生一般,我怎会责怪。等睿儿长大后,帮爷爷报仇雪恨,杀了那个狗贼。”
掌柜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笑着对刘睿道:“爷爷没有看错认,睿儿最是贴心。可是爷爷等不到那天了,今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刘睿大惊道:“爷爷何出此言?”掌柜道:“自从上次我被刺杀后,一晃十几年过去了,那人也没有再派出杀手来杀我。我以为他像上次那样放过了我,谁曾想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安排人手。一来他隐藏太深,二来我放松了警惕。前两天我去朋友家赴宴,中了他的埋伏,虽我有一身武功,但恶虎难敌群狼,最后还是被他派来的人打断了全身经脉。我的部下死命厮杀将我救了回来,又用千年老参续命,我才清醒过来,但也只剩三天的寿命。今天把你叫过来,就是想把我所有的产业都交给你,等你以后长得,再帮我报仇雪恨。”
刘睿顿时泪如雨下,抱住掌柜爷爷的身体痛哭起来:“爷爷,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病。”这时的刘睿才后悔,为何学会了医书后,不早早实践,这样也许就能利用医术治好掌柜爷爷的病了。掌柜道:“睿儿,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你就不要再为我悲伤。这些天我已经安排好了后路,等我死后,大部分手下会携带金银财宝向南方沿海地区撤退,制造假象迷惑对方。我给你留下精锐人手,继续辅佐你,直到有一天你长大成人,拥有绝对力量,再帮我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