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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过眼云烟

三个人打开信来看。

信上写道:“瑶儿,见字如面。

我不知道你是否能见到这封信,因为娘不愿意让你知道你爹的为人,毕竟他是你的亲爹。但娘还是把信留在这里,希望你以后可以见到。

你不要怪娘,娘没有办法一下子带走两个孩子,只好先带走了你的妹妹。

你的外公有两个关门弟子,一个是欧阳飞龙,一个叫何潜龙,也就是你的亲爹。

娘与欧阳师兄自幼青梅竹马,互生爱意。然而何潜龙这个人却善于伪装自己,他骗取了你外公信任,你外公便将娘嫁给了何潜龙,欧阳师兄只得负气出走。

娘本打算与师兄一起远走高飞,可是万万没想到何潜龙在一天夜里用迷药迷倒了我,后来就有了你们两个可爱的孩子。于是,娘忍了下来。但是,你爹他趁你外公闭关修行时,自封为教主,带领手下诛杀了忠于你外公的弟子,还重伤了你的外公,不知去处。

娘无可奈何,想带你们一起走。可是这里机关重重,带两个孩子离开实在是太困难了。

瑶儿,你不要怪娘,娘也是没有法子,日后若是有缘,我们母女终会相见的。——夏明月”

上官瑶大声地哭了出来:“娘,不要,瑶儿还没看你一眼……。”

凌峰道:“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我看这段恩怨就不要再提了。其实你爹还是爱你娘的,不然这个村子为什么叫明月村?村后的山为何唤作望月岭?”

夏灵儿道:“即便如此,我与上官老贼也是不共戴天。”

凌峰突然道:“我感觉不太对啊。”

夏灵儿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凌峰道:“怎么会突然这么安静。”

夏灵儿道:“简直静得可怕。”

凌峰对上官瑶道:“嘘——,瑶儿,此地不宜久留,快离开这里。”

上官瑶强忍悲痛道:“嗯,我们快走吧。”

他们一出禁地,只见禁地外布满了神龙教的弟子。

左边为首的男弟子是神龙教大护法路连阳,右边为首的是女弟子首领桑珠。

路连阳道:“教主有令,任何人擅闯禁地,杀无赦。”

夏灵儿道:“哈哈哈,上官老贼要杀我们。杨大哥、姐姐,你们看到了吗?”

上官瑶道:“大胆路连阳,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路连阳冷冷道:“教主说了,任何人!”

凌峰道:“看来今日不免一场恶战了。灵儿,你怎么样?”

夏灵儿道:“放心吧,我已经恢复了,你管好你自己吧。”

路连阳道:“听说夏帮主的飞龙寒针例不虚发,在下倒想领教一下。”

夏灵儿道:“是吗?”

路连阳道:“对。”

夏灵儿道:“绝没有任何人能躲得过我的飞龙寒针!”

夏灵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向路连阳发射过来!

夏灵儿的飞针绝不会轻易出手,一出手就是例无虚发。

路连阳说完“对”字后就后悔了,他有些害怕了,夏灵儿的眼睛像毒蛇一般已经缠上了他。

但一切都晚了。

他应该知道,飞针一旦出手,无论多快的身手都躲不过的。

但大话已经说了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路连阳拿刀的手已经开始发抖,周围安静地什么声音也没有,夏灵儿死死盯着路连阳的眼睛。

路连阳开始不敢看夏灵儿的目光。

短短一瞬,夏灵儿的飞针已发出!

飞龙寒针,例不虚发!

路连阳甚至来不及躲闪和呼救,三枚飞针就已射穿他的眉心、咽喉、心窝。

他倒地身亡,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怀疑。

他不应该怀疑的,他的怀疑让他丢了性命!

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有的传说是假的,但有的传说是真的。这就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最好还是不要以身试险。

神龙教弟子向三人冲了过来。

凌峰与夏灵儿已做好了战斗准备。

突然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将神龙教弟子全部都打了回去。

白猿老人从空中落到了三个人身边。

神龙教弟子一看是个白毛老头,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继续冲杀了过来。

白猿老人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让你们尝尝通背穿心掌的滋味。”

白猿老人运功发力,右手推掌,一掌出去连着十几个神龙教弟子全部毙命!

剩下的弟子们看到这一幕都吓坏了,一个个哆哩哆嗦不敢再上前一步。

上官潜龙这时走了过来。

上官潜龙道:“白猿老人,你竟然打死了我教这么多弟子。”

白猿老人道:“是他们先拿刀冲上来的,老夫只是正当防卫罢了。”

上官潜龙:“正当防卫?那为什么他们死了,你却没死?”

