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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临行准备

就在第二天,无忘被封为兴国君的诏书下达到了公子府,鄞州郡成为无忘封地,并且全权调查焰氏部落暴乱一事的消息也传播开来。

东越王摇为公子无忘安排了一支百人的亲卫队,同时让他的剑术老师白原随行护卫。

无忘此次出行有两件事,一是调查焰氏部落暴乱的详细情况,二是在自己的封地上召集人手进行实验,尝试出能否开辟出新的财源。前者可能有些危险,所以无忘需要一些武装力量,而后者的主角就是无忘自己,但也需要一些优秀工匠的配合。

无忘首先去拜访了王宫护卫统领夏康。简单寒暄后,无忘直截了当地询问夏康。

“夏将军,我将前往鄞州郡调查焰氏部落暴乱一事,父王允许我调派一只百人禁军卫队,不知将军是否安排妥当?”此行可能有些冲突,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无忘还是很上心的。

“公子请放心,卫队人选已经挑选完毕,百名勇士皆是禁军精锐,都尉尹晟担任卫队队长,”边说着,夏康让身旁亲卫去召唤尹晟前来,“我为公子安排的这位卫队首领勇武过人,忠诚可靠,是我的心腹干将,定能护卫公子周全。”尽管无忘已有封号,但因为年岁过小,统领夏康更愿意称他为公子。

“夏将戍卫王宫多年,做事缜密,从无差错,我自然放心。”将军夏康忠于王室,家族历代从军,是东越王室能够依赖的可靠力量,无忘自然不吝赞赏。

“公子过誉了,夏某一介匹夫,忠于职守,效忠王上,只不过是尽些臣子本份而已。

公子虽然年幼,但勤学好问,能文能武,如今蒙王上看中,能够为王上分忧,是我东越之福啊!”正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无忘现在风头正盛,夏康便积极恭维起来。

无忘正在与夏将军寒暄时,尹晟到了。夏康看到尹晟进来,便向双方介绍道:

“公子,这就是我向你提到的尹都尉。”

“尹晟,这位就是王上的三公子,聪慧过人,倍受王上看中,此番鄞州一行,就由你带着弟兄们护卫公子周全,如果公子出了什么闪失,就是我也救不了你,你可明白?”

夏康将尹晟推荐给三公子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的。一方面提携自己的老部下,无忘刚刚起势,身边可靠的人手不多,这个时候靠上去可比以后锦上添花要来得好。另一方面也向公子示好,夏康对尹晟有信心,尹晟在公子身边做出成绩,就少不了他一份推荐的功劳。

尹晟事先并不知道内情,现在听夏康介绍才明白事情的原委。他只是个耿直的军人,现在听到命令,当即应下。“晟必将竭尽全力,护卫公子。”

又看向无忘,抱拳道:“公子放心,敌人若想伤害公子,必先踏过我的尸体。”

无忘看得出夏将军非常看好自己的这位下属,也就非常给面子,笑着说道:“刚刚夏将军还在向我夸赞尹都尉勇力过人,忠诚可嘉,现在一见,尹都尉果然是国之干才,那无忘就拜托都尉了。”

事实上,自从无忘学习利用面板辅助修炼时开始,除了真气的修炼一刻不敢停歇之外,练得最多的就是飞檐走壁、追星逐月的轻身之术。留着江山在,不怕没柴烧,无忘相信自己可能一时实力不及,但只要给他时间,曾经的强者必将败在他的剑下。

在无忘的提议下,尹晟带着他去军营见识了一番。队伍集结完毕之后,无忘和几位率长进行了简单的交流,了解了一下各自的籍贯,是否成亲,家中还有什么亲人,生活有无困难,之后又见了见自己的卫队,让他们认认需要护卫的对象是什么模样。

解决了这件事后,无忘又带着父王赐下的便宜行事的调令,前往匠作司拜访工尹卢铭,准备征召工匠。

与禁卫军统领夏康的热情态度不同,工尹卢铭完全是以公事公办的态度应付无忘。事实上,他也不需要巴结这位新鲜出炉的兴国君,反而无忘从他这里征调的人手损害了他的利益,这些工匠以后与他再也没有关系,将归属于兴国君的君侯府。

卢铭说匠作司人手紧张,只答应调拨10名工匠给无忘,无忘对需要多少人手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只能答应下来,打算若以后人手欠缺,就在封地内招募。

