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梳妆打扮完就立即赶到天牢去看凤曦儿。
天牢内灰暗灰暗的,只有几个火把还在燃着,走到一个牢房外,只见一位身着红衣,黑发过腰,一点朱唇,原本这稚嫩的脸却显得年纪小的凤曦儿倒有了一些成熟的女人味,看着平时活泼乱跳的她,突然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天牢的茅草地上,倒也一点不像她,也一点都不习惯这样的她。
听到牢房的锁被解开的声音,凤曦儿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手捂着头,迷糊中入眼就是一双绣着一朵绽放得极其妖艳的莲花蓝色绣花鞋,她抬头瞧着我:“我怎么会在天牢里?”
我递给她一碗醒酒汤,示意她喝下去。又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凤曦儿脸上的灰,说道:“你醉酒后把莲花池给拆了,还公然躺在地上睡着,仙家礼法严明,然后你就在这了。”
凤曦儿听完后有些恼怒:“都怪你出的馊主意,凤铃儿,我看你八成是嫉妒我有父君娘亲的宠爱,存心想要害我?亏我还对你你那么好?”
我倒是有些疑问:“你…你对我有那么好吗?”
凤曦儿有些哑口无言:“那那那…总归我没有刁难你吧?”
“嗯嗯。”我听到这回答终于满意了“我去父君娘亲那替你求个情,你先把东西吃了吧。”我又递给凤曦儿一食盒。
“别以为你替我求情,我就会对你好的。”凤曦儿说完这番话就毫不客气地拿走食盒开始吃了,看见她吃得心满意足的,我就安心地走出天牢。
在走近父君娘亲的寝殿,一入眼就看见父君正拿着盘中的枣子喂娘亲,那浓情蜜意的样子可真让我觉得不该进来。
当他们注意到我进来的时候,我已经福了一个身,按神族的规矩叫了一声:“娘亲父君。”
“你来有何事呀?”父君神色立马就变了,用不耐烦的眼神瞧着我。
看着父君不耐烦的眼神,我倒还是像从前那般云淡风轻地说道:“凤曦儿这件事,错也在我,是我让她喝酒的,就放过凤曦儿吧,我自己进去领罚。”
父君本来想说话,倒被娘亲插了嘴:“唉,虽然天家规矩严明,但你们都是我的亲女儿,我怎会忍心?就将曦儿关几日在这天牢里面好好磨磨她这个性子,你也好好待在长生殿禁闭一段时间吧。”
“我……”我刚想说话,就被父君给阻拦了。
“行了,就这样了,你回去禁闭吧。”
我竟哑口无言,只好福了个身,往殿外退去。
我路过莲花池,脚步也慢了下来,回想着当天的种种,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从空中飘荡而来,我感觉我整个身体都不受我的控制,倒任由这笛声的排布,它控制着我的身体向前走,在这路上我看见几位仙婢仙君,想求助,但一直张不了口,说不了话。他们也察觉不到我任何的异样。
走了一段时间了,我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在往前就是销魂门了。这销魂门对神仙最是厉害,要是被推下去,整个神魄都会经历被拉扯,然后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楚,能挺下来的神仙极少,大多数都神魂俱裂,痛苦而死,可能连推下去死的地方都不知道。
离销魂门越来越近了,我开始用神识反抗这笛声的强势代替我的行动。
过了段时间,我挣脱了。但我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背影,她带着一声轻笑:“资质不错,能挣脱出这摄魂笛,只是,我已经到这销魂门了,你还是太晚了。”
摄魂笛?这不是师父送我的生辰礼物吗?怎么会在她那?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想要干什么?哼…”黑色的背影又是一阵轻笑“你说呢?当然是要把你推下去呀!小傻瓜”这几个字说得云淡风轻的,唯独“小傻瓜”这三个字语气倒重了一些,还带着一丝嘲讽的味。
“那你我可有什么仇?为何要如此?”
“为何…为何。”那个黑色的背影好像想到了什么,讲着讲着就恼怒了。一个仙术,她就出现在我面前,她戴着面纱,但一看这身形就是一个女的,她周围仙泽重重萦绕,估计是个修行几万年的女上神。她带着仇恨的眼神瞪着我:“当初向他要了这么久的摄魂笛,他都没给,以为他是想私用,但我没想到,他竟然给了你,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它。”
“那我把它赠于你如何?”
“不,不行。墨笙寒在莲花池明明是偏心于你,我苦苦等待他这么久,怎可被你这种人给毁了?你今天必须下去。”
唉,今天我是免不了打架了。其实这打赢了也就没什么事,但这要是输了,我的命可就当场要赔了。
这神仙打架真的是说来就来。黑衣女子将周身的灵力凝于掌间,就直径往我这打,我一歪身,她就刚好打偏了一寸。她转身又是一掌,这咄咄逼人的气势,我只好一直往后退。但这离销魂门越来越近了,我越发感到不安,就停下来用尽自己的灵力去抵挡这掌。黑衣女子见此情况也加上了几成功力。她的磅礴的灵力使我不断往后退,我快抵挡不住了,现在已经十分接近销魂门了,我感觉里面有股力量要把我吸进去。
我正奋力挣扎着,黑衣女子在一旁得意地笑了笑,在这黑色面纱下究竟是怎样的面容会有如此蛇蝎的心肠,她把玩着摄魂笛,像是俯瞰众生的神情瞧着我:“我定会将这法器物归原主。”
突然听到从远处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殿下,我来帮你!”他朝这飞奔而来。
是容霖,不是他,但起码在这最后一刻还是有人来了。黑衣女子一个仙术就过去跟他干架了。我耗不起这时间,已经撑不住了。一眨眼,我就被卷进去了,只有源源不断的黑暗包围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