白猿老人:“废话,当然是我正当防卫时,一掌打死了他们。”

上官潜龙:“你的身上有伤口吗?”

白猿老人:“凭他们几个还伤不了我。”

上官潜龙道:“那就是了。他们并没有伤到你,你却将他们打死,这也算正当防卫吗?你不认为你的防卫行为过当了吗?”

白猿老人道:“上官潜龙,你看不到今天这里站满了你的手下吗?难道老夫让他们砍伤再还手才算正当防卫吗?”

上官潜龙道:“无论如何,今日你们谁也别想离开。”

白猿老人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我这么说话。”

上官潜龙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上?”

神龙教弟子又围了过来,白猿老人出手一掌,十几个神龙教弟子又是直接毙命!

凌峰左手使“蚀骨归一掌”,右手执剑,保护在上官瑶周围。

夏灵儿抽出随身自带的双匕首,与神龙教弟子打在一起。

神龙教弟子将凌峰等四个人围在了中间。

上官潜龙哈哈大笑:“今天你们是插翅难飞。”

上官瑶:“爹,你一定要这样吗?”

上官潜龙:“瑶儿,自古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要成就一番大业,怎能被儿女情长所牵绊。”

白猿老人:“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上官潜龙,我告诉你,一切名利皆是过眼云烟。希望你现在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上官潜龙:“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意已决。”

凌峰:“那你何至于要杀我们,你若是想当武林盟主,你自己当便是了。”

上官潜龙:“像你这种潜在的威胁,必须及时清除掉。”

夏灵儿:“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道理难道杨大哥不懂吗?”

凌峰:“我本无意功利,却还是要被功利牵绊。”

夏灵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不找他,他迟早会找你。”

凌峰:“好,上官前辈,凌峰愿同你比试。若我败了,任你处置。若你败了,……。”

上官潜龙:“我情愿退出江湖,再不问武林之事。”

凌峰:“君子一言。”

上官潜龙:“驷马难追。”

二人拉开架势,上官潜龙手执春秋大刀,运内功于刀锋上,向凌峰砍来。

凌峰被大刀逼得左躲右闪,但紫锋剑却迟迟不出鞘。

紫锋剑只有在有把握的时候才会出鞘,一出鞘就会要人命!

上官潜龙边砍边道:“你拔剑啊,你拔剑啊!”

只见剑光一闪,紫锋剑不知何时已到了上官潜龙的咽喉处。

这一剑太快,凌峰完全可以一剑封喉。

但他并没有下手,只是又将宝剑收回了剑鞘,道:“承让。”

上官潜龙:“不可能,不可能。”他仿佛被人抽了灵魂一般,软摊倒在了地上。

上官瑶跑过去道:“爹!”

夏灵儿也走了过去,没有说话。

上官潜龙:“我不甘心,我怎么会……。”

白猿老人道:“你莫忘了刚才你说过的话。”

凌峰:“上官前辈的内力深厚,晚辈难及万分之一,在下仅仅是剑法略胜一筹罢了。”

上官潜龙道:“游龙飞凤,天下无双。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错。”

凌峰:“前辈过奖了。”

上官潜龙:“后生可畏啊。杨凌峰,你以后要好好待我两个女儿,要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

凌峰:“我会的。”

夏灵儿:“上官老贼,你看看这封信。”她将信抛给了上官潜龙。

他接过信后,看罢不禁动容落泪。

上官潜龙:“月儿,潜龙此生对不住你,来生你再找我报仇吧。”说完一掌击在自己的天灵盖上,七窍流血而死。

上官瑶:“爹!”

夏灵儿也失声叫道:“爹!”

凌峰:“上官前辈!”

白猿老人:“唉,上官啊上官,你这是何苦呢?”

埋葬了上官潜龙,几个人都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江边小屋。

白猿老人说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坐船离开了明月村,继续隐居修行去了。

凌峰道:“白猿前辈说灵儿姑娘还需要休息五天才可以远行,那咱们等五天后再出发去台州吧。”

岸平道:“行,那咱们就休整五天。”

两天后的一个清晨,上官瑶对他们说道:“咱们去划船吧。”

岸平道:“好啊,江中划船,可欣赏山水之美景,可陶冶物外之情操。”

夏灵儿:“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凌峰道:“你一个人在岸上看着我们玩也没意思啊,一起去吧。”

夏灵儿:“我很少与人一起撑船,我不习惯。”

凌峰、岸平、上官瑶、小百灵与夏灵儿一起坐在了小舟中。

凌峰道:“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

岸平道:“这是六一居士的《醉翁亭记》啊!”