无忘现在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他所想要的。

若是国家安定,无忘更愿意勤练武功,以后携美同行,浪迹江湖或者做一个富贵公子,每天吃喝玩乐。奈何他知道这天下大势,也看到了自己的国家正处于危难之中,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他不得不站起来承担责任。

在无忘生日那天,他向东越王摇阐述了东越国的内忧外患,但还有一点他没有提及,他没敢说,因为那些内容过于敏感,涉及到王室内部的权力斗争,不是他能够与王上讨论的东西。

无忘上面还有两位兄长,太子天泽虽是长兄,但并不是无忘的亲兄弟,他是前王后阴姕夫人所生。阴姕夫人来自龙蛇部落,她与东越王的婚姻是政治联盟的产物,事实上,阳朔夫人,也就是二公子长延和三公子无忘的母亲,也来自于一方势力——火雨山庄,她是火雨公的亲侄女,在阴姕夫人死后成为王后。

太子天泽自小跟随龙蛇部祭司学习武功和巫术,习练龙蛇部落的秘传绝学,为了得到强大的力量,他的一只手臂与蛇族“同化”,外貌逐渐发生改变,头发深蓝,眼睛猩红,腰间及面部绘制了蛇纹。

因为外貌的非人变化,与东越王室的一贯外表完全不同,父王对他不满起来,后来甚至将他赶到边界上驻守,名义上是代替君王承担保卫社稷的责任,实际上是让他与楚军作战,活着就眼不见心不烦,死了更好,一了百了,天泽与父亲的关系也越来越冷漠,近些年已经很少回国都了。

相对而言,一直跟在父王身边的二公子长延就很得王上欢喜,东越王摇让他担任内史,职掌国家租税、钱谷与财政收支。二公子长延性格宽和,在内史的岗位上勤恳工作,很受以相邦罗荥为代表的文臣看中。就无忘平日所看所得,自己的二兄只怕是知道父王的偏爱,想要与天泽竞争一下这无上王位,所以积极表现,拉拢人心。

无忘一来是年纪较小,二来没有当王的心思,太子天泽与二兄长延,无论谁当下一任的东越王他都没有意见,但现在的情况比较微妙。天泽察觉到父王的态度变化,也在为自己谋划,他在边境上屡立战功,在对抗楚国的战斗中做出来重要的贡献,不仅得到了边境士卒的拥戴,还得到了以大将军李恒武为代表的武官支持。

无忘不确定父王是否有重立太子的决心,而一旦父王下定决心,又会在朝堂上掀起怎样的风暴,无忘预料不到,但他知道,天泽绝不会坐以待毙。

天泽狂热地追求力量,就绝不会放过力量的孪生兄弟——权利。有传言,天泽治军颇严,战斗时舍生忘死,对敌人残酷无情到了堪称血腥的地步,即便是一个正常人掌握了这股力量也不会轻易放弃,更何况是本就是太子的天泽。

一旦王国内乱,楚国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国家危矣!无忘有心改变,但不知从哪里着手。他不能以顾全大局的名义劝说二兄长延放弃仿佛唾手可得的王位,长延待无忘甚厚,一直关照有加,无忘并不希望兄弟反目。

天泽那边,无忘没有说话的资格。双方谈不上敌视,毕竟无忘从前心态不稳,为人较为冷僻,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关注,但天泽不可能听从他的劝说,反而会认为这是二公子长延的花招伎俩,甚至是他们兄弟俩在联合针对他。

天地浩瀚,人世如棋局,没有谁能过说自己是棋手,无忘那日向父王阐述自己的理念就是一个边缘人入局的开始,要想改变局势,无忘只能自己去获取筹码。双方的平衡在父王的手中是脆弱的,无忘决定为二兄增加一些筹码,以便应对将来的变局。

公子府在无忘的要求下开始筹备搬家的相关事宜,除了留下少量的仆从照看公子府,其余人员都将随他前往鄞州,未来无忘的重心将在封地之中。无忘的剑术老师白原一直在公子府上,他几年前离开王宫时,白原先生就被安排担任公子府护卫统领以及他的剑术老师。

几年下来,无忘的勤勉和天分让他颇受震动,现在已经很少教导无忘了。多数时候是无忘自己练习,其他时候就是与先生对练,增长实战经验了。

在与父王、母后以及二兄告别之后,无忘也要启程离开国都会稽了,母亲之前的期望也将落空。

就在无忘为自己出行做准备的时候,王上有心调查焰氏部落暴乱的底细,并且派三公子前往鄞州余姚的消息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

不知道鄞州等候无忘的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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