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把菜端上来前这期间乔秋浔和贺简修没再说过一句话,乔秋浔就低头刷手机。
后来服务员过来了,在贺简修那边放了一盘牛排,乔秋浔惊醒下午乔秋来说的贺简修是出国去了。
怎么又回来了?
乔秋浔顿了一会……关我屁事。
服务员把她点的菜端上来,她点的是拌面条,乔秋浔看着红彤彤的辣椒酱,陷入沉思。
在前男友面前吃这碗东西挺死亡的。
贺简修大概也是烦透了她,和她一样把对方当成陌生的拼桌队友,若无旁人的无视她,自顾自的切牛排,乔秋浔松了口气。
贺简修坐着的地方刚好逆着光,柔和了他冷硬的脸庞,平添着几分柔意,餐桌边上放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白玫瑰,暗香浮动。
乔秋浔不知觉地看了许久,回过神,对方一脸不高兴的审视自己。
“啊……咳。”乔秋浔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这餐厅挺会的哈,中餐西餐都有……”
“不是你选的么?”
“不是我,我也是拿地址来的。”
贺简修好似轻轻的叹了口气,乔秋浔不确定是不是,没忍住还是问了他现在的状况,“最近怎么样?”
贺简修拿纸巾的手一顿,“还行,出国了。”
“不做医生了?”
贺简修勾了一抹浅浅的笑意,眼里似有似无,带着一些嘲讽的神色,大概是看她真的不顺眼。
“嗯……”乔秋浔被他的反应搞得有点奇怪,她本就敏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觉得哪里做的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贺简修点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乔秋浔如醍醐灌顶,脖子边上泛了一会的红,贺简修刚刚就没说出国干嘛去,还是自己点出的,这不证明她打听过贺简修吗?蠢到家了。
“……”乔秋浔思虑再三,脑子还乱成浆糊一样不知道回答怎么样才好。
“服务员结账。”贺简修喊了一声,乔秋浔看着他的盘子,没吃几口。
服务员在附近等了半天,一听到就过来了,贺简修结完账,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回来国内一段时间。”
“啊?”乔秋浔本来在发呆,没想到贺简修来了这么一段,她以为贺简修懒得和她说话了。
“是吗?玩得开心。”
贺简修不再说话,目不斜视走了,留下了一点淡淡的烟草味。
又抽烟了啊。
乔秋浔鼻子挺敏感的,不然这样的是闻不出来。
贺简修其实很早就看出她了,在门口旁边的透过玻璃窗看到的。
乔秋浔披着头发,午后最后的一束阳光刚好照着她,白皙的脸透着红润,一身温柔慵懒的风格,抱着手机无人一样看着,在大堂上,总有男女向她看过去。
美而不自知,乔秋浔总觉得自己不自信,其实她放松的状态自信富有魅力。
就好像初中第一次看到她一样,那时候就在想,如果乔秋浔有味道,那就是水蜜桃和白玫瑰的混合,温柔自信,悄然无声的散发魅力。
那一段日子,若有若无的被她影响。
贺简修突然想起来,她也到了被催或者想结婚的年龄了,不然她会穿的更日常点。
站在那家餐厅的门口,贺简修抽完了整支烟,等烟尽了,他才回过神。
所以,乔秋浔才能闻到了一点淡淡的烟草味道。贺简修很少抽烟,因为乔秋浔说不喜欢这个味道。
贺简修回去了,乔秋浔吃了完了也走了,付账的时候发现贺简修连她的都结好了。
乔秋浔不喜欢欠这种账,当即转账了回去,发现被拉黑了。
就挺突然的。
叹了口气,还挺无奈的,收拾完了也回去复命了。
和舒时黛通了电话,舒时黛立马就接了,“咋嘛样宝贝,看对眼了吗?”
“可别说了,来的人不是那个贺什么。”乔秋浔又和贺简修牵扯不清,有些恼火。
“??怎么这样……那是谁去了?”舒时黛也一脸懵逼。
“是我前男友!”
“呃呃呃!!!”舒时黛愣神了会,“乔秋浔你给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什么时候交的前男友?!”
“……”乔秋浔服了,“我这辈子也就辛辛苦苦开了那么朵桃花,你说是谁?”
“啊……他啊……”说着没话了,因为她压根没想起来。
她和乔秋浔确实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但是乔秋浔初中高中时期她们都不在一处儿。
那段时间见面聊天的次数也就寒暑假,乔秋浔神神秘秘交的男朋友她还写在日记本里,但是她总不能翻日记本吧?
“叫贺简修,高中的!”乔秋浔知道她忘性大,给她提了个醒。
“想起来了,你们学校的有个学神就是叫贺什么来着,估计就是他吧?”
“就是他。”
“我又想起来了,你之前不是还遇过他吗?就他把你耍猴了。”
“……姐姐,爱别提。”乔秋浔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舒时黛浅浅笑了一下,“你们挺有缘的。”
“可不是,孽缘,早知道我打死就不去追他。”乔秋浔一副肠子悔青了的样子。
“可别这样说,泡过这样的帅小伙多年以后我都想拿出来显摆显摆。”
又和舒时黛长谈了两个小时,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要去她店里,说到底不远,但是大晚上的实在不想出门溜达,况且现在入冬了。
说起来上次遇见贺简修还是春意正浓的时候,医院的小公园月季开了一大片,蝴蝶都扑扇着翅膀在人身上停留,现在遇见连小动物都不愿意出现。
眨眼就过了大半年,从旧房子换了新房子,绿意换了枯枝,几个月的时间里就物转星移。
结果她对情感这件事还是黏黏糊糊腻腻歪歪剪不断理还乱,其实之前她就在想,见了贺简修就要高傲的当个陌生人,再不济也要惹不起躲得起。
结果还是没办法对他不搭理。
舒时黛刚才说,如果还喜欢就看看贺简修愿不愿意,破个镜重个圆,老大不小了,总不能没有对象了。
也许相处一段时间,觉得不喜欢了,也能安然放手,现在嘛,追求自由的不是嘛?大清早亡了几百年了,别跟守洁一样。
乔秋浔骂她奇葩,贺简修疯了才答应,可是这想法跟洗脑神曲一样再脑袋里绕。
工作号又来了新消息,乔秋浔打开一看,是高辞郎。
高辞郎这大半年来时不时就发个消息撩拨一下自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位公子哥无非就是看看时间能不能打动她,而且时不时还送花到她公司。
如果不是运气不太好碰到他十几个新旧前女友,她差点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