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两名房成弥手下的五星执事已经接手了总部派来的援兵队伍。
“各位三星执事,想来大家都已经知晓总部派你们来的意思了,现下,我要说两点。第一:本次行动获得的任何物品不可私吞,一切交由房大主教处理,当然来的所有人都会有好处分成;第二:所有人佩戴报警烟花,一旦见到贼人不可缠斗,直接通知其他人,稍后我会公布贼人长相。”
说着,那位水系五星执事刻画起了魔法。
——水幕术。
在大魔导师的实力下,水流不断变化,勾勒出张杭和金玲的模样。
“此一男一女,男性张杭是贼人,疑似大魔导师,速度上不弱上圣魔导师。女性玲儿是魔法学徒,男性贼人的跟班,发现其中任何一人,立即上报。”
“好了,记住相貌后,就位,布阵!”
大魔法师群散开了。
其中有两个人面面相视,神色中透露出满眼震惊。
“白兄,你看清了么?”
“安兄,我又不瞎。”
这两人正是被调来的大魔法师安杰和白拜。
“张杭那臭小子什么时候成大魔导师了?”
“这话你问我这个大魔法师有什么用!”
安杰和白拜的老脑袋里充满了疑惑。
安杰更是奔溃,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可记着张杭这小子才半天不见吧,飞升了?
安杰沉浸了下心思,对着白拜说道:“白兄,咱们玫瑰镇法师公会就咱们两个大魔法师,全部被抽调过来了,想来应该是没有别人认识张杭,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张杭这孩子我也朝夕相处了这么久,该帮还是要帮的。”
白拜也明白了安杰的意思:“但咱们不能太明显,隐晦着点,别让人看出来。”
安杰和白拜对视了一眼,心里已有了决断,各自到他们的阵位上去了。
......
火山里面,张杭带着鲁花艰难地前行着。
“吱吱吱!”
鲁花就是这样,毕竟是天生的山妖精怪,也时常忘了催动神杖,偶尔发出的本属于硫山猪的声音。
张杭听着鲁花的叫声,知道到地方了。经过这段时间的交谈,张杭也能大致上理解鲁花的意思了。
此处,是一个较为空旷的空间,比较鲁花的住处还打了不少,里面零零总总地分布着一些个草席,想来是给奴隶们住的地方了。
“二狗,二柱,铁娃......”
张杭轻声呼唤,没人应答。随机眼神犀利地看向鲁花。
鲁花遭上张杭杀人般的眼神,脑袋一缩:“别急别急,这洞穴后面还连接着一个地方,他们应该在那儿!”
穿过洞穴,又到了一片新的天地,这块儿洞穴足足有四个足球场大,里面到好似人类生活的世界,锻造炉,裁缝台,锅碗瓢盆和炉灶一应俱全。
这倒是看得张杭一阵错愕。
鲁花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自神杖觉醒后的硫山猪有了一定的智慧,我们也要考虑舒适和享受吗,所以我抓这些人来主要是为了给我们服务的。”
张杭没有听到这些,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挤在一起的人。
“二狗!我来救你们了,二柱......”
张杭兴冲冲地赶到跟前,愣住了。
二狗和二柱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双眼向上翻,却有有一道鲜血从耳鼻口中流出,在高温的环境下早已蒸发了不少。
张杭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探向两人鼻尖。
“死了!”
张杭猛的一转头,鲁花早已不见踪影。
“混蛋!”
但现在没空去管鲁花了,眼前的尸体让张杭有点手足无措。
张杭想到了一个可能,为了证实这个可能,张杭将窝在墙角的一群人一个个都翻了出来。
“都死了!”
一个个都是相同的姿态,双手捂住耳朵,耳鼻口渗出鲜血,七窍流血致死,当真是无比残忍的死法。
张杭用颤抖的双手将被压在尸体堆里的铁娃拉出。
张杭眼神中有着震惊和悲伤。这些人,虽说被硫山猪群奴役,但好歹还活着,从尸体身上看来,硫山猪对这些拥有一技之长的人也没有进行拷打。可就因为自己,他们全部一命呜呼。
张杭狠狠地抽着自己的嘴巴子,为什么?为什么刚才要炫技,为什么要放那一个刺耳怒吼?
之前张杭刚从精神空间中退出来,获得了新技能的他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尝试了新得到的技能,可完全没有考虑到洞穴中有人类的存在。一发刺耳怒吼丝毫没有任何保留,金玲这种有魔力傍身,且提前做好准备的,都被震得头晕目眩,更何况这些普通人。
“对不起...对不起...”
张杭‘嘭’得一声跪在了地上:“对不起大家,是我害了大家。”
凌乱中的张杭,心思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
那时正是张杭就读大学的时候,张杭有一个死党,叫做邵言。
张杭喜欢打的游戏,邵言也喜欢,张杭喜欢打会儿球,邵言也喜欢,张杭和邵言在煎饼里都放薄脆...这就是男人的浪漫。
张杭生性有点跳脱,而邵言则比较内向。二人之间的关系,是一个眼神,就知道吃肯德基还是麦当劳的关系,一同逃课,通宵上网更是不在话下。
可就在大二那年,变故发生了。
一天张杭和邵言通宵完回来,一顿小笼包加煎饺的组合为二人在游戏世界的奋战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邵言:“哥,你这法师玩得还是牛逼啊!”
张杭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哥是谁,还有你就非得玩战士这种莽夫职业么,多没劲呢,你来玩法师,我手把手教你,绝逼也是全服前列。”
邵言:“不能这么说,我可是有信仰的。”
二人打打闹闹地经过了学校前的天桥。
张杭一直就听说这天桥的栏杆有问题,但没当回事,或者说,是张杭心里那点黑暗面在作怪。
正如心魔所说,张杭的内心确实是有点变态的,生与死只见的反复横跳可以让张杭的肾上腺素无限飙升,同时也可以让张杭收货到无穷的快感。
但张杭又十分怕死,这说来矛盾,但细细体会也正是如此。就和有一些人,自己看不得恐怖片,却会推荐自己的朋友去看恐怖片一样(真有这种人!)。
因此张杭选择了在天桥,那个传闻中有问题的栏杆位置和邵言打闹。
再然后,张杭不再记得自己当时看见挚友掉落天桥时的表情,是惊讶,是恐惧,还是悲伤。但不可否认,闯祸前才有那么一丝快感,但当事故真正发生,留下的就只有后悔。
之后的一段时间,张杭都沉浸在悲痛与自责当中。
要说真正的罪魁祸首,那莫过于修建起这等劣质产品的工程队,莫过于对此不管不问的城管组织。所以警察在查案的时候,张杭是以受害者的角度接受了笔录。
张杭依旧跪在山洞中,两行眼泪已从眼角滑落,他还记得自己为了逃避责任,说出了邵言拉着他打闹这种话云云。
“或许,我前世的死,并非意外,是报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