凌峰道:“我最喜欢这篇游记了,记得很小的时候是一位老师兄教我读的。”

岸平接着道:“临溪而渔,溪深而鱼肥。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山肴野蔌,杂然而前陈者,太守宴也。”

上官瑶道:“这里的鱼味道很鲜美的,一会儿咱们捕几条上来。”

凌峰道:“还是算了吧,鱼儿向往自由,何苦要吃它们呢?”

岸平道:“我说杨老弟,你不吃我们还想吃呢。”

凌峰笑道:“哈哈,那你自己捕几条做烤鱼吧。”

岸平道:“说的我都饿了。”

小百灵道:“你可真是个饿死鬼转世啊。”

岸平道:“切,你要知道: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小百灵道:“你们听听,他就是个吃货。”

夏灵儿道:“小百灵,我想听你唱歌了。”

上官瑶道:“是啊,百灵妹妹,你叫百灵,唱歌一定很好听。”

小百灵有些害羞,道:“哪里有啊,我怕我唱出来你们都要吐了。”

岸平道:“吐了也没事,我们堵上耳朵就行。”

小百灵:“你……,我来给你堵上。”

小百灵用双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岸平想拿开她的手,不料手刚一碰到小百灵的手,就像触电了一般又缩了回来。

小百灵也赶紧撤回了双手。

凌峰与上官瑶互相使了个眼色,都笑了。

小百灵道:“那我可要唱啦。”

只听得她唱得:“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因惊路远人还远,纵得心同寝未同。情脉脉,意忡忡。碧云归去认无踪。只应曾向前生里,爱把鸳鸯两处笼。”

歌声缠绵婉转,就如同这山涧中潺潺的流水。

一曲终了,上官瑶道:“哇,好棒啊。我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歌声。”

凌峰道:“这是柳三变的《鹧鸪天?吹破残烟入夜风》。”

夏灵儿陶醉在歌声与美景中,默不作声。

岸平似也听醉了,眼睛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人将船靠岸,来到了浅水处的岸边休息。

岸平弄了点水,向凌峰脸上一扬。

凌峰:“嚯,怎么?要玩水仗吗?”

岸平:“来啊。”

凌峰:“看招。”

上官瑶与小百灵也加入了其中,四个人也不知道谁往谁身上撩水,总之,互相之间都开始撩起水花来。

小百灵冲岸上道:“帮主下来一起玩啊?”

夏灵儿瞅了他们一眼,道:“真是无聊透顶,你们自己慢慢玩吧,我才不去。”

夏灵儿与冯岸平开始对着互相打起水仗来,只听得到几声女生特有的尖叫和他们爽朗的笑声。

夏灵儿也开心地笑了起来,她好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

小百灵也第一次见到帮主的笑容,因为她不敢相信帮主竟然还会笑,她从来都是冷冷的。

夏灵儿当然会笑,只不过因为一些往事让她忘记了怎么去笑。

她笑起来真好看,任何人如果见到她的笑容,一定会被她感染的。

其实,生活中,我们不论遇到什么事,什么困难,什么烦恼,都不应该阻挡我们开怀大笑。

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

生活中,一个人如果还能够笑,他就一定还可以战胜任何困难,一定还可以勇往直前!

他们玩累了,重新坐上小舟,开始往回走。

岸平:“我的衣服都湿透了。”

凌峰:“我也是啊。”

上官瑶:“都怪你啦,非得往我身上扬。”

凌峰:“哪里有,明明是小百灵扬的。”

小百灵:“凌峰哥哥少冤枉我,我全身也湿透了好不好。”

夏灵儿:“快回去换衣服吧。”

上官瑶:“哎呀妹妹,我忘了你现在可以沾水吗?”

夏灵儿:“我没事啊,而且他们也没跟我说过我不能沾水。我今天很开心,真的,我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凌峰:“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像瑶儿。”

上官瑶:“那当然啦,我们是亲姐妹嘛。妹妹你以后多笑一笑啊。”

夏灵儿笑了:“我想,有你们在,我会的。”

岸平:“等打完了倭寇,我们再回到这里,再一起打一次水仗,怎么样?”

凌峰:“好啊,一言为定。”

小百灵:“一定哦。”

上官瑶、夏灵儿:“一定!”

凌峰伸出右手,道:“来。”

其余几个人把手也放了上去。

凌峰道:“小筑暂高枕,忧时旧有盟。”

众人齐声道:“呼樽来揖客,挥麈坐谈兵。云护牙签满,星含宝剑横。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加油!”众人把手往下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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